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请罪，配方
在成国度完了蜜月。桃夭夭随夫君回国。
车子进入惜国。谷无突带了人在边境迎接。他裸着上身。背上横着几根带刺的荆条。
“你这是干什么？”桃夭夭奇怪地问。
“谷无突不明真相，擅自劝走夫人，害得夫人流离飘迫……自知有罪，特来请君夫人降罪！”
“你的确有罪！不过，看在玉麒麟的份上，就饶你这一回。”提到玉麒麟，桃夭夭便想到了欠晶国令尹斗伯比的那份情。
“不过，惩罚还是要的！那就罚你写封自我检讨书吧！”
“自我检讨书？那是什么？”
“看来你的书读得不太好啊！不会写？回去穿整齐了来找我，我教你。”
下了车，先将整个惜国宫殿浏览一遍。要说一点遗憾都没有，那是假的。
之前没有比较，还觉得燕尔宫挺像那么回事，称得上华丽。
这回先是到过了晶国的宫殿，虽然只是见了局部，但俗话说得好，窥一斑可见全貌。晶国果然当得起一个“王”字，那宫殿，好一个气派了得！
然后她到了成国。成国宫殿自然是不能跟楚宫相比。但也还称得上是豪华。
回来再看惜国，简直不能入流。而且，燕尔宫已经是最好的。其它的地方更加不堪。
难怪晶国的扩展版图上都没有惜国的名字。
……
姬息看出了她的情绪。
“跟别的国相比，惜国很小很穷。是不是有些失望啊？”
桃夭夭嫣然一笑道：“很小很穷也是夫君的国，夭夭的家。我们把它变大变强就是了！”
姬息舒一口气。眉宇间闪过千山万水。
参观完家底回到寝宫。采儿来报，优优安安求见。
“我了解过了，那两个女人是因为上次找了君夫人，特地来请罪的。要不要给她们一点颜色看？”
要！当然要！做东风的不压倒西风，西风就要反过来压倒东风。趁现在得势，不压白不压，压了不白压。
但，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又是姬息明媒正娶的君夫人，总不能跟两个既没身份地位又已经沦为黄脸婆的女子一般见识吧。是正室就该有些正室范儿。争风吃醋的事儿让那些没品的女人去干吧。
“先看看再说！让她们进来。”
优优安安进来了。穿戴普通，妆也没画，显得姿色平平。
两人各自拖着一只箱子，里面装着她们全部的家当：衣服和首饰。其实也没有多少。
两人趴在地上，抖成一团。
“给君夫人请安，优优安安自知罪该万死，愿意奉上全部财产赎罪！望君夫人宽宏大量，饶我们一死。”
桃夭夭突然对这两个女子生出一些同情来。
看看熊赀的那些女人，虽然他不喜欢，几乎放着不用，但人家那待遇，才称得上是王的女人。
面前的这两个，还比不上当初的春儿呢！
自己的夫君好歹也是一国君侯，她们俩好歹也是君侯的女人，居然还比不上晶国一个大夫家的丫头！也太不成体统了！
“宫里服侍君夫人的人手不够，请君夫人让我们俩都过来侍候。”那两人仍在筛糠。
桃夭夭庸容地一笑，款款地道：“你们过谦了！都是姐妹，说什么侍候不侍候的话？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采儿，把父侯给我的首饰箱拿来。”
采儿鼓着嘴，抱出一只镶金的小箱子来。桃夭夭拣出两件首饰分给优优安安。
两人谢了恩，感激涕零地去了。
采儿把箱子锁好，气鼓鼓地说：“没见过小姐这样的！人家当初怎么对你！你倒好，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回赠给人家！你当她们是什么人？那是你的情敌！”
桃夭夭笑道：“别那么小肚鸡肠！她们算什么情敌？你看看她们的样子，配当我情敌吗？评心而论，她们还比上你和春儿呢。
我要是再不宽容一些，还让不让人家活？
你也别急着锁箱子，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你自己挑两件去就是了！”
采儿说：“不是我小肚鸡肠！实在是这惜国也太穷了！小姐身为君夫人，将来免不了是要见客的，全靠这些宝贝撑门面呢！”
桃夭夭笑着说：“我不用这些宝贝一样是惜国的君夫人！不过你说的也是，惜国真的是太穷了！现在惜国有了我，我不能让它一直这么穷下去！不是让你挑两件首饰吗？你怎么还不动手？”
采儿说：“首饰我不想要。倒是这只玉麒麟玲珑有趣，我看着心里喜欢！”
桃夭夭一怔。那只麒麟是她打算还给谷无突的。暂时放在首饰盒里。偏偏被采儿这丫头看中。
“那只玉麒麟……”
突然心中一动。宣侯给她的陪嫁件件都是宝贝。这丫头什么都没看中，偏偏看中谷无突的这只玉麒麟，莫非他们有缘？
桃夭夭改了口：“那只玉麒麟……既然你喜欢，就留着吧！只是有一件，千万千万别弄丢了！麒麟是神兽，没准能保佑你得到一桩好姻缘！”
正说笑着，春儿来报，谷无突来了。
谷无突果然穿得体体面面，像要相亲似的。
“君夫人……你吩咐的那个……检讨……是什么？要怎么写？”
桃夭夭瞅着他，想起他父亲斗伯比的风流韵事，忍不住要笑。
“你当我真要你写什么鬼检讨书么？我是想问问你，你不回晶国与你父亲团圆么？”
谷无突立刻红了脸。
“君夫人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已经是君侯身边的红人了，我没打算回晶国当别人的笑料！”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但我答应过令尹大人，有你的消息就告诉他。这里有我写给你父亲的一封信，你派人帮我送令尹大人！”
谷无突接了信，瞅着桃夭夭问道：“君夫人早就算到我不会回去，对么？”
桃夭夭笑道：“我只是想，如果换了是我会怎么办？如果一事无成，自然是没脸回去；既然已经站稳了脚跟，为事业打下了基础，又何必回去？所以我的答案是，换了是我，我也不会回去！惜国虽然小，现在有了君夫人我，还是有前途的！”
“知我者君夫人！”谷无突期期艾艾地说：“所以……就冲着君夫人……我也不会回去！”
姬息负手踏进宫来，见谷无突手里拿着封信，问道：“给谁的信？”
谷无突有点紧张地看着桃夭夭。
晶国招兵买马，日夜操练，不断地扩大自己的山头，还擅自称王，做了有野心的君侯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已经成为公认的大臭虫。
惜国君夫人竟然给晶国的宰相写信，这事如果传出去，就有勾结通敌的嫌疑，弄不好会引入烧身。
当然，如果君侯有野心，想傍个大王做靠山，这事就可另当别论，承受一点压力也值得。
但关键问题是，惜国国小力弱，大国都不屑染指，历代君侯也就乐得把惜国当世外桃园，逍遥自在的过日子。
谷无突支吾道：“这封信……”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
桃夭夭坦然地说：“这是我写给晶国令尹的信。”
姬息皱起了眉：“你跟他们通信干嘛？给人知道会说我们想巴结晶国做靠山！”
桃夭夭心想这美男老公的见识跟他的相貌可不成正比。海外关系那可是好东西。多多益善的。只有恨建立不起来，哪有拒绝的道理？
“咱们惜国国小民穷，认个大国做靠山也说得过去呀！就让他们说好啦！”
见姬息像是不高兴，又笑着解释道：“其实我也是说着玩！我们惜国小，但小有小的好处。正是因为小，那些大国都不屑于来欺负。所以我们反而用不着找靠山。这封信，只是一封私人信件。因为我在晶国的时候，得到过晶国令尹的帮助，所以写封信去感谢他！不信你可以拆开来看看！”
姬息看那封信一眼，终是没有接过来。
桃夭夭打发走了谷无突，拉着姬息悄声道：“去伊甸园散步好吗？”
朦胧中总觉得跟他之间的那个损有余补不足游戏还有拓展的空间。
她跃跃欲试。
“伊甸园？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百花谷，还有那间椒房啊。我给它改了一个名字，叫做叫伊甸园。等我们有了钱，我就把那儿建成一座我理想中伊甸园！”
姬息揉一揉桃夭夭的脑袋。
“要想有钱，就得先学会赚钱！不要老想着怎么花钱！知道没有？”
桃夭夭给美男夫君一个胸有成竹的笑：“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旺夫的女人！”
站在高高的接见台上，桃夭夭对惜国国民宣布了一件事情：“免赋三年！”
没有哪个国家的君夫人搞过这种接待仪式。接见官员和命妇倒是有的。
但是桃夭夭认为惜国穷到现在这样的地步，那位官员都应该问责才是。没什么可见的。
她宁愿见见那些奉养他们的“衣食父母”。
姬息欣然同意了桃夭夭的接见方案。
她居然一上台就宣布了一件这么吓人的事情。
全体哗然！群情激愤，国人奔走相告。举国沸腾。
下得台来，姬息静静地瞅着她，一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我欣赏你笼络人心的本事，也理解你爱民如子的好心肠。飙话发出去了，你打算如何兑现？”
桃夭夭安慰道：“夫君，别着急，我正在想着要开发一个项目，等我开发出来，我们会赚很多钱的！”
“是什么项目？可有计划书？”
“暂时……还没有考虑成熟。”
她倒是想了几个项目。
旅游业不错。投资小赚钱快，还可以推动其它产业如饮食业酒店业什么的共同发展。
可是惜国实在是太小了，旅游资源极度贫乏。除了桃花谷再没别的什么可供欣赏。
再说，她还想把那地儿建成夫妻俩的自留地呢。天作被，地当床，月光作帐，星光为烛……那意境真的是太美了！对外开放她舍不得。
惜国小，倒是可是建个赌城。提供优质的豪华享受和一流的优质服务，建立最低消费制度，把各个国家的老大们都拉来豪赌。
即使是哪个老大背运输光了，也会派豪华车子保送回国。这个是绝对的暴利。操作好了还有利于国家建交。
可惜以惜国目前的情况，配套设施根本不行。再说也没有专业的赌王来镇场子。
等到这些硬件设施都配齐，短线就变成了长线。以惜国现在的财政状况，不等赌城开业，她和姬息一干人等早就喝西北风变干尸了。
桃夭夭一连想了几个好项目，都只能作为二期工程。那时候有钱了，什么事都好办。
眼下要找个不用投钱，见效又快，还要能牟取暴利的项目还真是有难度。
……
姬息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来。
“夭夭，这是我惜国最后一件镇国之宝。是我爷爷临死前留给我的。那是用他一生的心血换来，是绝世的宝贝。”
太好啦！真有这样一件宝贝，拿去卖个好价钱，不管做什么项目都有经费了！
桃夭夭一阵惊喜：“噢，爷爷可真是个有心人！是什么宝贝？”
接过锦盒打开，里边一只精美的玉瓶。
“好精致的瓶子！这是什么宝贝？”
“是稀世神水。爷爷生前亲手制作。不单芳香怡人，提神醒脑，还可以使闻到的人神魂颠倒，********。”
那就是香水了！原来这东西古代就有。光是这只瓶子，就已价值不菲。
桃夭夭拔开瓶塞，放在鼻下嗅了嗅，无色无味。
“可是，既然是香水，就应该有香味啊，为什么什么气味都没有呢？”想了想沉吟道：“最名贵的香水可以保持五十年。五十年后，香味就会完全蒸发掉。这瓶香水会不会是过期了？”
姬息微微笑道：“香水可能是过期了。不过配方还在。就看你能不能研制出来了！如果你可以，这应该是个好项目。”
说着自锦盒下扯出一块绢布，滴了些无色无味的过期香水在绢布上，绢布上隐隐地现出一些字来。
正是香水的配方。
桃夭夭高兴得跳起来。当即拉着姬息去太庙给爷爷磕头上香烧纸钱。
见太庙也很简陋。桃夭夭当即许下诺言：等她赚了钱，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修建太庙，给列祖列宗重朔金身。
姬息在旁听着她郑重承诺，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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