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难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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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陶虎真够狠毒!”

“没人再帮我们,我们再上鼋头岛也只有死路一条!”程少雄真实绝望道。

“的确,现在的陶虎是最可怕的,他为了保护自己会毁灭一切威胁他的人。”司马天英跟着感慨道。

“但我们不除掉他,他会害更多无辜的人!”

江兰娇却铭记对方兵的誓言,另找寻借口,不肯放弃。

“我们去请文公子、钱将军调动大军来剿杀。”司马天英打定了主意。

但江兰娇仍不想放弃责任,接道:“文公子、钱将军还要剿杀倭寇哪有闲暇,不然你们也不会让他们得机会逃到这里?”

听出江兰娇的责怪,司马天英便也反省当时为何没有赶紧将陶氏父子擒下?可又如何想到他们还能咸鱼翻身,再起波澜?

看来该是自己的事如何也躲不了,清净一时反而要烦恼多倍。

见司马天英无言以对江兰娇再来劝慰程少雄:“程大哥,都怪我们害了你!”

程少雄愣一下才想到所指为叔父与堂弟遇害之事,便如实回道:“我叔父早就被陶虎杀害,我之前也有预感。陶虎知道叔父不会甘心为他所用,他便铲除一切隐患。江小姐,陶虎已经丧心病狂,不能再简单看他……或许江大侠才能治他?”

“我爹?”江兰娇又马上否定掉,“不会。而且我想过他为何要带走四师兄和七师兄——就是不想我们来鼋头岛。他真不想再过问江湖事了!”

程少雄便接着感叹道:“江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他的这个问题便也让司马天英和江兰娇浮想联翩。

他们相聚于鼋头岛,也曾以为降服了鼋头岛,但它仍横亘于面前。而最早那个意气风发的方兵却不在了……

别的呢?他们都经过了磨练。尤其司马天英还收获了爱情,得到了他最可爱的人。于是他不由自主去紧握了江兰娇的手,坚定道:

“兰娇,我们一定回来。但我们绝不能只凭一己之力意气用事。我们不是当年了,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我们去会和文公子、钱将军,即使我们不能马上回来,我们可以等!”

然后他又转向程少雄道:“程公子,不如你也和我们一起先杀倭寇,再来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又着急什么?”

而程少雄不需别人劝解早有了自己打算,接道:

“司马公子不用担心我,我要回临清看看,好久没有回家了,真想了!你们放心去吧,当然还要小心,我们拿起了刀剑便都丢不下……”

后面的话确实没法说出了。

江兰娇也只得妥协,但没有泄气,再对程少雄道:“程大哥是最有情有义的人,后来怎么又说丧气的话?我还要劝我父亲,陶虎曾经虚情假意又有什么用,三师兄、六师兄还不都因他而死?”

他们再遥望鼋头岛,渐行渐远。程少雄再和他们告别,急切回临清。

那里有一个人,不,是两个人在召唤着他——新生的孩儿更受期待,而母亲的容颜也完全清晰起来,重新燃起他真挚的爱心。

所以他懂得了爱,也拥有了爱。

一路他归心似箭确也非常顺畅,当他沿着熟悉的水道,不断经过熟悉的港岸,接近最盼望家的城市,再转眼来到熟悉的家门前,他的激动到达了顶峰。

但当他真实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比原来更漂亮,比想像更端庄、更漂亮的妻子时却全失了话语。

她也只是很疑惑地看着他——因为连日奔波,他的脸色黧黑、憔悴,他的眼神充满期盼也难掩疲惫。

他把最热烈的情感又种植心底。

他看到了不愿停下脚步所以很不情愿被母亲抱起的孩子好奇而又烦躁地看着眼前他这个陌生人。

他一下就认出这是自己的孩子,他想像中的孩子。

他仍然说不出一句话,过去要把他们都搂在怀里。

孩子乳娘默默走开了,母亲也要走开,只要把孩子交给他,但他更热烈地搂进她,亲吻她,直到孩子打他的脸,他才把母亲放开专心抱起孩子,亲吻孩子。

孩子发出厌恶的哭声才打破这段温馨的宁静。黄英英急忙接过孩子,一边抚慰着:“雄儿别哭,他不是坏人!”孩子马上不哭了,还转回头直直地看着程少雄。

程少雄又已心动,接道:“我不是坏人,也是坏人,把你们抛在这儿就一直不闻不问,以至我都不知道……”

他的话显然是向黄英英忏悔。他再仔细看她的脸:从前的稚嫩与忧伤全都褪去,变得平静与端庄并不是单单成熟所能形容。万千女人再不能和她比拟了,他为之折服了。

“刚刚少彪告诉我有了儿子,我便一门心思跑回来,竟然忘了要给孩子买些什么,给你买些什么!”

“二爷真是个好人,一直保护我们,我们才能安安静静过日子。你看到孩子也好,以后仍不用你操心,我会继续把他带大。”

黄英英先和程少雄说话,然后低头再告诉孩子:

“他是你爸爸,他来认你做儿子了。”

程少雄听这些话,心里添堵苦涩,赶紧道:“英英,我不离开你了,不离开孩子,从今往后,咱们一起过日子,永远不分开!你恨我就打我骂我,我欠你们母子太多了!”

“你别这么说。”黄英英却也来安慰他,“我的命是你一再救回来的,有了孩子我便又有了活下来的勇气,我怎么会恨你呢?每天我都祈求你平平安安。”

程少雄更加羞愧难当,握住黄英英的双肩,深情表白道:“英英,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你能原谅我,我们就不再分开好吗?我要补偿你们母子,也不是补偿,我就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你答应我吧!”

黄英英虽没有直接应允,但她心里一直留着他的位置,而孩子似乎也懂得什么不再一点儿哭闹。

可正在一家人方才稳定之时,门口却起了喧闹,一队衙役拿刀持杖闯了进来,程少雄急忙挡道前面,黄英英赶忙抱起孩子。

程少雄还在纳闷,这队官兵的头目最后上前来,与程少雄也曾相识,先拱手道:“程公子,一别可有年月,不过刚一回来,兄弟就来搅扰你一家团聚,实不得已,老大人急命本官带你回去问话。请吧,形势如此,也别让兄弟们为难!”

程少雄恍然想到这是受了堂弟先前跟随陶氏父子造反的牵连。而刚刚逃离那边刀山火海,竟两头不得做人,越想越气。而又和这些人说不得,干脆对簿公堂也好,于是他先安慰妻子。而黄英英太多磨难都经过,神情始终平静,对他再填信任。程少雄便昂扬走出去,衙役们便也没有强迫给他带枷锁。

再到州衙大堂前,程少雄交出宝剑仍自己走进去,看到当堂官员也站立不跪。而那新升知州的胡安十分生气,大声喊道:“程少雄,你还嚣张什么?陶行潜犯下滔天大罪,你们叔侄、弟兄跟着他自然是一损俱损,难道还能躲开去不曾?上面正在监督本官查封你们金龙堂,你回来正好,快交代陶家父子都躲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