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思想课堂-历史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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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史学的特征与功能(1)

研究历史的重要用处,就在训练学者的判断力,并令他得着凭以为判断的事实。成绩的良否,全靠所据的事实确实与否和那所用的解释法适当与否。

摘自李大钊《唯物史观在现代史学上的价值》《新青年》第8卷第4号1920年12月1日。

史学于人生的关系,可以分知识方面与感情方面二部去说。从情感方面说:史与诗(文学)有相同之用处,如读史读到古人当危急存亡之秋,能够激昂慷慨,不论他自己是文人武人,慨然出来,拯民救国,我们的感情,都被他激发鼓动了,不由的感奋兴起,把这种扶持国家民族的危亡的大任放在自己的肩头。这是关于感情的。其关于知识方面的,就是我们读史,可以得到一种观察世务的方法,并可以加增认知事实和判断事实的力量。人名地名,是不甚要紧的,能够记得也好,不记得也不妨事的。二者帮助人生的修养,不但是殊途同归,抑且是相辅为用。史学教我们踏实审慎,文学教我们发扬蹈厉。

摘自李大钊《史学与哲学》《民国日报》副刊《觉悟》1923年4月6日。

哲学亦为史学所研究的一种对象,史学的对象,系人生与为人生的产物的文化。文化是多方面的,哲学亦其一部分。所以哲学也为史学家所认为当研究的一种对象。

摘自李大钊《史学与哲学》《民国日报》副刊《觉悟》1923年4月6日。

哲学与历史相接触点有三,即是:哲学史;哲理的历史;历史哲学。

哲学史是以哲学为研究的对象,用历史的方法去考察他,其性质宜列入哲学系统中。哲理的历史,是用哲理的眼光去写历史,是属于史的性质的,但太嫌空虚。历史哲学是哲学的一部分,哲学是于科学所不能之处,去考察宇宙一切现象的根本原理。历史事实是宇宙现象的一部分,所以亦是史学所研究的对象的一部分。

摘自李大钊《史学与哲学》《民国日报》副刊《觉悟》1923年4月6日。

在严密的意义上的历史哲学,不当视为属于一个特殊科学的史学,当视为构成哲学的一部分者。于科学的考察与哲学的考察间,当立区别,而防二者的混同,这固然不错;然欲截然分清,则亦势所难能。盖以二者关系的亲密,方有事于此科的研究,自然地易涉及于彼科的研究。

摘自李大钊《史学要论》《百科小丛书》商务印书馆1924年版第51种。

史学能陶炼吾人于科学的态度。所谓科学的态度,有二要点:一为尊疑,一为重据,史学家即以此二者为可宝贵的信条。凡遇一种材料,必要怀疑他,批评他,选择他,找他的确实的证据;有了确实的证据,然后对于此等事实方能置信;根据这确有证据的事实所编成的纪录,所说明的理法,才算比较地近于真理,比较地可信。凡学都所以求真,而历史为尤然。这种求真的态度,薰陶渐渍,深入于人的心性,则可造成一种认真的习性凡事都要脚踏实地去工作,不驰于空想,不骛于虚声,而惟以求真的态度作踏实的工夫。以此态度求学,则真理可明;以此态度作事,则功业可就,史学的影响于人生态度,其力有若此者。

摘自李大钊《史学要论》《百科小丛书》商务印书馆1924年版第51种。

无限的未来世界,只有在过去的崇楼顶上,才能看得清楚;无限的过去的崇楼,只有老成练达踏实奋进的健足,才能登得上去。一切过去,都是供我们利用的材料。我们的将来,是我们凭藉过去的材料现在的劳作创造出来的。这是现代史学给我们的科学的态度。这种科学的态度,造成我们脚踏实地的人生观。

摘自李大钊《史学要论》《百科小丛书》商务印书馆1924年版第51种。

历史理论实为政治学、伦理学、教育学直接的基础,故史学的成立,于人生修养上很有关系。即于记述历史的研究,亦能示之以轨律,俾得有所准绳,其裨益亦非浅鲜。真挚的史学者,幸共奋勉以肩负此责任!

摘自李大钊《史学要论》《百科小丛书》商务印书馆1924年版第51种。

顾历史之研究,初不仅有助于哲家之证明已也,实常能产生哲学。盖其万有不齐之事,万有相禅之迹,诚能研究归纳,则无穷之思想,渊然以生。此等思想,小之则阐明国家社会发达变化之原,大之则推及宇宙万有生成起灭之故。虽其归宿所得,卓然哲学;而其研究之根据,初不外乎历史。

摘自缪凤林《历史与哲学》《史地学报》第1卷第1号1921年11月。

最初之史学解释,以为文学之一部分(美术史观),或视为天心之表现(宗教史观)。其后有以为所以改善人格(道德史观),或以为所以考求真理(哲学史观)。尚政治者则以为“过去政治之纪载”(政治史观),重社会者则以社会发达之说明(社会史观)。受科学影响则倡导科学方法(科学史观),信伟人势力者则归根个人心理(个人史观)。经济学者以生产方法为解释(经济史观),地理学者则以地理环境为要因。凡兹各说,虽无一定之程序,然大致循此而下,有无形渐进之趋势,以向更允当之结果。综合史观用此进行之趋势,故能发挥致效。是故吾人既明各种史观,尤必寻绎其普通之趋势焉。

摘自陈训慈《史学观念之变迁及其趋势》《史地学报》第1卷第1号1921年11月。

文字发生之时,人类文化必已臻有政治组织之阶段。故史之初起,即与政治相接触。是史之重视政治事实,固可以历史关系解释之。政治既日渐进步,其影响于人事亦日著;而人类傲扰之事实,往往由政治而表现。史家眩此外象,遂以为政治实人类活动之主体或总积,稀能远窥深求,以考各方面之势力。故古史纪载,无论中外,皆偏重政治,而其势力最为垂久,初非偶然而致此也。

摘自陈训慈《史学观念之变迁及其趋势》《史地学报》第1卷第1号1921年11月。

以宗教解释史学,其滥觞盖不后于美术史观,或犹在其先焉。古初人类,对于自然界毫无了解,狂风迅雷,乃至火山地震,在足以危祸人生。初民震撼之余,又莫察其故,则惟有委为天神之支配。由此扩而大之,而信宇宙一切事物,冥冥中皆有主宰。古史之皆以神话始者,殆皆此心理为之也。

摘自陈训慈《史学观念之变迁及其趋势》《史地学报》第1卷第1号1921年11月。

人类所以可贵,在于心灵,而心灵之中,尤必有共守之轨范,以防心智之轶越。是故史中隐寓道德之质素,实自然之势;而史家之于人格,实亦当加以注意者也。

摘自陈训慈《史学观念之变迁及其趋势》《史地学报》第1卷第1号1921年11月。

史家广大之怀,本无所谓民族国家种种界域。然政治史家之末流,且以史为唤起爱国之工具。民族惨祸之酿成,史家实与有责。近今世界交通日繁,文化媾通亦日著。故史学趋势,已不复囿于国别,史家倡导新帜,皆以人体全体为归。盖观于史实而见种种同点,足以促起人类之普遍了解。历史既于国家主义证明其效,当不难于大同前途显其同等之成绩。是则大同之实现,唯历史堪任其先驱也。

摘自陈训慈《历史之社会的价值》《史地学报》第1卷第2号1922年5月。

历史者,人道之记录。古人之言行思想,藉历史以传遗后人,后人积累古人之经验以善其生,展转递增,展增递蜕,人类社会逐渐见进化之迹。是故民族文化之高下,亦可以其所产生史家与史篇多寡之数为差。

摘自张其昀《刘知几与章实斋之史学》《学衡》第5期1922年5月。

历史的功用,在于帮助我们来明白我们自己同人类的现在及将来。从前以为历史是“前车之鉴”,这是不对的。因为古今状况,断不是一样的。就个人而论,我们要明白我们自己的现在,我们不能不记得我们自己的过去。历史就是我们个人记忆的推广。我们要研究历史,并不是因为过去可以给我们种种教训,实在因为我们根据历史的知识,来明白现在的问题。因为唯有历史可以说明现在各种制度。现在社会改良的潮流,一日千里。我们要想有点贡献,必先明白现在的状况;要明白现在的状况,必先知道他们的来历。

摘自何炳松《新史学导言》《史地丛刊》第2卷第1期1922年6月。

文学同历史完全是两种东西,我们对于他们的界限,应该绝对划清;我们断不可用文学的手段去做历史的工作。因为历史的根据是固有的事实,文学的根据是作者的神思——就是所谓想像力。神思是可以凭虚御空的,事实是不能由我们自由去颠倒或虚构的。简单的讲,就是陆士衡所说的“文翻空而易奇,事征实而难巧”两句话。历史的文章处处要受史料——或者不如说事实的真相——的限制,绝对没有自由行动的余地。一旦有了自由,那就是文学的作品,不是历史的作品。

摘自何炳松《历史研究法》《民铎》第10卷第1号1920年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