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华千年文萃: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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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列女操

孟郊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赏析]

在爱情方面,我国古代妇女始终有着坚贞不渝的美德。然而从一而终的行为,往往并非出于其本心,而是“夫为妻纲”的封建纲常伦理使然。由于妇女不论在经济上还是在人格上,都要依附于丈夫,所以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必须守操殉节,这是十分不合情理的,是对人性的极大摧残。然而孟郊这首诗,却是另有寄意的。从他的穷困忧伤的身世,啼饥号寒的吟咏,愤世疾俗的呼声,尤其是耿介不阿的气节上看,他对寡妇守节不嫁的不幸,是不可能没有清醒认识的,也绝不可能作封建伦理道德的附庸者。他之所以在此诗中盛赞贞妇烈女,恐怕意在表达人穷志洁、誓不与奸佞权贵同流合污的高尚气节。在古代,像诗人这样以美人、贞妇表心志的作品是屡见不鲜的。

这首诗先用梧桐偕老、鸳鸯同死作比兴,盛赞之情溢于笔端。接着用“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表达自己坚守节操、至死不变的志向。最后用心如古井、波澜不起,抒发不为世俗所动,绝不攀附权贵的决心。写得一气贯注、流畅自然而又寄意幽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