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天上方一日
“臭小子，你想不想累积一点军功？”罗宾一巴掌打在小十一后背上，“马上就有仗打了，你也已经十五岁了，该是上战场磨练磨练的时候了！”
“战争不是刚刚结束吗？”小十一疑惑地看着罗宾，“莫非特鲁法人打起来了？”
“不不不，是奴隶们造反了。”罗宾苦笑的更加古怪了，“庞培，这个人在南部闹的有些不像样子，所以我来找你们商量商量，怎么对付他。”
“霍！居然和战神一样的名字！”小十一好笑地说道，“可是，你和我们商量什么呢？”
“这个庞培，他的本名叫做五。”罗宾笑的古里古怪，“一个带着新婚妻子，从京畿流浪出去的游吟诗人！”
身为盗贼工会的会长，罗宾对于京畿的盗贼自然是知根知底的，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他对每个盗贼都是了如指掌的。在京畿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直接掌握的不过是工会的上层，关注的也是尊级圣级层面的事情。但是现在帝国尊级以上的势力都被龙柏摆弄的很听话，唯独尊级以下的小虾米们，一个个全都开始不听话起来。
“南威行省在四十六年的时候，因为云胜的平乱和狂雷他们的过境，整个行省死了将近三百万的奴隶。”罗宾开始细细翻起多年前的旧账来，“今年北边的奴隶大量充军，军需后勤那一块又需要十倍的奴隶去填，偏偏南边大旱蝗灾，北边天寒地冻。”
帝国总共有多少人口，是一个十分模糊地数字，年年打仗年年死人，但是包括奴隶们在内的话，总体上应该在五千万以上。年前刚刚将一些奴隶兵变成了平民，那是整整四百万人的转变，一系列后续的问题迫在眉睫。如果再将龙骧铁卫的覆灭，离玄城的所谓阵亡，裴玛的叛逃这些乱七八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团到一起，那么整个紫云帝国的政局只能用风雨飘摇来形容了。
上层的风雨飘摇是隐藏起来的，但是下层的造反却如同死灰复燃，以至于罗宾这个圣级也不得不亲自关注，居中协调了。只不过这个老头很有意思，南南北北的起义军，复国者不下数百支乱七八糟的力量，他最关注的居然是在南部默默无闻的一支力量——庞培的势力。
小九躺在病床上，默默无语地闭着眼睛，小十一则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天空。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和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庞培在南边的造反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在他们的印象里，五和六只是曾经的那两个鸳鸯小盗贼，每天在京畿的集市中混迹，私下里抱着那些旅行家的日记，天天幻想着漫游大陆而已。
谁知道不过是一年不到的时间，一二三四消息全无，七八和十与自己也渐渐没了联系，这五六两个更是直接造反了。罗宾这死老头把这个消息带过来，还想着让小九帮忙出谋划策，那是什么意思？
小九知道她不能站在皇室的一边，因为她不喜欢皇室，在贼窝里她是五一手带出来的。她和六名为姐妹，实际上毫无血缘关系，但是六那些不着边际的旅游梦，曾经是小九最大的乐趣之一。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小九认定了不能帮助皇室。
那么反过来帮助五和六呢？
这更是一个傻得没边的想法，小九直接掐灭了这个想法，她还没有愚蠢到在京畿跟皇室对着干。她的所有的一切的秘密，除了皇室不想或不用知道的，罗宾早就掌握的无比详细。
置身事外，这是最好的法子，眼睁睁看着庞培被消灭吧……
小九感到神在责罚她，虽然她躺在床上，却似乎正在无休无止地下坠在黑暗之中。中毒的后遗症，让她虚弱无比的身体无法负荷这样的思考，再加上变故太多的压力，让她恨不得昏迷过去来的轻松。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盗贼而已，那些事关天下的麻烦，为什么要落在她的头上？
“姐，我们不能去北边。”十一打破了沉默，眼神里有着一丝无比的清明，“我们也不能去南边。”
“我们什么都不做，安心地做生意就可以。”小十一静静地说道，“或者，和皇室合作。”
“绝不合作！”小九坐了起来，眼神里没有半分妥协，“我绝不出卖五和六！”
“会死的！”小十一微微颤抖着，“姐姐，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要杀死我们有多么简单吗！”
废话，有那两个尊级杀手，一百个小九小十一也报销了！
“你怕了？”小九平静地看着小十一，终于还是失望了，“你怕死了？”
“我……”小十一咬牙说道，“我怕！”
“姐姐，我们已经不是盗贼了，不，我从来都不是盗贼！”小十一心虚气短地说道，“我们穿的是龙罗绸缎，我们吃的是美酒佳肴，我们只要愿意可以有花不完的钱，大把大把的奴隶……”
“很好，还有呢？”小九看着弟弟，发现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十一了，虽然他还是那么安静听话，虽然他还是那么刻苦努力，虽然他还是那么对自己敬爱呵护，但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孩子了。他居然已经考虑到了这些东西，把当年那种挨打受骂和今天的生活比较一下，鬼才会选择背叛皇室！
“姐姐，身为纳达尔学院的学生，我必须忠于陛下。我已经学会了《大河决》，只要走上战场得到军功，我们就再也不是被人鄙弃的贱民了，到时候你就是真正的贵族小姐了！”小十一越说越兴奋，“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是人上人，谁也不敢看不起我们，欺负我们！那个楚夜在学校里总是针对我，如果我们效忠于陛下，杀了他也不过是陛下一句话而已！那个时候，以你的才能，一定会成为帝国最富有的女人！”
“如果陛下让你上战场，去和五作战呢？”小九问。
“我……”小十一犹豫着，怯怯看着小九，“我还没想好。”
“如果陛下告诉你，只要你杀了五，就给你一个男爵，让你拥有封地，有奴隶，有女人呢？”小九继续问。
“只有一个男爵！”小十一脱口而出，随即立刻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十一，如果是我。”小九惨笑着问道，“你会卖一个什么价钱？”
“姐姐，我怎么会卖你！”小十一脸色惨白，“我，我只是，只是劝你看清楚形势！离大哥说过，一个商人不是要懂得蓄势、借势吗？”
“那我告诉你另外一句话。一个商人，什么都可以买卖，也必须有绝不用来买卖的。”小九颓然躺在床上，“从此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吧……”
“我不走！”小十一大声说道，“我走了，谁保护你！我哪里做错了！什么都可以买卖，只有你是我绝对不会拿来买卖的！我哪里错了！”
亚历山德拉终于从月神封印离开了，这个新任的神祗应该是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于是他开始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对于湛蓝大陆的神的更替，我所知道的是魔界之中，维维尔三言两语的事情。但是相比在人界还有相应的变动，教廷应该会弄些神迹之类的东西，顺带着大捞一笔教民的财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