书城仙侠奇缘难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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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陶行潜选定立夏之日率大部离开临清赶往京师。各衙门传令:文武官员及头面人物一齐送行。这日程金彪早早起来,检查准备妥当,忽然发现独子仍然未到,大声喝喊。家人慌报:“昨夜少爷未住府中。”程金彪有些发火,吩咐侄儿快些把他找回来。

程少雄少年时父母双亡,跟着叔父一直慎言慎行,而堂弟少彪一贯骄横跋扈,两人心存芥蒂。虽然接受叔父命令,程少雄心里却非常不愿。少彪会在红妓春香处,而春香曾是他喜欢的女人,风姿绰约、音韵宛转,良宵共度,怎能忘个干净。后来程少彪强行据为己有,烟花女子移情别恋虽属无奈,也另程少雄痛恨万分。

亲到他们鸳鸯馆,先静下心来,再招呼老鸨问话:“大少爷在里面吗?”

老鸨见是程少雄,好自恭维了几句,然后答道:“少堂主与小姐都还在屋里呢,有什么事我可不敢叫去。您知道他的脾气,他要发火,我这把老骨头就别想要了。”

程少雄理解老鸨的难处,兄弟喜怒无常,下面人都怕他很甚。只好亲自到香闺外高喊:“少彪,叔父叫你回去。”

程少彪昨夜醉酒,刚刚苏醒,听是程少雄的声音更加不高兴,旁边美人被他连日折磨得已现憔悴,病西施更有别样风韵,程少彪眼见着迷,硕大的身躯又压过去,愤恨和疼爱一齐向她洒下。

春香本来口齿伶俐擅使风月,酥倒万千男人。不过遇到程少彪也只能凭其蹂躏,笑颜掩饰辛酸,听到程少雄的声音,百感交集。

“少彪,我是你大哥,叔父要你快去一同为陶将军送行。”

程少彪兽性已起,任程少雄叫喊,尽情玩弄娇儿,从中得到快慰。痛苦之声传出窗外。程少雄对春香仍存怜爱之心,不由得又靠近几步。

程少彪听得脚步声,酒劲仍未过,怒气涌到极点,腾地爬起身子,披一件长衫向门口冲去。

房门一开,两兄弟几乎对视。程少雄目光严厉而高傲,程少彪有些发怯。程少雄待他稍稍平静,也舒缓心态,道:“叔父急着命我找你,你还是先回去吧。”

春香薄衫不整地露出影儿,程少雄禁不住看上一眼。昔日活泼伶俐的佳人瘦弱、哀怜,眼里噙了泪花。

程少彪对堂兄心里还存一丝惧意,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回头穿好衣裳,又一声不响地撇下美人走了出来。

程少雄见堂弟从身边冷冷插过,心里发酸,暗道:你既然容不下我这个大哥,我何必平白生气。春香出来,似有无数心语,凝思作态。程少雄心虽荡漾,究竟恨多一些,无语转头。不愿回去作陪衬,独自转入小巷闲走散心。想到叔父从不曾鄙夷,郁闷渐渐化解。突然见前面围了许多人,程少雄不想凑热闹,又见旁边有坐茶楼,走进去,里面虽没有什么人,也上到二楼寻雅间临窗坐下,叫些点心,品味香茗。无意向下看,人群圈起一个卖艺的场子,里面一红衣女子飞腾矫健的身姿将一条金丝镖耍得上下翻飞。因为是女子,程少雄注意观瞧。女子收势,将一条腿举过头顶,两腿成一字,一手持镖头搭在脚尖上,眼神斜向上挑。

乌溜溜长发飘散双肩,额前留着蓬松的刘海,瓜子脸清秀白净俊雅玲珑,腰身纤细而极具活力。

女子谢场后退回休息,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打起虎拳,举手投足有板有眼,虎虎生风,不过行家看来破绽重重,功夫较女子要差上许多。

男子打过一套虎拳后,托起铜盘开始收场钱,嘴里不住央求,但扔钱的不多,观众渐渐走开。那女子默默等候,眼神垂落下去。

程少雄留下茶钱,飞身跳下去,大模大样走向卖艺男女。男子看他飘飘落地,气宇非凡,愣眼神猜度。

程少雄抱拳道:“两位好功夫,在下大饱眼福。”然后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举向女子,微笑道:“请收下吧。”

女子满脸羞涩,态度全然不像刚才出招时飒爽,只一双慧眼不住上翻。

男子抱拳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我兄妹来到宝地本想攒些盘缠,不过拳脚不精------”

程少雄道:“这位大哥何必过谦,在下也是练武之人。如果看得起小弟,一定收下这锭银子。”

男子见程少雄目光执着斗胆伸手接下。

程少雄再向旁边人道:“这两位现在是我程少雄的朋友,大家请多多关照。”

然后又转向两人道:“程某有个小小请求,今日来得迟了,希望两位明日还在这里表演一番,让我再饱眼福。”

言罢大步走开去,故作洒脱。便在不经意间又近一步观察了女子的倩影。心想:这般优雅姿色真是很少见到。心里有意便放不下,回去独自品味越觉得她神采飞扬、神态出众,思久情生,夜里宁静,一种从未有过的真挚和冲动另他迷茫起来。

第二天,早起梳洗,又自作矜持用了些早点,才跨马出去。心里惦念无法悠闲。转过几条街,远远见那里又围了好些人,且听到兵器撞击之声。程少雄催马靠近,前面人纷纷躲避,能看到里面情形,立时义愤填膺,额头血管迸起。因为又是堂弟程少彪再搅混。

俏佳人花容紧绷,俊目喷火,手舞长剑显露真实武学。眼下一招:梅花吐蕊——剑气轻灵,学得七八分精髓。程少彪横眉立目天生凶相,心思调戏,青锋宝剑力道沉猛将女子牢牢裹住,逼得她已轻吐娇喘。

女子兄长原在一旁焦急巴望,见程少雄又从天降,鼓起勇气挥拳助阵。程少彪随着剑势稍稍避开,脚顺势后抬正踹到男子肋部,踉跄退出几步,重重摔倒。

程少雄强压下怒火,喊道:“少彪,手下留情。这两位都是我朋友。”

程少彪五分心思打斗,另一半心思飘摇。听到喊声才注目大哥来了。但今日不想屈从,反而发力,马上震落女子手中剑,另一手拿住女子肩头,才回话:“大哥何时交的朋友?小弟不知,冒犯了。”

程少雄下马走过来,道:“少彪,这两位若有得罪处,都算在大哥头上,你先放过他们。”

程少彪刚刚抓到心爱的美女怎舍得放手,得意道:“大哥,我不过是陪他们玩玩。”便向周围观众喊道:“各位,还不多多赏些银子。”

哪一个敢违背少堂主的意思,纷纷掏出钱来投向铜盘。

两兄弟对视,程少雄读出不容易夺回女子,神色更为严厉,道:“少彪,今日你我兄弟借机切磋切磋如何?”

程少彪听闻兄意也不觉突然,嘴角流露一丝冷笑,应道:“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取剑!”

手放开女子,严阵以待。

程少雄未带兵器,而且也不想用兵器,傲然:道:“不必,我若输了,一样心服口服。”

程少彪虎一般扑了过来,青锋剑暴雨般袭击。程少雄虽空手也不示弱,缠身进到里面,避实就虚,拳脚迭出,不落下风。二十余回合后少彪心急,见程少雄卖了个破绽,奋力进剑,却正中程少雄下怀,身子一转躲过随即一拳闪电般击出。程少彪出势过火,收不住,手腕挨下这一拳无力再控制宝剑,便要落下。程少雄顺势转腕帮他持剑,点到为止。

程少彪不是第一次输给堂兄,但仍不服气,眼神依然狂妄,压迫程少雄示弱。

但程少雄今日不能牵就,只得绝情,狠狠道:“程少彪,从今往后咱们各不相干。”

非常出乎程少彪意料,神情骤变,无言以对,只得惺惺走开。几个跟班悄悄尾随。

程少雄再回头看呆楞的兄妹二人,故作一笑道:“两位,刚才堂弟多有冒犯,实在抱歉,我请两位饮上一杯算作赔罪。”

女子心有余悸,脸上挂着疑惑,轻声道:“程大哥,给您添这么大麻烦实在对不起,我们马上走得远远的就是。”

程少雄正色道:“这位姑娘,今日之事错原在我,若还信得过在下,就给我一次赔罪的机会。”

女子道:“是程大哥救了我们,应该我们答谢才对。”

程少雄道:“我是主人,没有照顾好你们,应该赔罪。”

兄妹俩对视,互相点头。男子也道:“程公子既然瞧得起我们,我们尊敬不如从命。”然后去收拾包袱。

女子道:“我们落难到此,接连给程公子添麻烦实在过意不去。”

程少雄泰然一笑,领他们上茶楼,吩咐伙计准备上等的酒席。先饮茶。安稳各自心态。

男子道:“程公子,刚才那位当真是您的兄弟?”

程少雄坦诚道:“不错,但堂弟就是这种脾气,过后就忘了。今日他无礼得罪二位,我也应该管一管。两位从何方来,准备到哪里去?”

两人听问,低头不语。

程少雄便不再问,接着道:“两位身手不凡,如果可以,不妨留下来,在下身边正缺人手。”

兄妹俩又对视思索,过了一会儿,女子答道:“我们怕给大哥再填麻烦。”

程少雄马上道:“哪里话,如果两位能留下来我真是求之不得。二位高姓大名?”

男子犹豫一下,道:“在下黄英虎。”

女子也答道:“在下黄英英。”

酒菜摆上,女子不再小家子气,抢先给程少雄倒上一杯酒,敬道:“程公子,我们能安顿下来就靠您了。”

程少雄满怀喜悦,直接地面向芳容,发觉对方也似有些春意,更加娇媚。接过酒道:“实不相瞒,我自小父母双亡,跟着叔父闯荡江湖,小妹若不嫌弃就把我当亲哥哥,以后别再提谢字。”

黄家兄妹见程少雄为人豪爽、亲切,既敬重又喜爱。安下心来准备依靠他。

酒过三巡,程少雄认真道:“堂弟毕竟是叔父的亲骨肉,我以前许多事都会让着他。两位放心,叔父并不是一味偏袒他。我想先暂把二位安顿到附近一家客栈,然后找好一所上好的房子再接你们过去。”

女子答道:“我们全听程大哥的。”

程少雄便不多解释,付了酒钱,领他们走一些路到一家“天缘客栈”。“天缘客栈”是临清最大的客栈,前面长长的二层楼面,后面一方宽敞的院落,周围有数十间房屋。掌柜与程少雄很熟,亲热迎进去。程少雄直接道:“这两位是我新结交的朋友,麻烦李老板找两间安静的房子------可能少彪会来闹事,你先替我挡一挡,派人给我送信,我马上就到。

掌柜显然对程少雄十分信服,并不多问,应道:“大公子放心,这两位朋友算交到我这里了。”

程少雄也不言谢,道:“过不了几天我就会把他们接过去。就这几天李老板费心了。”

掌柜亲自带他们进到一个独立的院落,正好有一厢一正两间空房,让他们都看过后,道:“两位这几日最好别出这个院子,二少爷喜好胡搅蛮缠,两位别见到他省得大公子费心。”

兄妹都点头称好,待掌柜离开后程少雄拿出一包碎银,道:“我倒不是一味怕堂弟,但他消消火把这事忘了最好,委屈二位避一避。这些银子你们先用,找好房子我再来接二位。”

黄英虎看一眼妹妹,把银子接下。

通过这一段接触程少雄发觉这两人的确很不寻常,而且不很像亲兄妹,女子虽表现柔弱较男子却要尊贵。

一朵梅花形刺告辞出来程少雄开始琢磨与堂弟翻脸后该如何在堂里立身,心里七上八下。刚进入自己宅院,仆从迎出来道:“大公子,刚才堂主派人来让你快去。”

程少雄倒也希望快些跟叔父说明,然后听候处治。来到总堂,门卫报说堂主在会客大厅。进到里面,紧张的心又放松下来。原来叔父满脸笑容设下酒宴,宴请中宫张羽和紧衣卫常世兄弟。虽然程少雄早认得三人但程金彪仍隆重介绍:“少雄,陶大帅进京受赏,委托张公公全权留守,今日三位大驾赏光来到金龙堂,叔父年迈,你们兄弟帮我尽心侍侯。”

张羽监军数月,感受到在外面莫大的好处,陶行潜回京之前主动请命率部留守。待陶行潜离开后俨然坐了临清的太上皇,根本不把府衙看在眼里。程金彪邀请,知道少不了受恭维,堂而皇之地上首坐了,听罢并不站起,道:“别再这么说,我们哥仨知道程老英雄在此德高望重,马上来拜望,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程金彪急忙接话:“公公太抬举老朽了,以后什么事不得仰仗公公。老朽有份心意,已让少彪在运河边修葺一所宅子,恳请三位得空看一看,以后军务闲暇时来放松放松。”

程少彪接着道:“三位大人是从皇宫中出来,少彪想一定达不到你们满意,不过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只要大人们发话,少彪一定全力办到,”

张羽面露喜色,道:“说过不要再客气。陶大帅都走了,军务上还有什么大事?这临清城繁华热闹,我们哥仨正想好好玩玩,程堂主这份心意我们先不客气愧领了。”

程金彪双手相击道:“公公真爽快,不拿我们当外人,以后有什么要求就跟少彪、少雄提。”

酒杯频举,虚情更浓,张羽更加飘飘然,对程少雄、程少彪道:“咱们有缘,又谈得来,以后别再叫什么大人、公公,咱们兄弟相称。下面有什么安排,我们客随主便。”

当下程少彪便带他们去看宅子。这座宅院原是程金彪的别墅,只稍加收拾,有十数间房屋皆是雕梁画栋,云纱敷窗,彩锦铺床,桌椅屏榻皆精工制作,陈设古玩,焚烧异香,远观运河喧闹,近藏曲折幽静。三人十分满意,当夜便想住下。少雄、少彪懂得他们心意,又招徕些名粉香妓,使用原来的仆役、丫鬟。立刻罗列八珍,开封美酒,笙歌夹杂****其乐也融融。

第二日,张羽令亲兵将许多日收刮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运到这里,又圈占了周边一些民宅挑选兵士驻扎护卫,然后舒舒服服过上逍遥日子。

程少雄连着陪了三日,心里更惦念心上人。傍晚时分脱开身来到天缘客栈,径直找黄英英。黄英英一开门见是程少雄现出一脸惊喜,道:“程大哥,您来了,有什么事?”

清新的面容,纯情的目光令程少雄心中激荡,嘴里有些磕绊,答道:“过来看看你们,黄姑娘,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黄英英才露出羞色,低下头道:“很好,一直没有人来打扰。程大哥请里面坐。”

程少雄进到里面,立刻嗅到满屋特别的幽香,感觉异样的温馨。坐下后接过她递来的香茗,细品一品,稳定心态,道:“黄姑娘,这几****在身边已找好了一处院落,明日你们就可以搬过去。”

黄英英也坐下来,忙又谢道:“程大哥又费心了,我们一切都听你安排。”

程少雄道:“不要再见外,你把我当亲哥哥,咱们一家人了。黄大哥呢?”

黄英英站起来,道:“我去找他过来。”

程少雄忙制止:“不必了,我坐会儿就回去了。”

黄英英便又坐了下来。

程少雄探问道:“英英,我觉得你们不像兄妹?”

脸色骤然变化,思想了好一会才说话:“程大哥,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别再给你添麻烦。”

程少雄急忙安慰道:“怎么又说这样话?好了,我保证不再过问你们的身世。”

黄英英又陷入沉思,最后下了狠心般,解开领口,褪下右侧内外衣服袖子,露出雪白、滚圆的肩头。

程少雄呆楞了,不明白怎么回事。黄英英左手指出肩头一朵梅花形刺青,轻声道:“程公子,以前隐瞒你感到很过意不去。我其实是梅花庄的大小姐,黄大哥原是我家家仆。我爹带领全庄人投入叛军,他老人家遇难,只我们侥幸逃出来。有家不能回,隐姓埋名,四处流浪。程公子现在若把我们交给官府,我们也不会怪你,反正我们早晚也跑不了。”

程少雄早就有过这种疑惑,听她说明反而很放松。看她露出皙美的肌肤,更显几分女人味。亲切道:“英英快穿上,这事再别和旁人说。朝廷大队人马虽撤走了,但留下许多暗哨仍秘密查访。实不相瞒,刚才我还和他们在一起。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明天我就把你们接到身边,然后等风头完全过去你们再出来,保证万无一失。”

黄英英默默整理好衣裳,仍然十分哀怨,道:“程大哥,我知道你有本事,但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真不知怎样报答。”

程少雄真心微笑,道:“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与你有缘,所以舍不得你走。”

听到对方亲口表白黄英英心潮起伏,想他高大威猛又是在自己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仗义相救,怎能不动春情,脸上转为一种甜蜜的羞涩,低头掩饰,默默等待。

程少雄又道:“我们都身在江湖,哪能害怕风浪。不然你也不会到这里,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一边猜度女人心事,轻轻握起她的手,感受幸福的温度,更加亲切地低语:“放心,只要我在你们一定平安无事。”

夜色已浓,满屋子幽香浓郁,情意缠绕,但程少雄心里特别尊敬她高雅纯情不想急切占有。虽舍不得也放开手。出到外面马上感觉冷清空寂,盼今夜快些过去,便可以将佳人接到身边长相私守。

所以事也该着,程少雄与黄英英私定终身,如胶似漆,将外面事全抛下,引得程少彪带张羽、常氏兄弟破门来找。黄英英躲避已晚被他们发现,先招来一阵哄笑。

“好啊,少雄老弟避着我们金屋藏娇,怪不得好几天不见。”张羽一边用手指点。

程少彪可没忘那日所受的羞辱,只是知道父亲不会一意偏袒自己才暂藏心底。这会儿看一眼黄英英,刺痛一下子显现出来,有意道:“大哥可要小心,小弟提醒一句,她可是来历不明。”

程少雄受惊之下,险些乱了方寸,慌张掩饰,一边道:“三位大哥驾临,小弟有失远迎,快请里面坐。”

小亭内微风习习,外面繁花正闹。

张羽虽已被阉但****未灭,仗着权势与财富成了风月场另类高手。黄英英背影消失仍品余香,道:“老弟好有艳福啊,少彪也别妒忌,就算她来历有问题,老哥也绝不做那种煞风景之事。不过话说回来,这绝色女子到底是何种身世啊?”

不等程少雄圆谎,程少彪抢先回话:“大哥,我嫂子可不像眼看这般柔顺,小弟还挨过她的拳脚呢!”

“说,少雄老弟。怎么也得跟大哥吐个实情吧?”小人发现真会有把柄,现出冷冷的鄙夷、窃喜之色。

程少雄猜不透中宫的意思,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程少彪继续进言:“我看张大哥看上了,大哥你不如送给张大哥。”

惹得张羽动怒,呵斥道:“少彪你说什么话?我什么人?是兄弟够朋友,少雄你尽管告诉我,天大的事大哥也为你做主。”

程少雄仍想用沉默推搪。却不巧黄英虎刚进院子,看到官府中人转身想避开,但程少彪远远地喝令:“站住。”引张羽三人注意他,接着冷笑道:“大舅哥别躲呀,这边来,这三位你见过吗?我来为你引见。”黄英虎只好硬着头皮埋着脸靠过来。张羽已认定其中有蹊跷,但碍着程少雄不好直接查问,等着程少彪再泄私恨。

“大舅哥拳脚功夫一般,不过嫂子的梅花剑着实厉害,应该是获得了真传。”

听到“梅花剑”,张羽三人很快想到梅花庄,更加疑惑起来。

程少雄不得不开口:“少彪,你我兄弟之间恩怨何必当着客人的面表露。你想怎样?过后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程少彪正在得意,哪想放过,道:“大哥,咱们兄弟哪来恩怨,我只是担心你中了美人计,招来乱匪余党。”

程少雄深恨兄弟借机大报私仇,却又无法制止他,便转向张羽三人道:“少彪与我原来有些过节,不烦三位哥哥雅兴,我请大家到春香楼喝酒,不醉不归!”

中宫做事哪会干脆,即便不是想找程少雄罪过也要累他一头冷汗。眼见他越掩饰越说明有问题,,不急不忙道:“少雄,大哥说过不会怎么着,但心里总得明白明白。”

黄英虎受困心里一直打鼓,见程少雄也难帮助脱身,暗自琢磨:眼前中宫张羽瘦弱无力,又最可恨,如果擒拿相要挟或许还有出路,至少赚得一命总比白白受擒要好。注意打定,猛然下手。

他哪知道常氏兄弟眼观六路,身手敏捷,同时出动,左右夹攻。黄英虎只有护院的把势,一招也接不下,踉跄躲了几步,转眼间中钩毙命。

常氏兄弟没想到对方这么差的身手,出手便是十成的杀招,待他倒地也觉卤莽,回转头看着程少雄。

程少雄正要阻止,但结局已定,束手无策。

张羽真正发怒了,厉声道:“少雄,到底怎么回事?”

黄英英一直在房门边窥望,这会儿也现身,走向程少雄,抬着脸,眼含无奈和悔恨。

程少雄完全陷在两难之间,几乎感到绝望,突然面向张羽狠狠道:“张大哥,来抓我吧!”

程少彪终于泄了心中怨气,笑向程少雄再填风加火:“大哥,何必为一个女人------”

程少雄此时对程少彪是彻骨之恨,再不控制情绪,一脚十二成的力度蹬出。程少彪丝毫没有防备,只顺着力道飞出三、四丈轰然倒地,忍着巨痛爬起来,哪肯让过,发狠向回冲。

常氏兄弟急忙分别阻止,张羽盘算在城里许多事还要利用他们兄弟,不想把关系完全弄僵,站出来解劝:“少雄老弟,怎么这样?刚才玩笑而已,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哥还做得了主。不管弟妹是什么人,你喜欢归你就是。少彪也打住,今日就怪大哥玩得过火了,一会都到我那里喝酒去。你们以前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