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顾雁忊穿好衣,小二已经送来饭,敲响门了。
顾雁忊打开门,比一个噤声的动作,小二着干练的布衣点头,将饭菜递上那伸开的修长手。
小二陪笑嘿嘿“我们老板让小的冒昧问个话,与您同行的可是江城卫老家的大公子?”
“是。”顾雁忊淡笑,随意束起的发让他显得很是温和“可是请你们务必守口如瓶,可好?”
小二接过顾雁忊递来的一张银票,乐呵呵点头“那是一定一定。”
关上门,转身的顾雁忊便看见床上眯眼含笑的某人,像是看到了握着了他什么把柄似的,长发散在床上,白皙的脖间深红的吻痕很是明显“雁忊,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贿赂别人呀～这算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顾雁忊优雅坐下把玩手中的茶杯,不粗不淡的眉朦胧掩入发下,轻挑眉看他“我这样是为了谁?”
“嘿嘿,为了小爷咯。”卫子纪趴在床上,用手支着头,笑呵呵的说道,很是风情。
“呀!雁忊,咱们出来时你把咱家大宝交给谁照顾了?”突然想起家里的另一位成员,卫子纪猛地翻身坐起来。这段时间他都玩疯了,这才想起来大宝。真是罪过阿~
“子纪你没有把大宝送去给一朝照顾吗?”顾雁忊倒茶的手一顿。当时子纪催的急,他也没在家中见到大宝身影,他以为子纪提前把大宝交给他弟弟了,也就没问。
“一朝?小爷把大宝给他干嘛?小爷以为你已经把大宝送到一凡还是那个文华家里了阿!”卫子纪皱眉摆手,开玩笑他要是把大宝交给他那弟弟指不定一朝怎么折腾他家大宝了,他才不舍得!
“顾雁忊,你不会告诉小爷你没把大宝交给他们吧?!”卫子纪黑着脸看他。不会吧!
看到顾雁忊轻点头,卫子纪真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家大宝阿,就这么被无良的他们扔在家里了,天哪这都多长时间了,不会饿着吧?吃没吃东西阿?!会不会被人拐卖阿?!大宝阿,小爷对不住你,早知道这样小爷一定不会嫌弃你麻烦把你来带来的。
“无事,大宝是狼会自己找食物的。”顾雁忊开口安慰他。“我现在修书给文华让他帮忙照顾大宝。”顾雁忊起身来到一旁,研磨,展纸,提笔。
“对阿,小爷都忘了大宝是狼,是狼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卫子纪坐在床边喃喃自语。
默默的开始起床穿衣,洗漱完又缠着顾雁忊为他冠发,妥妥后,他一边看顾雁忊写完,夺来瞧瞧叠好放入信封,唤来小二加上顾雁忊的贴身饰物去送到专门传信的人那去。
卫子纪舒舒服服的展个腰,又添几道热菜,眯起眼幸福的开始他们的早饭。
京师,大学士府－－－
“先生,那雪狼又不肯吃东西了。”小厮低头恭敬的开口,语气里透着些焦急。前段时间他家先生外出回来时,怀里抱着一头雪狼。府里人的都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先生从不喜动物的,这是他们都知道的。这次居然抱着一头雪狼回来,可见是有多钟爱了。府里的人也把那雪狼当个宝照顾着,看到给它食物一口都没动时,可是急坏他们。
......正在研究棋艺的文华顿时黑脸,修长手将执起的棋子放回去,他觉得就不该好心把这小家伙捡回来,作孽阿真是!那两口子倒好,出门游玩留下这个烂摊子给他。不过这小家伙也是奇了怪了,除了他喂东西好歹还吃些,别人的话一口也不动,真是难伺候!摸摸下巴,要不要再给它扔出去吧?!
“蒽,不吃便不喂它了,饿着。”文华伸手再次执起,下棋,手腕那处露出一抹白色,像是刚包扎好的。这都是那个小家伙的杰作,按理说只有他喂那雪狼还吃点东西,应该算是挺喜欢他吧,可每次喂它,那货总会咬他一口!这算什么?一次两次还说的过去,刚来认生他也表示理解。可这都两个多月,怎么线也该熟了吧。可这小东西还是照常咬,对他有意见还是怎的?
殊不知这都是卫子纪整日的教唆。
江城虽美,但顾雁忊此刻却是颇感到遗憾。为何?因为卫子纪名声鼎鼎,识得的人太多,又怕被他爹知晓他在此处,无奈便就要就此离开了。唉,这才来了几日。比起京都的金迷纸碎,勾心斗角的生活他还是喜欢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江城。
两人戴着昨日买的面具走在街上,却不是在闲逛,而是去到了卫子纪的家。
二人杵在小屋前的巷子里,小小的打闹会,卫建福与尚菱把家还,二人已经能说的上是老夫老妻了,但面上皆笑言谈很是和谐。
“怎能不想家。”卫子纪目光期待的看着父母开门进屋。虽说他卫家是江城首富,但住的房子还是和百姓一样的茅草屋,原因无它只因娘亲喜欢。院子里还种着娘亲喜爱的花花草草,还有老爹用心栽培的葡萄树。他犹记得他爹当时说,自家人种的是最好的,葡萄熟都不许跟你娘抢!这是我专门为你娘种的!
顾雁忊靠墙看他,眼睛深邃“既然想为何不回去?”
卫子纪摇摇头“走吧。”
二人戴着面具最后的游耍一番,去人潮拥挤之地,瞧热闹非凡的场子,又去了捏了他俩样子的糖人,看遍江城美景地,听说书人说着心酸殉情跳崖的故事,过路人可否会有感觉呢?
卫子纪伸手拽拽顾雁忊的袖子,面具下的容颜轻眨眼“饿了。”
......顾雁忊只觉得自己养了一头猪,一路吃一路结果现在还喊饿,无奈一起寻得饭馆。
卫子纪拉着顾雁忊走到一个小摊子“在这里吃吧,总是去馆子多腻味,这里不比饭馆的差,有家的味道呢!”
看卫子纪摘下面具,大喊着一碗猪肉莲菜饺子,一碗素饺。
“好叻!两碗这就好。”
不久,顾雁忊看着眼前人,眼里发笑“可饱了?”
“呃~嘿嘿嘿,饱了,饱了,味道好好。”卫子纪的发用无暇玉冠冠起,抬头拿起桌上的面具带上,又满意的拍拍肚子。
付钱离开,桌上留着一个单独的碗与对面的五个碗......
太阳被乌云揽入怀里消失,卫子纪与顾雁忊买来水路的干粮。
小雨没有征兆的淅淅淋淋落下,卫子纪着宽大淡色衣衫走在前“我们就沿着江城的柳江到裙阙,然后呢骑马至榆阳再到天水涯,再下一站就是边关大漠了!那里的落日小爷已经想去很久了。苦于一直没机会,现在终于可以去见识大漠的落日了!哈哈!!!顾雁忊,小爷很兴奋阿!”
顾雁忊背着行囊,提步轻盈,他们的行囊不多可以说很少,看卫子纪乘上船笑着向他招手。
坐在船舱里,卫子纪便卧下枕在顾雁忊膝上“雁忊,你说以后我们寻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盖个大房子,围个篱笆养几只鸭鹅好不好。”
顾雁忊抬手指尖抚上那发,面容优雅温和,他没在笑但他的眼再笑,默不吭声。
“然后在种些花,最好种些可以吃的果子,这样小爷就天天坐家哪也不去~哦对!还有大宝,也给大宝......”
顾雁忊就那么静静含笑听他说话,看他笑容,想象一下,可真让他憧憬。那样的生活真的可以实现吗?他的身份允许吗?
卫子纪许是说累了,停下嘴开始动起手,让二人发结在一起,眼角轻挑美丽极了“今生做不了你结发的妻那没办法,谁让小爷是个爷们?”
顾雁忊轻笑抚上那张脸“卿为男儿又何妨?”
是啊,卿为男儿又何妨,他们也只是相爱了而已!爱的国度本就没有界限,只不过碰巧他遇上了他,而不是一个她。
卫子纪眯眼轻笑,此爱可否可以无疆?鸿雁于飞,哀鸣嗷嗷不舍。鸿雁不肯,与之思念也罢。
小船船家身着蓑衣,雨点随之渐猛,打在一江水真让人想为那脆弱的小船捏把汗,而后又慢慢愈小直至雨停,看苍烟浓淡弥漫高山,飘渺那不寻常的仙味好似有着神仙,极为美的壮丽。
卫子纪透缝看见,起身拉着顾雁忊出去,身边两侧万水千山,而他们如沧海一粟般的渺小,顿时只觉得江山如此浩大!
“两位怎出来了?这个时辰外面还是很冷,还是进去暖和暖和吧。”船家用力划船,转身看他们笑的憨厚。
卫子纪抖抖衣袖,眯眼远看“无事,观着浩浩一水起伏山脉若隐若现,难道不是一件趣事?这才能晓知**。”
“长驱征伐,家国天下,一场干戈只为史册二字忠贞。这天下又肖去了多少枭雄阿。”卫子纪坐下抬头,双手撑在船体上,眼里扑朔迷离将前方有些不真实一切皆入刻眼里,看一方山水道心里感叹。多少枭雄、多少豪杰为了这妖娆江山倾覆所有,成王败寇。最后不过也化成白骨长眠于地,又曾带走什么?
顾雁忊亦是看着朦胧山水。
船家心里只觉这两人不简单,很是高深莫测,真是,年华发,正茂值,比天地呦!
“两位是要去哪?”
“裙阙。”顾雁忊淡淡的声音在这广阔一天好似要化风散去。
附身与卫子纪肩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