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遇袭
余捷只好说:“是颜小姐打来的电话。”
颜小姐?颜一茜?
向北望着窗外,思绪已经被引到了这一边。
“给我。”南箫伸手接过电话:“是我。”
那边说了什么听不太清楚,但她最后一句说得很兴奋,像是喝了酒,愉悦的声音清晰的砸入车里每个人的耳眼。
“我爱你,萧!”
向北心上的阵痛因为他紧接的话而变成钝痛。
“METOO!”
他说“METOO”,向北摇下车窗,有冷风灌进来,神志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爱着谁和她无关。
回到酒店,向北跟他道了声再见就要推门而入。
身后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平时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吗?”
向北手中的房卡叭的一声掉在地上,回过头怒视着他:“南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向小姐在装傻?”他忽的靠近,向北倒退一步,后背坚实的撞在木门上。
南箫冷笑:“向小姐难道不知道宇皓轩的身份?一边来求我,一边又想拉拢修爵,想得可真是周全。”
“不是的。”向北气极,她在他的眼里就是这么不堪吗?
“不是?”南箫抓住她的手腕一抬,向北吃痛,手里的包落了下来,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洒了一地,一张白金面的名片赫然浮在最上方——宇皓轩的名片。
向北突然觉得无话可说,竟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拿名片与勾引男人根本就是两回事,他凭什么混为一谈,既然没什么可说的,更没必要站在这里吹风。
向北弯腰捡起房卡,将洒落的东西随便塞进包里,刷卡进屋。
南箫被砰得关门声挡在了门外,他立了会儿,抬手敲门。
向北倚在门上,听见他的敲门声,一声一声扣动心弦,麻酥酥的疼。
“我要睡了。”向北隔着门说。
“你在生气?”低沉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
“没有,我只是累了。”向北咬着唇,满腹的委屈化成滚烫的液体积蓄在眼眶。
“把门打开。”他耐着性子说。
向北没动!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像是在威胁警告。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向北收起了眼中就要流下的泪水,红着眼睛看他。
“请我进去。”命令的口气不容她反驳,向北只好侧身让路。
南箫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灯光辉煌的城市,星光为之黯然。
“宇皓轩不是善类,不要轻易接近他。”
这是忠告,还是警示?
向北弄不清他的用意,只觉得这个房间因为他的到来顿显压抑。
他在窗前的阳台上坐下,风吹起白色的纱帘,阳台上放着一张藤编的茶几,上面有精装的酒架,FAFLTE的红酒瓶流淌着暗夜的光辉。
南箫熟练的开启,抽出一只酒杯,鲜红的液体流进精致的杯子。
他喝了半杯,扭头看着呆愣的向北:“来一点?”
向北急忙摇头。
“过来。”他招招手。
向北听话的走过去,在他的身前坐下。
“到我身边来。”
向北犹豫了下,还是挪到他的身边坐下,长毛的地毯,坐上去很软很舒适。
“你不会喝酒?”南箫晃着手里的杯子问。
“嗯。”向北点点头,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真会说谎。”南箫忽然攥住她的短发迫使她的脸扬起,紧接着,他喝了一大口酒,在向北还没来得及挣扎的时候以唇对唇,悉数灌入她的口中,她要吐,他强硬的堵住了她的嘴巴。
向北让酒呛的涨红了脸,睁大眼睛对着南箫一双毫无温度的眸子,深不见底。
直到她硬生生的将一口酒都吞了下去,南箫才放开她。
“咳。咳。”向北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没有任何勾兑的酒,入口辛辣,整个喉管都像被火灼一样的疼。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南箫起身将她抱起,她赌气的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男性的气息盈满周遭。
“原来你真的不会喝酒。”
向北觉得自己一定产生了幻听,要不然怎么会觉得他的语气中有些宠爱的亲昵。
他顺手倒了杯温开水递到她的嘴边:“喝点。”
向北警惕的捧过杯子,想了想才张开嘴,一口气喝光了半杯水还不解渴的样子,他又十分耐烦的倒了一杯,看着她喝下去。
向北放下水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想试试她会不会喝酒,串起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总算有些眉目,应该是上次在酒会,她负气的喝了半杯酒,然后她和宇皓轩。脑子里乱糟糟的,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以为她是那种假装醉酒引起男人注意的女人?
可他又为什么在乎这些?
真是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还喝吗?”他近似于温柔的询问让向北反射性的摇了摇头。
“洗个澡,睡觉吧,明天,我们去滑雪。”他抱着她往床边走,向北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脑中反复琢磨着他那句“睡觉吧”。
要开始了吗?
后背刚一碰到床,她便坐起来退缩着到了床角,觉得还是不安全,抓起被子遮住身体,南箫被她夸张的反应弄得一愣,无奈的一笑:“你在怕什么?”
“不是。”向北虚心的否认,“我只是冷。”
“真的是冷?”他跪趴在床上,慢慢的贴近她的脸,戏谑的问:“需要我给你温暖一下吗?”
“不用。”她吓得快哭出来了,眉毛与鼻子皱成一团。
南箫露出一抹轻笑,在她的额间印了一吻:“GOODNINGT!”
直到南箫离去,向北依然还缩在被子里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为什么她总是扮演着小丑,他的一言一行,她都需要咀嚼很久,看不穿,猜不透,他,倒底想怎么样?
思索着这个问题的结果就是再度失眠!
早上醒来,挂了两个黑眼圈儿,她只好涂了厚重的眼影掩盖,他说过,今天要去滑雪,她不能让人以为他带了一只熊猫过来。
余捷早就等在门外,见到她时,明显有惊讶的表情,或者是她平时不太化妆的原因,此时上了半浓的妆,倒别有另一番风情。
在酒店用了早餐,余捷的车子已经准备好了,从这里驱车到最近的滑雪场也需要一个小时,向北便抓紧时间补觉。
或许是看她睡得太不舒服,倚在座椅上几次脑袋失重,南箫一把将她拢到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头贴着自己的臂弯,向北起先还适应不了,后来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雪松味儿以及上等衣服料子的天然味道,不知不觉的就熟睡了。幸好她的睡相比较好,也不会流口水,所以,一路上都是老老实实的,像只乖巧的猫咪。南箫几次低头看,她都是那个姿势,心里不觉的柔软了起来,一只手轻轻的撩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她今天是特意化了妆吗,浅蓝色的眼影儿很配她,其实,她长发的时候更好看一些,短发也不错,更显得利落和可爱。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南箫叫醒了她,递给她一块纸巾擦脸,向北接过来,小声说:“谢谢。”
瑞士的阿尔卑斯山一向是滑雪胜地,而南箫看来是这里的常客,刚一进服务区,就有美丽的接待小姐迎上来跟他打招呼,亲切的喊他MR.NAN,他们用英语交谈,向北在一边静静的听着,说了一会儿,南箫忽然搂过她的肩,笑着介绍:“Thisismygirlfriend.”
向北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竟然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也许他以前带女人来也是这样介绍,但是对于向北,这个称呼太过于震撼,服务小姐笑眯眯的朝她问好时,她缓了一会儿才点头回应。
南箫跟着服务生去取滑雪装备,那小姐便与向北攀谈起来,无意中说起,他是这里的常客,会员级别属于超白金级,和滑雪场的老板又是朋友,所以每次都能享受皇家的待遇。而且他从来没有带过任何女人与朋友过来,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位。
服务小姐的言语中多为羡慕,但只有向北心中五味陈杂,琢磨不透他的用意,要是说她有什么特殊之处,那就是她狗皮膏药般的黏住了他,别的女人或许根本不敢。
又聊了会儿,南箫已经回来了,服务生推着推车,里面装了满满一堆滑雪必备品,只是这次多了一套女性用具。
“滑过雪吗?”南箫边扣着衣服上的带子边问。
“没有。”向北摆弄着手里的滑雪鞋,怎么解也解不开,索性丢到一边,想学着他的穿着。
“你怎么这么笨。”在服务生要帮手的时候,南箫示意他要亲自来。
先是厚重的反射绝缘滑雪服,粉红色的带大排扣的设计,在雪地里很是扎眼,也符合她的年龄;然后是白色的雪地靴,保暖效果一流,最后是滑雪手套,防风帽,再把蓝色的滑雪镜往额头上一扣,大功告成。
向北欣喜的要站起来,可是刚站稳,脚底就失去了重心,她一屁股又跌坐在了沙发上,惹得南箫发笑。
“这个鞋好奇怪。”她扭了扭自己的脚,端详着这双异样的滑雪靴。
南箫拉着她的手帮她站立,解释说:“这和你平时穿得鞋子不一样,因为要维持滑雪姿势,这种靴子一穿上,你的踝关节就是自然向前屈的,来,试试走几步。”
向北按着他的手臂慢慢走了两圈,虽然刚穿的时候不舒服,但很快就能适应,因为向云天的腿脚不太好,所以这种刺激性的运动他都不会参加,一向以乖乖生著称的向北自然也没有机会尝试。
出了滑雪场,阳光格外的好。
南箫伸手将她的镜子拉下,皑皑白雪立刻罩上了一层淡蓝色。
“滑雪镜是用来挡光和风的,在雪地里,很容易因为视觉疲劳造成雪盲症。”他戴上自己的镜子,铺好雪板,并用固定器将自己的鞋子与板固定在一起。
向北这次学着他自己动手,试了两下后竟然也成功了,南箫又检查了一下才说:“可以了。”
向北是初学者,即使走在平地上也是晃晃悠悠,重心不稳,幸好南箫一路牵着她的手,在几次险些滑倒的时候及时拉住了她。
走了一阵子,向北环顾雪场,刚才还是满满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全不见了,疑问的眼神看向南箫,他不动声色的说:“这是专场,只有你和我!”
滑雪专场?
向北感叹他的经济实力以及博大的人脉,在这种旅游旺季竟然还能为他单设一个专场,如果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房屋租赁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信。
他是滑雪高手,教起来比任何老师都快而直接,虽然他没什么耐心,但是向北也不是笨人,手把手的指导了几下,她便能滑初级雪道了,只是姿势不太标准,速度也控制不好。
他陪她从上面滑下来几次后便在下面等着。
雪道并不陡,坡度很低,向北站在那里向下看,他一身蓝色的滑雪服立在茫茫白雪中,孤寂而落寞,她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滑去,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他在向她招手,好像是在示意她纠正姿势,她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脸所吸引,不小心就溜了号,本来应该弯曲的身体猛的向后仰去,雪板偏离,重心顿失,她整个人就连滚带跑的滑了下去,像一只粉色的雪球。
他急忙迎了上来,在半路的时候截住了她,很重的撞击了一下,她听到他嘴里发出的闷哼。
摔得不疼,但是她却突然想笑,自己刚才的样子一定是滑稽透了,心里想着,嘴上真就笑了出来。
“真笨。”他又骂她。
向北死皮赖脸的还在笑,脸上挂着一小撮雪。
南箫替她将雪擦拭干净,她的脸冻得通红,透过白皙的皮肤似乎能看到流动的血管,他轻轻的用指肚替她磨擦着,渐渐的产生了热量。
向北恍惚的如坠五里雾中,隔着茶色的滑雪镜,他的表情不是很清楚,但是脸部线条却是柔和的。
是做梦吗?向北一动都不敢动,很怕轻轻一碰,这个梦就会碎了,眼前只剩下雪,一望无垠。
“再来一遍。”他扶起她,一副严师的姿态,丝毫不去问她摔伤了没有。
“嗯。”向北突来的信心使她干劲十足,又滑了几遍,渐渐的有些走入正轨了,他也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教会了向北最基础的东西,她在这边练习,他自己则坐着缆车到了更高的雪道——HighMountainTour,这种雪道在高级雪道之上,是专为高级玩家设计的,既考验技巧又考验体力,奇乐无穷!
向北又滑了一圈儿,感觉有些累,抬眸寻找南箫的影子,半空中是平行的线缆,红白条的缆车,越过这些就能看见远处的雪道。
一条蓝色的影子如苍茫雪域中的鹰,自上而下俯冲而来。
向北忍不住拍手喝彩,他的技术堪比职业选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道路崎岖,他灵巧的忽左忽右,所过之处,如履平地。
向北也想享受这份刺激,却被他严厉的回绝,她只好哀声叹气的继续滑她的初级,还因为不时偷眼那边上演的高空绝技而频频摔跤。
几个小时下来,她觉得自己有些鼻青脸肿了,南箫让她去中级的时候,她是死活赖在地上不走,再摔下去,早晚儿要摔成肉饼。
见她耍赖,南箫笑笑,不用她同意,一把将她从地上背了起来。
“我可以走。”向北口是心非的搂紧了他的脖子。
他扎了一下雪仗,身体自然的向前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