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论先生为了实践所建楼房“价位低廉、质量第一、群众欢迎”的诺言,还特别重视倾听业主的意见。对此,除去我在“引子”中记述的退房事件,以及书中写到的重修窗台的故事以外,还有一件事情令我难以释怀:
我记得事情发生在“世纪城”三期,某个小区的楼房已经盖好并全部销售完毕,就说楼房的外包装吧,也用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瓷砖贴好,远远望去,煞是好看,就等着买房的业主高高兴兴地入住了!一天,一位准备搬迁人住的业主走进“金源集团”的大门,他拿着售楼时的宣传材料找到某位负责人,有点生气地指出:所住楼房一层的瓷砖颜色不对,而且瓷砖贴的高度也超过了原来的设计。对此,这位负责人解释道:
“您的投诉是对的!可是,我们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发现,原来瓷砖的颜色和高度与整体楼房的外观不相配,所以做了临时的调整。”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买房的业主据理反驳。
由此,这位负责人和买房的业主话不投机,发生了不甚愉快的争吵。
这时,正在办公的黄如论先生闻声走出办公室,向这位业主问清了原委,遂果断地说:
“对不起!是我们的过错。请您放心,近期我们就派人全部炉掉未按广告贴的外墙砖,按照原来的设计再重新贴好。”
这位投诉的业主,并不知道这位断然行事的人就是“金源集团”董事局主席黄如论先生,?于这样的结果当然是满意的。但是,当他一想到这一铲、一贴的损失,遂又有些不安地说:
“这样一来,你们的公司就要赔几十万元啊!”
“是的!我们花几十万元买个教训——或者说让业主满意,是值得的。”
黄如论先生十分客气地送走了这位投诉的业主,接着又下达了重新铲、贴瓷砖的命令。数天过后,楼房的外包装完全恢复到原来的设计上。
对此,这位业主非常感动。我记得在《金源》月刊上登了这位业主的一篇文章,表扬“金源集团”以及黄如论先生对人民极端负责的精神。
同样,黄如论先生也是出于慈生我心的感悟,对主动卖给中国人民大学供教师住的楼房,也曾经做过一次较大的调整。由于我的夫人是中国人民大学的老师,对这次售楼前后知根知底。所以,我对黄如论先生重新调换楼房的做法是称道的。情况如下:
世纪金源集团与中国人民大学签订联合开发蓝靛厂的协议之后,黄如论先生出于对教育事业的关爱,立即作出决定:从“世纪城”二期五区中拿出临街的七、八、九、十共四幢商品楼,低价卖给中国人民大学的教职员工,以解燃眉之急。我记得这个消息传出之后,我的夫人和她的同事们真是高兴极了,先是兴致勃勃地奔走相告,继之又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前来“世纪城”二期、五区,争相观看样板房。令人遗憾的是,这些穷得可怜的教授、副教授们绝大多数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原因是简单的:这四幢商品楼多是大户型,最小的是130平方米左右,最大的是186平方米,虽说起价比同类商品楼房低六百多元,但能买得起这种户型的教授、副教授、讲师以及职工依然是极少数。据我所知,这四幢商品楼近500套住房只售出几十套。
黄如论先生知道这个情况以后,遂与中国人民大学的领导商定,在“世纪城”二期、五区的空地上,立即为人大的教师再盖两幢小户型的楼房。半年过去了,两幢小户型的大楼拔地而起,近300位教授、副教授、讲师以及职工从人大校园迁出,告别了既小又破且住了多年的陋室,相继搬进了“世纪城”二期、五区中“户户朝阳”的高楼中,他们那种高兴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
中国人民大学把那些既小又破的陋室拆掉,遂又盖起了急切需要的教学大楼和学生宿舍。
为了解决中国人民大学住房难的问题,校方领导根据有关文件的精神,即:一是教职员工根据不同的职务、教龄的长短等条件补给购房费;二是原在校园的住房再给一部分折旧费;三是请求地方政府免收地皮费(只有居住权);第四,如果房地产商再少收一些建筑费,绝大多数的教职员工就买得起住房了。换句话说,原教职员工的住房旧址也就可以变成教学区了。为此,中国人民大学的有关领导请黄如论先生帮忙,并希望“世纪城”三期的“时雨园”尽快破土动工,让住房困难的教师早一天搬进明亮的高楼大厦中。
对此,黄如论先生欣然应允。
“时雨园”位于“世纪城”三期西南方位,斜对面就是全世界单体面积最大的北京“金源时代购物中心”,生活、交通十分方便。“时雨园”由12幢住宅大楼组成,楼间有甬路区分,而路与路之间则是绿草如茵,花木葱郁,大小不一的绿色板块,共同构成了别有情趣——且又闹中取静的小区,很是适宜大学老师工作和休闲。对此,黄如论先生的一位部属十分认真地对我说:
“我们老板说了,‘时雨园’是当代圣人住的地方,一定要狠抓建筑质量。”
熟悉这一带环境的人都知道,在“时雨园”的旧址上不仅有百姓居住的民房,而且还有早已报废的破旧厂房,因此,在“时雨园”动工之前必须先完成居民的搬迁。为此,黄如论先生又为这些居民盖了几幢搬迁楼。
当地的居民一俟搬进新盖的搬迁大楼以后,黄如论先生下令拆房、清理现场,然后才宣布启动“时雨园”的建设。从此,建筑工人就不分昼夜地奋战在工地上。不到一年的时间,“时雨园”中的十几幢大楼神不知、鬼不晓地立在了“时代购物中心”对面的大地上。
黄如论先生又是出于慈生我心的缘故,他想到了一旦数以千计的教授、副教授、讲师等迁入“时雨园”之后,年长的教授、副教授们有了孙子、孙女,或外孙、外孙女怎么办?年轻的讲师们有了孩子又该怎么办?为此,他在“世纪城”三期同时建了两座幼儿园。或许是为了解决中国人民大学的孩子人托难的问题,也或许是为了提高“世纪城”的文化档次,其中一座幼儿园以中国人民大学幼儿园命名,并位于“时雨园”的附近。这样,不仅解决了中国人民大学教职员工的后顾之忧,而且也为“世纪城”一期、二期、三期的业主提供了方便。
我记得原来的中国人民大学幼儿园位于人大附小的旁边,是一所很有些名气的幼儿园。20世纪70年代末,我的二女儿就全托在这所幼儿园里。那时,我经常接送二女儿,对园中的设备是很满意的。日前,我曾到“世纪城”新建的幼儿园看了看,真是今非昔比了!再一看孩子们快乐向上的精神面貌,则更是感慨万千。为此,我对黄如论先生说道:
“老弟!如果您是为官的,我就夸您一声德政。”
黄如论先生还是出于慈生我心的缘故,他在设计大型综合社区“世纪城”的初期,为了方便业主的孩子上学,曾决定修建一座九年一贯制的学校。后来,他为了提高“世纪城”的文化档次,决定在普及性高尔夫练习球场的东侧,捐助修建一座中国人民大学附属小学。对此,黄如论先生对我讲过这样一段话:
“在‘世纪城’的社区规划中,我把人大附小、人大幼儿园都引了进来,这也体现了一个企业家要有品牌意识。”
按照教育部门的有关规定,在“世纪城”创办一所新的学校,必须与海淀区教育局协商办理。换言之,主动权就不完全操在黄如论先生的手中了。否则,就会与海淀区教育局发生矛盾。为此,黄如论先生曾对我感慨地说道:
“我们引进人大附小、人大幼儿园,就与海淀教委的关系弄得很紧张,并且在财力上受到某种程度的损失。但是,我坚持引进人大附小和人大幼儿园,是为了给这一片热土带来生机,也造福了这一方百姓。”中国人民大学附属小学是一所有影响的学校,由于建校比较早,校舍已经显得很旧了。我记得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送大女儿去人大附小读书,几百名孩子连个像样的活动场地都没有。如今,中国人民大学附属小学迁到“世纪城”之后,真可谓是鸟枪换炮了!红色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绿色的高尔夫练习球场,再加上宽敞的活动场所,就像是欧洲的贵族学校。
自从中国人民大学附属小学落户于“世纪城”,有不少购房的业主,是为了孩子能上人大附小才来买房的。所以,随着“世纪城”三期营销结束,人大附小的生源就多于学校的需求了。为此,校方对?入学的生源,不得不做出条件苛刻的硬性规定。自然,有些不符生源条件的业主,就与校方发生了矛盾。
我记得随黄如论先生去长沙期间,收到一位老朋友自北京打来的电话,请我求黄如论先生和人大附小的领导打个招呼,让他的外孙子能进人大附小念书。事有凑巧,黄如论先生正在给人大附小的领导打电话,非常客气地说:“有位同事的孩子想进人大附小读书,希望能网开一面,破格录取。”出我所料的是,对方听完后说道:“黄先生,您这是第一次找到我们,还亲自打电话来,您的请求我们当然会慎重考虑的,但对这个孩子我们还是要按程序进行考核,条件符合才准予录取。”黄如论先生有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遂挂上电话,向我说明原委。我听后不仅未提请他帮忙之事,反而善言相劝:
“算了,算了!您已经交出了人大附小的所有权,只好听任他们去搞了。”
中国人民大学幼儿园以及附属小学建成不久,“时雨园”也准时落成了!中国人民大学数以千计的教职员工喜迁新居。接着,我的夫人忙了起来,新搬来的教授请她去自己的新居“温锅”;同一个系的教师又到我们的家里参观、吃饭。从他们绽开出笑颜的脸上看得出,无论是年长的教授还是青年讲师,他们打心里是高兴的!
一天清晨,我从香山住地回“世纪城”的家,恰好路过“时雨园”,只见小区停着中国人民大学的班车,年轻的女老师亲了亲孩子的面颊,冲着抱着孩子的老人叮嘱几句,匆匆登上班车;退休的教授领着——或抱着学龄前的孩子朝着班车挥动小手,叫着“爸爸再见!”“妈妈再见!”有顷,班车缓缓地开走了,老教授们或领着、或抱着第三代朝中国人民大学幼儿园走去。接着,大小不一的小学生们背着书包,又从“时雨园”的大门口走出,他们又打又闹、又唱又跳地朝着人大附小的方向走去。这时,我触景生情,内心涌动着难以平息的情潮,遂在内心自语:
“中国有钱的企业家们,只要你们少赚一些钱,我国的教育事业就会有一个大的发展!”
与此同时——2004年,黄如论先生捐资1300万元,帮助中国人民大学兴建了一座“如论讲堂”。
不久,中国人民大学聘请黄如论先生为客座教授。
一天,黄如论先生驱车驶人中国人民大学的校门,在校方领导的陪同下登上“如论讲堂”,对着近千名莘宰学子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并挥动他的笔亲自为人大讲堂写出苍劲有力的“如论讲堂”四个大字。
事后,我为了解黄如论先生讲课的盛况,再次走进久违的中国人民大学,放眼望去,一座座形状迥异的科研大楼、教学大楼、图书馆、学生宿舍错落林立,我再也认不出我所知道的中国人民大学校园了!
应当说,黄如论先生也有着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