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相
第二天一早醒来,清蕴想起他出门的原因,问他。竟棠只是失望地摇摇头说:“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只知道他好像在找人。”
吃早饭时,竟棠的出现,让大家吃了一惊。高老爷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来请安。”
“人家小两口小别胜新婚,你个糟老头早被人忘得远远的了。”陈氏一说完,众人都笑了,只有当事人脸上红红的。
彩衣也接着打趣道:“你放着美娇娘不顾,跑哪儿风流去了?”
竟棠看了她一眼,笑笑地说:“别得意太早,以后有你好看的。”
不知为什么,看了竟棠那别有深意的笑容,彩衣背脊一阵凉风吹过。
清蕴在一旁把这些看在眼里,正想出口帮彩衣时,就见高忠匆匆走来,说:“梅府太太传口信来,让少夫人马上回去一趟。”
陈氏听后,皱起眉头问高忠:“只有口信?传话的人呢?”
“是的。传完话那人就走了,只说是紧急的,让少夫人赶紧动身。”
清蕴一听,就起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去寻找她的夫。竟棠立在她身后,悄悄握住她的手,给她无言的支持。
猜测梅府发生了什么,高老爷果断地说:“高忠,让人备马车去。竟棠,你陪清蕴立即回去一趟。要有应付不过来的,你让人过来说一声。”
高老爷不愧一家之主,瞬间就做好一切安排。竟棠听后点点头,这时清蕴已经回屋换衣服去了。高老爷凑近竟棠,低声对他说:“到了梅府,你好好照顾清蕴,注意着点梅老夫人。”
还没来得及问,清蕴就已经来了,竟棠只有领着她往大门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陈氏担忧地说:“但愿不要再发生什么了,清蕴这孩子太苦了。”
清蕴和竟棠到了梅府,才知道梅老爷已病入膏肓了。众人见到她都吃了一惊,而她也来不及管旁人的感受,直往她爹的卧房奔去。
卧房里,梅老爷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旁边站着姨娘和弟妹,还有她的奶奶。众人因她的出现吃了一惊,等反应过来时,清蕴已伏在床前,拉起她爹的手,轻轻地问:“爹,你还好吗?爹,我是清蕴啊!”
才说着,她就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这么多年了!自娘走后,她再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的爹,更别说是拉着他的手。而现在,她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却猛然发现,爹已不像记忆中的那般年轻,那样有活力,他衰老了,老得她都快要不能认出。
梅继尧听到女儿的声音,费力地睁开眼,看了清蕴以及立在她身后的竟棠一眼,微笑着说:“终于给我等到了。我也放心没有遗憾了。少华,我来了。”
话刚说完,梅老爷的手就颓然从清蕴手中滑落。
清蕴忍不住失声哭出来,旁边的姨娘和弟妹也哭泣不止。梅老夫人却高声叫道:“是谁?是谁通知这小贱人的?”
没想到自己的奶奶会这样叫自己,清蕴备受伤害,脚一软,差点就坐在地上,还是竟棠眼明手快,赶紧拉住她。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却见姨太太李氏站出来说:“是我通知大小姐的。”
梅老夫人闻言气得脸都绿了,骂道:“我说过,不准任何人给那小贱人送信,你竟敢违抗我?”
还没等李氏回话,竟棠就脸色铁青,上前说:“我敬您是长辈,希望您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见他怒气难止,清蕴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安抚他。这行为落到梅老太太的眼中,她鄙夷地哼了声,说:“母女两一个德行!只知道勾引男人。”
她这话一出,不止清蕴和竟棠,连周围的上了年纪的下人也都瞪地看着她。
她这话骂了小姐也骂了已过世的少夫人。老一点的下人们都知道少华,也都受过她的恩惠,自然不能容人这样侮辱尊敬的人。
爹刚刚去世,清蕴抑制住自己的不满,知道当前应先处理爹的后事,就转身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爹入土为安。不知姨娘和弟妹的意思如何?”
三人听后点点头。梅老夫人还想讲话,清蕴马上说:“现在谁还故意耽误,就是要让爹死不瞑目。我是嫡出长女,后事由我安排,谁有意见?”
听到这句话,止住老夫人的所有行动。她见众人都听清蕴的安排,心中闪过强烈的怨恨,这小贱人和她娘一个样,只要她们一出现,所有人眼里都只有她们,包括她那刚死的儿子!
想到这,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现在就容她去嚣张。
清蕴忙着给众人分配工作,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竟棠也注意到梅老夫人脸色阴沉,再加上爹临行前说的话,看样子他要跟清蕴跟紧些。
直到晚上,灵堂设好,该置办的东西全部弄好,也向平日交好发了丧讯,清蕴终于能静下来想想事情。
突然,她想起还没给婆家报个信,马上去找竟棠。这才发现他跟了她一天,不管她到哪儿,他都在她后面。没想到他这样爱护自己,清蕴的心因感动颤抖着。
从他的表情就知道她担心的事已经解决了,看了看四下无人,她主动抱了他一下。
竟棠牵起她的手,说道:“带我逛逛你从小待大的地方。”
清蕴领着他向花园走去。两人走着走着,他突然说:“我感觉梅老夫人不太对劲。”
看到她想说什么,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听下去。
“每当她看到你的脸时,情绪就会异常激动。还有,她似乎对岳母有种偏见……”
“不止是偏见,而是憎恨。”李氏在他们背后接话到。
两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着她。李氏友善地笑了笑说:“可以请高公子暂避一下吗?”
知道她有话对清蕴说,竟棠点点头,看了她一眼,回身对清蕴说自己在不远处,就走开了。李氏见他俩感情很好,不禁脱口道:“你爹娘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高兴的。”
清蕴回了她温婉的一笑。自小,姨娘就不管她,不知她现在来找她有什么事。才想着,就见李氏望着远方悠悠地说着。
“其实,你爹真正爱的人,只有你娘和你。外面传言的,你从下人口中听来或看到的,都是假的,或者说是遭到蒙蔽的。”
听到这,清蕴大为惊骇,但仍是不动声色地听她讲下去。
那年,李氏嫁进梅府,是梅老夫人一手促成的。
她进府后才知道,梅继尧和妻子感情极好,那时清蕴才三岁。虽然进了府,可是她与夫君的相处可谓少之又少。但少华并不知道是老夫人擅自做得主,虽然梅继尧一再解释,但这在她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梅老夫人一直觉得少华的到来抢走了她的儿子。后来儿子有了出息,建了梅府,众人都喜欢这年轻的媳妇,都没把她这老夫人放在眼里,新仇旧恨,使得她恨少华入骨。
甚至,她每每看到儿子和儿媳在一起时的浓情蜜意,就会嫉妒成狂,最后,她决定要拆散他们,把儿媳赶出门。
将李氏接进门就是第一步,她以为儿子有了李氏就会慢慢疏远儿媳。谁知,儿子全部身心还是在少华母女身上,梅老夫人想出了极其狠毒的办法。
她带着李氏去上香,然后买通人奸污了李氏,致使李氏怀孕。少华尽管信任继尧,但看到李氏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也很难再相信夫君的话。
同时,梅老夫人故意将李氏遭人奸污的事告诉儿子,引起他的同情心。果然,梅继尧开始关心李氏,但因为涉及李氏的隐秘,他没将事情始末告知妻子。少华本就疑心了,再见他前后不一,更加伤心,但一是不舍清蕴,一是还心存侥幸,所以一言不发,独自忍受着痛苦。而梅继尧误以为是妻子宽容大度,也就越发放下心来。
见这样都没能逼走少华,梅老夫人趁儿子外出时,故意让人把少华喊来,估摸着她要到门外时,就跟李氏说起,梅继尧之所以娶少华,只是为了林家的嫁妆,这几年不过是在做戏,等到林老爷一死,林家家产归于梅家后,就会把少华休掉,把李氏扶正。
少华在门外听到这些话,宛如晴天霹雳。对她来说,她的天与地都塌了。没想到自己信任的人,居然从头至尾都在骗她!自己以死相逼下嫁的人,竟只是为了林家的家产!
她本就性格刚烈,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再回想起梅继尧这几年的行为,自己还一直傻傻地相信他,一再地忍让退避,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自己愚蠢。
万念俱灰下她选择了死,丢下蒙在鼓里的丈夫以及年幼的清蕴。
而城府极深的梅老夫人把整件事的过程都告诉儿子,为的就是警告他别对清蕴太好,否则她也会用别的法子把清蕴处理掉。同时她也警告下人们,谁对清蕴好,就把谁赶出梅府,众人惧怕,都不敢靠近清蕴
梅继尧骤失爱妻,已经肝肠寸断;再加上自己尊敬的母亲如此阴沉可怖,他突然觉得活着毫无意义。但是,他不能去找少华啊!至少现在不可以!
可怜的清蕴已经失去娘了,要是爹也死了,不知梅老夫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因此,梅继尧含恨活着,即使不能靠近女儿,但至少可以看着她成长。
而从此,他就像失掉心一样,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直到清蕴长大,老夫人因她那与少华十分相似的脸而想把她送去做小,梅继尧马上暗中找上高家,希望陈氏念及少华而同意让清蕴进门。女儿出嫁后,梅继尧了无牵挂,病象也就显露出来……
李氏说道这,不禁泪流满面。看着听呆了的清蕴说:“你爹其实爱你至深,但害怕你娘的事再次重演,就算爱,也只能放在心里埋起来,这里面最苦的人是你爹!他把什么都放在心里,那次我亲眼看到他看见你摔倒,想上前又不能,转过身你来已是泪流满面。”
“后来你长大了,老夫人坚决不同意你嫁到高家,她容不下你进入这么好的一户人家享福,后来你爹以死相逼才使她勉强答应。你才一走,他就像失去了食物一样。以前是精神空了,而这次是肉体一点点消残。他就像故意折磨自己一样,让自己慢慢死去,而不是自杀。”
清蕴觉得这就像天方夜谭一样,没想到貌似慈祥的老夫人,竟然如此阴险恶毒,而一直对她不理不睬的爹,却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她的爹啊,他是以怎样的毅力与心力支持下来的?被她这样地误解,也在所不惜。他宁愿委屈自己,也要她好,这是什么样的爱?要是没有她,爹肯定在娘走后就尾随而去,但因为她,让他承受这么多。一个人怎么可以为另一人付出这么多?这就是亲情吗?是人们世世代代歌颂的的东西,是如此伟大而又如此感人。
整个故事中,李氏才是受苦最多的人,而且也最无辜。清蕴不禁拉起她的手,哽咽地说:“兰姨,这些年您受苦了。”
李若兰含泪地说:“孩子,比起你和你娘来,我又算得了什么?我会带着芷儿和茂儿离开梅府的,你才是梅府真正的继承人。”
“兰姨,清芷和清茂,他们永远都是我的弟妹,我已是嫁出去的人了,这个家理应由他们撑起,这是他们不能逃避的责任。今天的谈话就止于我这里,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看着清蕴眼中的坚定,李若兰没想到她如此善良大度,更是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
两个不同的人,因同一个人而受着折磨,曾经相隔千里,现在却因了解而惺惺相惜。世事真是难料,谁又能说清楚呢?作为凡人的我们,能做的莫不过是督己宽人。清蕴想起了婆婆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见李氏走远,竟棠就走了过来。两人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她不觉感到些许愧疚,轻声道:“让你卷入我的家事中来,真是……”
还没说完,他一使劲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平视着她说:“不准跟我客气!我们本是一体的。”
听到他这霸道但不失温柔的话,让清蕴疲惫了一天的心放松下来,她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讲述到:“以前一直以为爹不喜欢我,以为他喜新厌旧,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我的偏见以及他那难以说出口的苦衷,你知道吗?”清蕴说着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
“爹一直爱着娘,哪怕后来娘死了,但爹真正爱过的只有娘!”
说到这,她眼里流出泪来。就算两人相爱又如何,世事变化莫测,不是可以由你左右的。娘以死相逼,终于嫁给了爹,可奶奶却是那样。想到这,她感到自己是幸福的,有竟棠,还有像爹娘一样的公婆。所以,她应该要知足,要感恩周围的一切,要说出自己的爱。想到这,她看着她的夫,一字一句地说:“竟棠,我爱你。”
竟棠见她流泪正想安慰她,而她的话就像流星一样撞击到他的心上,让他飘飘欲仙,忘乎所以。他冲口而出就想回她同样的三个字,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爱上她了!他自己却不知道!而她却是这样认真地对他表白……
他盯着她,捧起她的脸,吻了一下又一下,眼看就要局面就要失控,竟棠脑海里突然浮出梅老夫人恐怖的表情,竟棠决定不在梅府过夜,就说到:“清蕴,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清蕴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有过经历,使得她不像第一次那样害怕,时不时还睁开眼睛看看,虽然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没能得到他的回应,她心里多少是遗憾的,但这样也就可以,只要他一直在她身边,只要她能一直感受到他的情意就好。
过了一会儿,感觉他停了下来,她忙睁开眼。只见他们位于一所宅院内。竟棠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就往屋内走去。
她拉住他的手,说:“你认识这屋的主人?要是私闯民宅,我们还是退出去的好。”
还没等竟棠回答,就传来带着浓浓笑意的声音。
“嫂子所言极是!这野人常常私闯民宅,应该报官府拿下才是。”
清蕴闻言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容貌俊美书生模样的人倚着门前的石柱,正上下地打量她。她并没有感到害羞,落落大方任其观察,同时好奇地问竟棠到:“相公,怎么有人乱认亲戚呢?是不是天黑了,老眼昏花啊?”
她是不会让夫君随意被人嘲笑的,尤其还是因她而起,所以马上给那人以反击。
听到这话,他哈哈大笑起来,向那人投去示威的一撇。那人见人家夫妇同心,没玩头了,摇着头就进屋去。竟棠拉着清蕴跟着进去了。
原来屋里除去刚才那人,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满身贵气,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之子;女的满身寒霜,让人望而生畏。竟棠给清蕴介绍到:“这是默修、小妹傲霜,刚刚见到的是子俊。”
虽然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清蕴总是一个大家闺秀,她上前一步,向众人施了礼,微笑着说:“初次见面,请三位多多包涵。”
三人见她进退得宜心中不免增添了几分好感。
“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准备,这点小玩意就请弟妹笑纳。”李默修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如鸡子般大小的夜明珠递给她。
冷若冰霜的女子也走上前来,摘下头上唯一的装饰,一支红玉簪,放进清蕴手中,一句话也没说就又走开了。
那书生模样的人又急又气,瞪着竟棠说:“都是你!带嫂子来都不事先支会一声,让人家连准备都没有。”
清蕴闻言,对竟棠道:“真是世风日下啊!有人不仅乱认亲戚,还胡乱怪罪人,真是没天理呀!”
她夸张的语气以及面部表情,让在场的人都笑了。子俊不禁叫到:“都是竟棠,成亲这么久才把嫂嫂带来,藏的像个宝一样。”
“你嫂嫂本就是我的宝,自然不会随随便便让你看到。”竟棠笑着说。
清蕴听他当众表白,脸上红红的,就拿眼睛去瞪他。接受到她的目光,他笑的更开怀了。
李默修收住笑,对竟棠说:“我和子俊只是路过进来坐坐,没想到还能遇到你们,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
转对清蕴道:“二弟妹,我们有要事在身,只有日后再聚了。”
说完就离开了。
见那两人一走,傲霜转身走了,也不理会留下来的两人。
竟棠对清蕴解释:“小妹就是这个样子,人如其名,冷冰冰的,她姓冷名傲霜。不过看她把簪子送给你,就知她对你有好感,她从不轻易送人东西的,更别说是她戴着的。至于子俊,你也看的出来,没个正经,老是嬉皮笑脸的。”
“虽然才见一次,但感觉得出你们感情很深,就像一家人一样。”
“是啊,我们都把其他几个人当成是亲人。”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好奇地问。
“这说来话长,等有时间再告诉你。”
说着拉起她的手往另一边走去,他们今晚就住这儿。
路上,她忍不住问:“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他听了,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是最后一件,剩下就没有了。”
她知道,每次他向她保证什么时,总会看着她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梅老夫人在灵堂前大哭大闹。清蕴和竟棠回到梅府时,她已陷入半疯狂中。见到清蕴,老夫人惊恐得说不出话来,甚至还晕了过去。
清蕴让人把她扶了下去,李氏上前说到:“不知老夫人怎么了,她一早就说看见鬼了。问她什么,也只一嘴一个‘报应’地喊。”
两人来到老夫人卧房时,她刚清醒过来。一见他们,马上激动起来,大喊:鬼啊!鬼啊!鬼在天上飞……没说完就又昏了过去。
清蕴只好吩咐众人好好照顾她,自己和竟棠走了出来。见周围无人,她低声问:“会不会是昨晚你带我出去时被她看见了?都说我和我娘一模一样,只怕她是把我当成娘了,所以才吓得不正常。”
“估计是我们飞出去那会儿被看到了。”
说完两人相视无语,不知是天意还是别的什么。
两天后,梅府的事一处理完,两人就离开了。清蕴再留下去只怕梅老夫人会疯掉,她看到清蕴就会害怕,还喊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没想到凶狠一辈子的人,竟然也会害怕鬼魂,真的是亏心事做多了。
两人一回到高府,就和爹娘请了安。
等二人走后,高老爷对夫人说:“清蕴这次回来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截,就像卸下了包袱一样。”
“肯定是知道当年的真相了,那孩子心中的担忧和怨恨被化解所至。”两人相视而笑,没有比爹娘更关心子女的人了。
清蕴一回来就去看彩衣,才几天不见,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可人却憔悴了一些。她心事重重地在花园里散步,清蕴见状也不好上前打扰她,只有悄悄地退了下去。
想着去书房找竟棠商量一下彩衣的事,却见他从书房急匆匆地走出来,见到她,他激动地说:“刚才门房来报,有个名叫韩烨的人求见。”
他正为找韩烨着的焦头烂额,没想到他自己倒找上门来了。说着就往会客厅走去。清蕴留在原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怎么会你在找一个人,他刚好就来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清蕴想不透,只有等竟棠见了那韩烨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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