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鹬蚌，渔翁
“采儿——”桃夭夭扬声叫。
这几天她摸出规律出来了，采儿就是在有意躲着她。
她不像过去那么贴身了，可她就潜伏在她附近左右。
没有事不叫她，她躲着不露面，似乎有意想让自己被忽略。只要有事，她随叫随到。
看着吧，不出三秒钟，她立马现身。
桃夭夭今天叫了她不下十次了，每次都是故意试探。结果是屡试不爽。
采儿迅速来到桃夭夭身边：“小姐，叫我什么事？”
“坐下。我想跟你聊聊！”
采儿不安地坐下了。
“我发现你近日有点神出鬼没呀！常常见不到你的人，找你又随叫随到。你是在躲着我，还是在练幻影移形功？”
采儿更加不安了：“没有啊小姐。我还和过去一样的嘛！”
“你不是说谷无突每天都要听你汇报我的情况吗？你有多少天没来例行公事的跟我聊天啦？还说你和过去一样！我看不仅你不一样，连你老公谷无突和过去也不一样了！”
采儿慌忙说：“不是的，小姐，谷无突他最近有点忙，不大回家，所以我才没有来跟君夫人聊天。”
“谷无突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他……他在忙……”采儿答不上来。
“算了吧采儿，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虽然鬼精灵，还没学会对我撒谎呢！”
采儿不语。
“我一向待你怎么样？”
“情同姐妹，比亲人还亲。”
“那就不要再瞒我了。说吧，你们到底暗中在搞什么阴谋？”
“我……我真的不能说啊！”
“你有什么事不可以对我说的？我们可是共过生死！就算有天下的不是，我也会和你一起承担！难道这一点你还不明白？”
采儿快要哭了：“小姐……你要是真的想知道……还是去问君侯吧！”
看着采儿快要崩溃的样子，桃夭夭不忍心再为难她。站起身来说：“好吧，我这就去问君侯！”
找了好几个姬息平时爱去的地方，都没找到他人。从内侍那儿打听到姬息在城楼上。
桃夭夭往城楼上来。
姬息果然在。他站在城楼最高处，一眼看去像一尊雕像。
“夫君，你在这儿干嘛？像尊雕像似的，我都看出悲壮的意思来了！”
姬息揽住她的腰：“我在这儿看风景！”
桃夭夭往远处看了看，除了几朵乌云和几座黑森森的山头，什么也看不到。天空灰蒙蒙的，像是山雨欲来。
“你看到什么风景？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你不要只往远处看。往近处看嘛！就在我们的城下面，你往那儿看，那是一个男人深爱妻子的风景！”
桃夭夭往城下看去。还真是道独特的风景：也不知下面在搞什么，那么多的军队人马，把城围得铁桶一般，却又一不叫阵，二不攻打。
几位骑在马上的将军跑来跑去，像在做游戏。
“夫君，这是干嘛啊？是在玩烽火戏诸侯吗？我可不要做那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褒姒啊！”
姬息搂住她：“惜国没有军队。玩不了烽火戏诸侯的游戏。你就是想祸国殃民也祸不了！”
桃夭夭颤声问道：“哪儿来的这么多军队？他们来干什么？”
姬息平静地说：“这是晶国的军队。他们来配合我唱一出戏！”
“晶国的军队？你怎么把他们给招来了？还说这是男人深爱妻子的风景！什么意思啊？”
姬息拍拍她的脑袋：“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他突然一指远处：“你看！那儿是不是一支军队冲过来了？”
桃夭夭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有一支军队过来了。
那支军队渐渐近了。一杆大旗竖在队伍中间，可以清晰看到旗上一个大字：蔡。
桃夭夭惊呼道：“是蔡国的军队！他们怎么也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是来打咱们的吗？”
姬息笑道：“夫人别怕，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蔡献舞欺负夫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看为夫怎样不费一兵一卒给夫人报仇！”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采儿吗？我叮嘱过她不要说的！”
“夫人不要怪罪采儿。不是她说的。我是去了他们家，听到他们在商量为你报仇才知道的。
我和谷无突定下一条计策。我请晶王发兵假装来攻打惜国。又请蔡献舞发兵来救我。只等蔡献舞一来，晶王就会将他生擒活捉。夫人的仇就报了！”
桃夭夭默然半晌，叹息道：“夫君你好糊涂啊！晶国所以肯采用你的计策，目的在于让蔡国向晶国称臣。如果蔡献舞同意投降，晶王自然会放他回去。
如果他不同意投降，蔡国很快就会立一个新的君侯。晶国杀了他也不起作用，只会白白失了民心。所以晶国还是会放他回去的！”
“夫人放心！这些我们都想到了！谷无突已经去求了他父亲。斗令尹已经答应，只要晶王捉回蔡献舞，他一定策动群臣一起上奏，杀死蔡献舞！”
桃夭夭闷闷地说：“晶国早就想进犯中原，只是没有借口。有了这次的开端，他们一定会得寸进尺的。就算是他们杀掉了蔡献舞，你也会背上引狼入室的骂名！我可就真成了红颜祸水了！”
姬息安慰道：“如果晶国要进中原，没有这次的事他们也早晚会进！我不管别人说什么，蔡献舞敢欺负你，我就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桃夭夭仍是忧心忡忡：“事已至此，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但愿一切如你所愿，不要搞出什么大事来才好！我先回去了！”
姬息把桃夭夭送下城楼。
“我知道夫人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今日报了此仇，夫人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夫人先回去，等我亲眼看到晶王捉住了蔡献舞，就来陪夫人！”
桃夭夭下了城楼，一颗心不安得厉害，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傍晚，姬息回到宫内给她报喜：晶国大王熊赀活捉了蔡献舞，相信不久就会传来蔡献舞的死讯……
桃夭夭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惊肉跳的感觉挥之不去，连眼皮都跟着跳起来……
几天后，谷元突送来了晶国情报：喻拳不同意杀蔡献舞。
桃夭夭听到这情报就知道事情要糟。
曾经是她“爹爹”的喻老爷是什么人，她还不知道吗？什么原则都不讲，专爱唱反调的老愤青！
偏偏熊赀又是那么尊敬师长。为了老师，连扒裤子打屁股都认。有他保蔡献舞，那色狼肯定死不了。
再过几天，后继消息传来：喻拳为了保住蔡献舞，不惜斩断了自己一条腿。晶王不杀蔡献舞了！他打算放蔡献舞回国！正在摆酒为蔡献舞送行！
听了谷无突的详细可靠的情报，姬息这才深感桃夭夭的担心不是多余。
他还不知道，熊赀给蔡献舞设的那顿送行酒，将彻底颠覆他和桃夭夭，还有整个惜国，以及谷无突采儿等人的命运。
三天后。晶国大王熊赀狩猎经过，将大驾光临来看息侯的消息传遍惜国。
小小的惜国朝廷一片雀跃欢腾。
大臣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晶国大王肯来是给惜国面子。有了晶国撑腰，惜国才安全。
姬息也觉得这是件好事。
蔡献舞那厮已经正式平安回国，还真有点担心他来找惜国的麻烦。
晶王能来这么一趟，多少能对蔡献舞起点威慑作用。自然是好事！
天气晴好，太阳光强烈得有些刺眼。
姬息带着大臣列队守侯在惜国边界。
惊天动地的响声由远而近，半空中骤然涌起一团黄云。
惜国君臣知道是晶王的人马到了。如此声势浩大，来的人马怕是不少。但也知道，大国君侯狩猎，就相当于一次练兵。晶国大王既是狩猎经过惜国，人多马众也不足为奇。
大队人马在百米开外停下，晶国大王熊赀只带几名近侍前来。
“参见大王！”姬息不得不以君臣大礼参见熊赀。自熊赀同意出兵那一刻起，惜国已是臣国。
大臣们也都大礼参拜。
熊赀将姬息拉起：“姬兄，寡人出来狩猎，经过惜国，顺道来看看姬兄。何必搞这么大阵仗，拉出这么些人来？让他们都回去！你我小聚一下就好！”
姬息恭敬道：“小聚如何说得过去？我这帮大臣仰慕大王威仪，早就想瞻仰大王风采了！国宴已经备下，大王请！”
熊赀面色一寒：“姬兄，寡人已经说了小聚就好！你叫这么多人来是想打架还是想看恐龙？叫他们都回去！寡人不吃国宴，家宴就好！莫非姬兄有意要与寡人保持距离？”
姬息只好遣散群臣，把熊赀带到自己的住处去，另设家宴。
……
席间自然少不了笙歌舞蹈。姬息传上来十二名美女。
这十二名美女本是桃夭夭选来充入后宫让姬息临幸的。她想让丈夫早点完成造人工程。老公绝世风采，可别后继无人。
姬息一个也没留，全都编进了舞伎班里。
桃夭夭眼光不错，这十二名美女还是挺养眼的。
熊赀正眼也没瞧一下，挥手道：“姬兄，寡人此来只想与姬兄喝点小酒，叙叙家常，何必让这些人来骚扰我们！都退下吧！”
有了遣散群臣那一出，姬息知道这位晶国老大是个不容商量的主。便挥退了十二名美女连同乐师。
“姬兄，前番一战，姬兄坐在城楼上，不费一兵一卒一草一木就为夫人报了仇雪了耻。倒是寡人劳师动众又与蔡国结下了仇隙。尊夫人难道不应该出来给寡人敬杯酒，当面道个谢吗？”
姬息推辞道：“寡小君出身微寒，又没见过什么世面，最怕见到生人，唯恐礼仪不周惹大王生气，不敢出来面见大王！就让小侯代寡小君敬大王三杯可好？”
熊赀不悦道：“听说君夫人是成国公主，这样的出身也算微寒么？
又听说君夫人与个国人合作经商，常常接待各方客商，谈笑自如，如鱼游水，怎么又说没见过世面？
若君夫人真的怕见生人，又怎么会只身入蔡宫见蔡侯？哼，莫非是姬兄见外，不屑将寡人当自己人？”
姬息欠身道：“大王言重了，小侯不敢！”
熊赀冷冷道：“那就快让君夫人出来！若她真有失礼之处，寡人不怪罪她便是！”
姬息无法，只好吩咐内侍：“去请君夫人出来拜见晶王！”
……
在宫内静侯消息的桃夭夭听了内侍的传话心内巨震，有如发生了七级大海啸一般。
脑子里突如其来地就冒出了当初得到那对麝回程时谷无突说的一句话：你还是欠了他的！
欠人的总是要还！他是讨债来了么？
以她对夫君的了解，他一定是推脱不过了才不得不让内侍来请她。
真是委屈夫君了！熊赀你这样作贱一个男人的尊严也太没有风度！
真想把自己的头发弄乱，脸上抹上烟灰，去恶心熊赀一把。
可是，如果真那样做，岂不是先恶心了自己？
她到底还是舍不得丑化自己。
也怕行事不妥连累到夫君。熊赀那厮，究竟是君子还是小人，真是难以判定。
小貘，你帮帮我！给我一点提示！是吉，就双角朝上或朝下，如果是凶，就一只朝上一只朝下吧！
桃夭夭祷告完毕，取下貘角抛在盘里。
貘角居然合抱在一起，不肯打开。
小貘，这次连你也帮不到我了么？那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坦坦荡荡地去见他！
桃夭夭戴上貘角，只将头发挑下一缕遮住额上桃花，不再作其它修饰就来到了前厅。
见了晶王，浅浅地施了一礼，斟了一杯酒，端到熊赀面前：“晶王光临惜国，敝夫妇深感荣幸！小女子不知人心凶险，莽撞行事，以致受辱，多蒙晶王仗义雪耻，小女子不胜感激，特来敬晶王一杯薄酒，略表谢意！”
熊赀见到桃夭夭吃了一惊：这美女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好生亲切面善！”
赶紧起身接过桃夭夭的酒，趁便又距离将桃夭夭仔细打量。
只见她面若桃花，因高举着酒杯，衣袖滑落，露出一段小臂，肌肤如雪，十指纤纤，比起远看又别具一番风韵，却更加动人。
接过酒杯之际，手指触到她柔胰，温软如玉，滑不留手。
蔡献舞，算你小子诚实没有骗我：这惜国君夫人，果然当得起中原第一美人的称号！
由不得柔声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桃夭夭一滞，违心道：“大王纵横四海，小女子常居深闺，哪有可能见过？大王说笑了！”
熊赀认真地说：“不是说笑，我肯定见过你！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
桃夭夭浑身一震。
但愿他永远想不起来才好！
桃夭夭于万般惊惶中说了声：“请大王慢慢享用，小女子告退！”就逃回了后堂。
熊赀心里万般迷惑。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
他伸出手臂想留住她问个清楚明白。又顾忌还有姬息在旁，此举显然不合时宜。于是收回空空的臂弯，将桃夭夭献上的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多谢姬兄盛情款待！寡人告辞！”
“可是大王你一口东西也没吃呢！是不是不合胃口，大王不满意？我这就让厨房重新再做！”姬息有点忐忑。
“不必了！我很满意！非常满意！”
熊赀大步走了。
姬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晶国大王的脾气还真是难以捉摸。
从没见过这样到人家里做客的。说小聚还真是小聚。
指名要吃家宴，却一口东西也不尝；自己说的要聊家常，屁股没坐热人已经走了。
他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也不是来拉家常的。给人的感觉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可是惜国那么小，没有什么是惜国有晶国没有的。这位醉翁在乎的又是什么？
不想啦，反正人已经走了。请了这顿客，他也不欠晶国什么了。
他却没有想到，晶国大王什么都有，单单缺少一位王后。
熊赀的这次光临其实就是一次有预谋的相亲。对象就是惜国的君夫人、中原第一美人桃夭夭。
促成熊赀这次相亲行动的不是别人，就是偷美人不成反被晶国捉去差点掉了脑袋的蔡献舞。
蔡献舞接到姬息的求救信之后，不是没有怀疑：听说惜国已和晶国建交，晶国怎么会攻打惜国？
也不是没有犹豫：晶国打惜国，自己能去救吗？为了小小惜国得罪庞然大物的晶国，那可是吃亏不讨好……
可是，他又想起了惜国君夫人桃夭夭。如果去了这一趟，美人一定会感激他……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一想到自己预谋了多年还没有偷到手的美人，蔡献舞把怀疑和犹豫都抛到了爪哇国，开完誓师大会振臂一呼就带着军队人马冲到了惜国。
等他弄清楚状况，晶王的囚车已经在恭侯着他。再听到城楼上姬息与晶王的对话，他什么都明白了。
心里的那个恨要多深就有多深。暗暗发誓：姬息你等着，此仇不报，蔡献舞誓不为人！
亏了那个喻拳人来疯发作，让他稀里湖涂拣了一条命。熊赀答应放人，还以君侯之礼待他。摆了筵席为他送行。
席间少不了有美女歌舞助兴。
熊赀想起蔡献舞此番栽这么大一个跟斗全是因为一个女人，心里很瞧不起，有心奚落他，便指着那美人问蔡献舞：“蔡兄见过的美人有超过她的么？”
蔡献舞听出晶王的意思是嘲笑他没见过世面，为了一个女人落得如此下场。心说晶王你才真是没见过世面呢，这么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你竟当作绝色美人。要是你也见到了我那小姨子……
想到这里，心猛地一跳：如果能让这晶王看到桃夭夭……
姬息啊姬息，我好意去救你，你却做了个笼子让我钻！就你会玩借刀杀人的把戏么？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于是拱拱手说：“不敢有瞒大王：此女之美不及我那小姨子，也就是惜国君夫人十分之一！”
熊赀奚落道：“这话太夸张了吧？莫非是蔡兄看美人的标准与众不同太过独到？当初齐国搞什么选美大会我去看过，鼎鼎有名的齐国美女也没有此女漂亮！”
蔡献舞道：“惜国君夫人之美并不是献舞的个人鉴定。整个中原都是公认的！在齐国比美大会夺冠，轰动中原的无双公主，大王听说过吧？据传就是惜国君夫人乔装的！中原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她本是成国公主出身，家世好，已被当之无愧的公认为中原第一美人！”
“无双公主？”熊赀一怔，当日那个美人确实很惊艳，只因当她是外邦人，才不屑多看。
竟是中原女子乔装？果真如此，别说容貌，就是这份性情，他也是喜欢的。
“中原真有这样一位美人么？还是公主出身？”完全符合他的誓言标准。
“千真万确，她父亲王权争斗落败，她流落到小小惜国，她的美丽才不为人知。后来她回到成国，多少君侯想得到这位绝色美人！只因为她回国之后立即下嫁惜侯，各国君侯才没有机会。大王如果有兴趣，我可以详细的讲给大王听。”
熊赀已经有了兴趣。
多少年了，他一直在等着中原第一美人出现。好娶回去先奸后贬，戏辱中原诸侯。
只是一直找不到可以当得此称号的女子。
而这色鬼蔡献舞居然证实了这个女人的存在。还是已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奇异女子！
都怪他没有早日把军队开进中原建立中原的信息网，原来中原人早就评出第一美人了。
“你讲，我有兴趣听！”
“大王知道惜国君夫人经商的事吧？这牵涉到一位美丽非凡的外国公主……”
“那公主我见过！美是美，可惜金发碧眼非我同类！”
“大王被她骗了！那位外国公主就是惜国君夫人扮成的！惜国穷，她为了帮惜国弄钱，才假扮成外国公主推广自己的生意！”
“她倒是有胆有识！”
“谁说不是呢！一般女子的美，只美在身材五官，不足为奇。她的美，还美在气质美在内涵，这才是万中无一呀！”
“如此说来，她还是位奇女子了！”
“绝对是！大王如果不信，可以去惜国一看便知！”
他自然是要去的！这还用蔡献舞来提醒吗？他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
签下蔡国向晶国称臣纳贡的合约，打发蔡献舞回了国，他开始盘算怎样去惜国见美人。
姜申看出他的心事，向他进言：“我有个主意。大王何不去惜国附近的猎场狩猎，然后以借宿为名，顺道拜访？如果那美人合大王心意，就顺道灭了惜国，带美人回来！”
熊赀十分高兴：“这是个好主意！人人都知道我熊赀最爱打猎了！”
“只不过这次不猎禽不猎兽，猎的是美人！”姜申赶紧上前助兴，又巴巴地问：“大王可不可以让我同行？”
熊赀兴致勃勃地答应下来：“你也想去看看美人？那就带上你！”
姜申阴阴地笑了。他当然想看看那位桃花美人究竟是谁！上次借定货为名去惜国，就是冲她去的。姬息看得紧没见着。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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