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小玉（1）
两人上了楼，进了二楼一间小房里。秀莲拿钥匙开了门，说道：“我以前住过这儿。”月竹随秀莲进了屋，是个十多平米小屋，靠门处是个两平米左右的小厨房。秀莲指了指左边床铺，说道：“这床和小柜还是我买的。我走后给了阿英。哦，阿英就是我在这找钱时认识的女孩，我们关系很好。我走后，她就住到这儿来了。她这几天去相好那了，咱们就先住这儿好了。”
月竹说道：“当地人不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吧。？”
秀莲说道：“怎么不知道，当地人都清楚着呢。”
月竹奇怪道：“不会吧。要是清楚，还能把房子出租给她们吗？”
秀莲笑道：“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茂城本来不过是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穷得没边，也就是前几年开始建那个化工厂子后才兴旺起来了。因为那些外来干活的男人特别喜欢把钱花在找女人上，所以就招来了好多小姐。这些人把当地的娱乐业和房产业都顶了起来，那些有闲房的人没有不赚钱的。有的有钱人一看租房子这么赚钱，干脆就盖了楼房出来，专门出租给那些小姐。你刚才在楼下看到的这栋楼和旁边那几栋楼都是用来出租的，先前你在化工厂大门口看到的那些女人，有不少就是住在这儿的。”
月竹说道：“当地人对此不抱怨吗？”
秀莲说道：“抱怨？他们巴不得人越多越好呢。他们可就是靠这些人赚钱呢。人越多，他们赚钱就越容易。因为这些外来干活的男人和这些小姐的存在，当地人的日子可不知比以前强多少了。我听阿英说，在前年和去年外来工人最多的时候，就连普普通通马路边摆摊卖粥的小铺子都红火的不得了，每天晚上都是人挤人。要知道，那时象这种卖粥的小铺子几乎遍地皆是的。你现在看到的场面还是比以前萧条许多的呢。我曾听一个嫖子说，就连这里的银行都靠这些人而增加了业务和薪水。我当初在我住的那城里做这营生的时候，就是因为听大家都说这里找钱特别容易，所以才特意跑来的，倒还真赚了不少，可比G城强得多了。”
月竹说道：“G城是全国有名的大城市，难道还不如这一个小小的茂城了？”
秀莲说道：“G城赚钱的都是豪门那种场子里的女人，那种女人只钓那些有钱又穿着富贵的男人。她们哪里会瞧得上这些脏兮兮的工人，再说了，这些工人也掏不起那高价呀。也就是我们这样土头土脸的女人才会乐意钓这些臭味满身的男人罢了。而象我们这样的，在G城也挤不到地盘。用你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就是这样了，嫖子也是分档次的。虽然都是买卖，但价格上差得远了。就是这里的夜总会，也都简陋得很。老鸨们也都是些土头土脸的老女人。你想了，要是真有两下子，她们还不早到大城市里钓大鱼去了，还能窝在这鬼地方，天天和这些穷鬼打交道么。”说着又狠狠地皱了下眉头，恨道，“早几年邹大屁跑长途时就是要经过这里的，想他那几个穷酸子儿肯定也都扔在这里了。”
月竹笑道：“你可真是活学活用，刚听我讲了些有关三六九等的说法，你就拿来用了。”说着又指了指里间那床，问道：“那是谁的？”
秀莲说道：“那就是小玉的。今晚小玉和我睡这张床，你就睡那床好了。”
月竹问道：“你到现在还拿着这房门钥匙，她们不说什么吗？”
秀莲说道：“本来她们是换了锁的。头几天我给阿英打电话，告诉她我要来这，她就又换上以前那锁了。我和小玉阿英都极好的。”说时又瞥了眼月竹，问道，“你怎么想的那么多。”
月竹笑道：“看她们这么不提防你，有些奇怪罢了。”
两人吃了晚饭，又说会儿话，见天色已晚，皆洗洗睡下了。后半夜时分，月竹听见门响，料着是小玉回来，她只闷头装睡。秀莲与小玉打了声招呼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