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检查我身体的时候,叶原一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让我有种似乎得重病的感觉,很不自在。而阿洁看到叶原进来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坐在一边帮我削苹果。
“哦,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注意这几天一定不能让自己太过劳累了。”我边听着医生的话边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从眼角的余光看到叶原笑了。
就这样,见到叶原后我想到的情况什么都没发生,而是直接进了医院。出医院门的那一霎那我突然觉得好丢脸,不过心里更多的却是开心。毕竟他回来了。
出了医院的门,阿洁因为说她有事所以就先走了,于是只剩我和叶原两个慢慢往回走。
走回小窝的一路上,叶原只是一直搂着我笑,也不说话,但我能从他眼神中看到一些他没说出口的话。而我也只是静静靠在他的胸口,一种前所谓有的安全感和依赖感泛滥开来,让我不想打破这种美好。
那一刻时间变得很漫长,午后的光被雨后清新的空气渲染得格外纯净。我在路边的栀子花中闻到了爱的香气,沁人心脾。
我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在我和他分开的日子里,每一天都灰蒙蒙没有丝毫生机。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这些天的。直到听到他声音的那一霎那,心里的波澜和疼痛才告诉我,我还真真切切地活着。
我不知道。如果我并没有出走,也许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了吧。但是如果左俊拂没有消失……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就算过了这么久,偶尔想起左俊拂的脸,心底还是会隐隐作痛。那是无法忘却的印记。但是我的心呢?我无法估测。我不知道,如果哪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他吗?
我转过头看叶原的侧脸,就像一杯温开水一样温和安静。然后我想起了左俊拂的侧脸,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那是我用尽一切屈辱委屈恐惧和绝望而换来得男人。只因为那个男人,所有我所承担的都变得微不足道。两个月前他还像今天一样搂着我的肩安静地微笑,可是如今,我已经永远失去了他。
“怎么了,雯雯?”叶原发现了我的异常,赶紧低下头来关切地问我。我甩甩头朝他微笑了。我说:“你可以陪我去看海吗?”
是的,那是唯一留有我和俊拂回忆的地方。哪怕只有一次,哪怕是最后一次。我想要找回过去仅存的记忆,我想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气息,我想最后一次深深地看着记忆并和过去说再见。
我想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所以我要丢掉最后的记忆。一旦过去和如今接不上轨,那么我的内心就会被彻底地解救,挣脱。
我和他的相遇只是一场不合情理的错误。既然不能再阻止它的开始,那就让它漂亮地终结,从此不再在心海泛出一丝波澜。
虽然,我是真的爱他,并且以后再也不会像爱他一样地爱上别人。但是,命运让我不得不放手。
“我答应你。无论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会陪你去。”他伸出手来揉揉我的头发,我只能微笑。
天气已经开始凉下来了,我看到树叶凋零的弧度,很凄美。因为第二天要考试的缘故,所以我们就约好了下星期一起坐火车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来那个不祥的梦,心里莫名地害怕。我总觉得这一个星期里会发生很多事情。但是我没有和任何人说,我希望,一切只是我担心过度而已。
还有一件事我还没能弄明白,就是我失去的那段的记忆。我不知道我和叶原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总感觉没有到问明白的时机。有很多秘密需要我一一揭开,虽然很不安,但我却终于可以知道自己是谁了,这一点让我很安慰。
考试的那一天早上下了很大的雨,雷一直打个不停。我很木讷地填完会写的,甚至没有检查一遍就交了卷。
我在老师的不屑中提前一个小时出了考场,心底却是一片轻松。我知道像这样的日子还会反反复复没完没了地出现,所以我对自己的成绩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淋着雨,我若无其事地走到食堂,买了一瓶可乐就开始大口大口的灌。面对未来,我毫无把握。
这时突然感觉有人在我身后偷笑。我猛一回头,竟然发现是叶原。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勇气逃脱考场的束缚,没想到他也和我一起逃出来了。
“喂,你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回去考试?”我看到他有点火大。“我可是因为看到你出来才跟着出来的呀!我很好奇你到底干什么去,所以就提前交了卷啊。”他一脸无辜看着我,我只好继续喝我的可乐。
“呵呵,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为什么你每次考试都要逃到食堂来呢?”他歪着头看向我,于是我毫不留情地把嘴里的可乐都喷到了他的外套上。
“你说什么?我以前也都是这样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品学兼优的我,怎么可能?
他脱下外套,用幽怨的眼光看着我说了句:“为什么我每次跟着你出来,你都会把你吃的东西洒在我的衣服上?还真是和以前一点差别都没有。”我彻底地无语了。
我突然就很想问他我以前的事。于是我拉着他在一个角落坐下,问:“我以前是怎样的人啊?”
他笑了,说:“很可爱呀,经常会迟到啊,逃课啊,作业每次都是我帮你写……哦对了,你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哦!”
我看着他纯洁的笑脸,有种想把他掐死的冲动。但是我终于忍住了。我突然想起转学到我们学校的叶原,于是非常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你在路边第一次见到我时不告诉我我们早就认识呢?”
他低下了头,似乎有些悲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