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到旁边几个人议论说:这人还真是那个董老板!还有人事不关己地插嘴说:这大厦之前是商家跳楼,现在好了,老板都跳楼死了!肯定是着了凶煞了!
老板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蹲下探了探那个人的鼻息,发现已经不行了。他又抬头想找董老板跳楼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根本没有大开的窗户。“奇怪了……我刚才明明看到他在窗户外面?”老板越想越不对劲,于是便拉着谷仙和正太挤出围观的人群。正太还怔怔地问现在该怎么办。老板就贼溜溜地看看四周,趁没人注意把他们拉进了大厦。
“走,我们上去瞧瞧!趁警察还没来!”
“啊?我们要去干嘛啊?”
“这起跳楼事件我有不好的预感……要是让这里的没脑子的警察接管了,咱们就连丁点线索也别想要了!”
正太想想也对,这边跟在杭州不一样,要是警察一来,把这里封锁了,那他们想找他们要点线索都没门儿了。想到这儿他倒想念起那个坏脾气的扑克脸警察了。算起来林家宅子的案子还要多亏他的内部资料帮忙才能解决,而现在在这里他们可算是孤军作战了。
还好现在人们注意力都在地上的那具尸体身上,他们偷偷溜进去后,就直奔楼梯间,飞速爬上了好几楼。因为既害怕被其他人捷足先登,破坏了什么证据,又想着也许上面还能逮住个目击证人什么的,越想越着急恨不得一步跨一楼。
但是他们的担心也貌似有些多余,因为一路上他们根本就没见到一个人影儿,大楼里的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还是一片死寂。老板他们从七楼开始,每到一层就在出事地点的房间找一圈,毕竟事情发生太快,他们还来不及数那老板是从几楼跳下来的,大概看到也就是十来层而已。
找了四层,终于在11层的靠着事发地点的一间办公室找到了董老板跳楼的地方。老板若有所思弯腰查看着这里的窗户,把他们都招呼过来,摸着下巴说:“看来是这里了。”
老板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上锁,而且门还是大开着的。房间里的摆设是一间典型的高级个人办公室。一边是豪华的皮质沙发和黑色玻璃茶几,另一边是一张又大又笨重的木质办公桌和黑色皮质转椅。剩下就是一个没摆多少真书的书柜和几个大盆的盆景,无非是棕竹、橡胶树之类招财的绿植。
不过正太进来一看,这里唯一的窗户还是紧闭着,怎么可能是从这里跳楼的呢?原来这幢大楼的窗户跟其他的高层建筑一样,所有窗户最多只能打开一条缝,要么就根本打不开。
老板神秘一笑,伸手轻轻把窗户朝上推开,然后一放手窗户就又掉回去关上了。
“看,着窗户被人动了手脚了。虽然看起来跟其他窗户一样,但是旁边的限制开窗大小的零件被砸坏了,所以轻轻一推就能打开一个足够一个人钻出去的口子。而且看这窗沿上的鞋印子,一定是这里没错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绕了这么久看见的窗户都不是关着就是只有一条缝,我还纳闷呢。”
谷仙也凑上来看看,然后问了一句:“但是,普通人要自杀会选这么麻烦的办法吗?”
这一句把两人都问住了。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就在办公桌正中间,他们发现了新的重要线索:一封遗书。
正太有些激动马上就要伸手去拆开看看,还好被老板一把抓住斥道:“你小子傻啊!”然后自己小心翼翼从兜里掏出张纸巾,隔着纸巾用手打开那信封。原来正太一着急竟然忘了警察到时候要是查起来,发现他们的指纹就完蛋了。正太不禁为自己的智商捏了把冷汗。
看着老板慢慢打开信封,他们刚看了个开头,看到里面都是手写的杂乱的字,看起来不像是在正常精神状态下写的。一看内容更让人不寒而栗,上面写满了“都是我的错”。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打断了他们。谷仙跑到窗边一看,“糟了,果然是警察,好死不死偏现在来。我们还是先撤吧!”
老板看看下面已经匆匆进了大厦的一队警察,又看看手上的遗书,正为难该怎么办。还是正太灵光一闪,掏出手机晃悠着说:“我们可以拍照啊!”
“对哦!平常就知道抱着你的手机玩游戏,关键时刻竟然能派上用场!”
“是老板你太远离现代科技了吧!人家银先生都比你强!”
“得了,别废话,快拍!”
他们前前后后咔嚓咔擦拍了好几张以后,都已经听到警察上来的脚步声了,于是慌慌张张地把信封装好摆回原位,一溜烟逃出了那间办公室。不过他们刚跑到楼梯口就听到警察上来了,于是几个人一个急刹车就掉头狂奔,在这层绕了个大圈,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没想到左拐右拐,竟然让他们找到一个电梯。
“哇靠!终于让我们找到电梯了。”谷仙先跑上去把电梯按开再说。
正太跑的气喘吁吁地跟上来,一看这电梯包装都还没撕干净,周围还放着些施工人员留下的工具什么的额,看起来平常用的人也不是很多。而且他还纳闷怎么他们在这大厦里转了几圈了第一次看见电梯,所以不由地怀疑起来。
“不过这电梯怎么感觉怪怪的,在这种隐蔽的地方,会不会不能用啊?”
“怎么可能,你看电梯动了,快上来了。”谷仙这会儿已经忘了和正太间的尴尬一样,像往常一样数落起他来了。不过看见正太惊异地看着她,她才想起来这茬儿,于是话说一半就刹住不说了。
他们隔着电梯门听着电梯井里呼呼的闷响,电梯正从一楼慢慢上来。他们着急地盯着数字,一边小心地瞄着那边的警察有没有发现他们。随着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了,谁知这声音在空旷的大楼里传的格外响亮,正太一晃就眼看见不远处一个警察似乎听到了声音,正朝他们走过来。他们三人顿时惊慌起来,眼下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千算万算忘了这电梯他娘的还会出声儿。
最后还是谷仙一咬牙,把两人都拉进电梯,“娘的,管不了那么多,被逮住大不了就说是路人好了。”她进去按了一层,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同时那个警察越来越近,这么下去,他指定是要发现这电梯,还有看到电子显示屏上的楼层。
另一边电梯里面老板和正太急的直挠头,他们也知道电子显示屏就在那里,警察肯定会发现,怎么也要找他们回去问话之类的,要是再发现他们去过那房间,那他们岂不成嫌疑犯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电梯突然咯噔一下,紧接着灯也灭了。同时在警察找到电梯前的一瞬间,那电子显示屏也黑了。警察看看电梯,不解地摇摇头,就走了。
老板他们三人在电梯的黑暗了沉默了一会,感觉已经没有危险了,老板才开口说:“正太你真是个乌鸦嘴!”
正太无辜地说:“这能怪我吗?现在怎么办啊?”
“不知道,按求助铃……也没用吧。”
他们还没说完就看面前的电梯门开了一条缝,谷仙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别啰嗦了!快来帮忙!”
老板和正太吓了一跳,原来谷仙已经二话不说开始直接扒电梯门了。不愧是大力女汉子本色,门在她手里已经开了一条缝,老板和正太忙上去一人一边把门硬生生扒到两边去了。他们看见了电梯井的砖墙,稍微低一点的地方是楼里的另一层电梯门。三个人用同样的方法把门扒开,先瞅瞅外面看到没人了,才轻声从卡在两层楼中间的电梯里跳下来到地面。
刚落地,他们就听到楼上的警察似乎收工了,一串串脚步声在下楼。声音格外清晰。
“我擦,这么快?”
楼梯间里的警察边走边说:“|别查了,肯定又是自杀,这楼里连个鬼都没有还查什么……”然后楼里的警察就都走光了。
他们几个躲在暗处听到这警察这种态度都气死了,早知道他们也不用躲这么拼命。而且光是他们也看出来这自杀未免有点可疑之处太多了,身为警察竟然这么敷衍了事。
等警车的声音远了以后,正太才长出一口气,刚才电梯事件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他们看看四周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几层,连个标志都没有,就在这儿绕了一圈。不过等他们走到那个标志性的锐角地带,看到窗外的雕像和那面桃木铜镜后就搞清楚了,这里原来是九层,他们坐电梯只下了两层而已。之前他们虽然爬楼梯上来,但也是清清楚楚数着楼层才找到的那个桃木镜。
不过现在虽然危险解除了,但正太心里还是有许多疑问。例如董老板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杀,这一系列跳楼的事件发生在这里到底是不是因为这大厦里有邪祟?如果是他们为什么找不到这邪祟呢?他忍不住把这堆问题一股脑儿丢给老板问他。可是老板似乎在出神地看着什么地方,完全没有理会他。谷仙也耸耸肩膀表示毫无头绪。
突然老板一个惊醒,瞪大了平常的死鱼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身体自己开始行动,不知道要去哪里。
谷仙和正太不解地看看,就决定跟上去一看究竟。老板一路直奔刚才的那个锐角区域,远远看见那个桃木铜镜还在那里,老板加快了脚步过去,在桃木镜前停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跟上来的两人急切地问。
“你们看。”
老板让开身子,之间那桃木铜镜跟他们第一次见到时比起来,原来朝外的铜镜镜面现在竟然转了一百八十度,变成朝向大楼里面了。再仔细一看,东西的确是同一件,镜面也没有任何可以旋转的装置。这东西看起来起码有上百斤重,要把它整个掉个儿还真不太容易。
谷仙见了也是纳闷:“不可能啊,我们上来的时候,我还看到这桃木镜了,我明明记得那时候它还是朝外的啊!”
“是啊,从我们上去到现在也就五分钟,中间还有警察经过。那个人不可能有时间把这玩意儿掉个个儿……而且……”
“而且什么啊?”
“镜面朝里,处在这个位置,可是有血光之灾的大凶之兆,我刚才感到一股莫名的凶煞的气息,源头就在这里。”
“难道这东西有问题?”三个人同时转向那面桃木镜,心里升起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