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兵家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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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东晋安帝义熙五年(公元406年)三月,刘裕要征伐南燕的慕容超,大臣们对此展开议论,多数人认为不可行,只有左仆射孟昶、车骑司马谢裕,参军臧熹认为能够成功,并激励刘裕出兵。

于是,刘裕从建康(今南京)出发,率军登船走水路来到下邳(今江苏邳县西南),留下船舰和辎重,然后步行进军。晋军经过的路上,修筑了许多城池,并留下部分军队守护。

有人对刘裕说:“燕人如果堵塞住大岘(今山东沂山穆陵关)关口,或者采取坚壁清野,我军一旦深入敌人内部,不仅无法建立功绩,而且也不能安全地回来,那时您怎么办?”

刘裕说:“这事我已经考虑好久了,心中也了然有数。鲜卑人贪婪而没有满足,不知道长远地谋略,他们进攻的时候以俘获人、物为利,后退防守的时候又爱惜禾苗。所以,他们一定会以为我军是孤军深入,不能持久。我的推测是敌人前来阻挡,不过只是进军到临朐(今山东临朐),退守也只是固守在广固(今山东青州),敌人一定不会守在险关,坚壁清野,我敢为诸位保证这一点。”

南燕听说晋军将至,就召集群臣商议应对方案。征虏将军公孙五楼说:“东晋的军队英勇果敢,利在速战,不可与敌人对抗。应该占据大岘的险要地势,使敌人不能进入,拖延时日,挫败敌人的锐气,疲劳敌人。然后选出二千精骑,沿海南下,阻断敌人的运粮路线,再以驻守梁父(今徂徕山南)一带的兖州军队,沿山东下,侧击敌人,对晋军形成腹背夹击之势,这是上策。如果命令各地的官员各自凭险固守,准备下他们足够用的物资后,其余的全部焚烧掉,铲除田野中的禾苗,使敌人得不到任何的利用,晋军没有粮食,又得不到作战的机会,不出一个月,敌人就会不战自败,这是中策。而放纵敌人进入大岘山,我军出城迎战,这就是下策。”

慕容超却说:“现在岁星正在齐地,从天道上推算,我方不用作战就能战胜敌人。客与主的势态又不同,从人事方面说,晋军远路而来自然征途疲惫,势必不能持久。我有广大的土地,拥有众多的民众,铁骑万匹,麦苗布满了原野,怎么能铲除禾苗迁移百姓,先自己表示软弱!不如让敌人进入,我再以精骑攻击敌人,何必忧虑不能战胜敌人呢?”

其他一些大臣纷纷劝阻,苦苦进谏,而慕容超却听不进去。

太尉慕容镇也劝说:“陛下必定认为骑兵利于平地作战,就应该出兵大岘迎战敌人,如果作战不胜,还可以退守。不应纵敌深入,自动放弃险要地势。”

这一合理建议也没有被采纳。于是,南燕将驻守在莒县,梁父的军队撤回,修筑城池,整顿兵马,等待东晋军队的到来。

刘裕率领军队顺利地通过了大岘,没有碰到一个南燕的士兵。刘裕用手指着上天,喜形于色,高兴极了。

左右的人就问他:“将军您还没有看见敌人就先高兴起来,这是为什么?”

刘裕说:“我们已经通过了最危险的关口,士兵们都有了必死的决心,而且粮食都在田野里,我们就没有缺乏粮食的问题,敌人的命运已经在我的手掌中了。”

慕容超先派公孙五楼等将军率领步兵,骑兵五万屯守在临朐,他闻听晋军已经进入了大岘,也亲自率领步兵、骑兵四万继后,命令公孙五楼等领骑兵进发占据临朐南面的巨蔑水(今弥河),以控制水源。及至,却为晋军的前锋孟龙符击败,公孙五楼等只得后退。刘裕乘机进发,他以四千辆车构成两翼,和燕兵主力在临朐南展开了激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下午,还没有决出胜负。参军胡藩向刘裕建议说:“燕国所有的军队都出来作战了,临朐城中防守的兵力必定很少,我愿意带领一支奇兵从小道去攻取临朐,这是以前韩信攻破赵国所用的战术。”刘裕当即派胡藩等带领一支军队绕过燕兵,直取临朐,结果一举攻破临朐。慕容超只好单身独骑从城中逃出,去投奔城南的部队。刘裕乘机指挥晋军大举进攻,燕兵大败,晋军斩杀十余名将军。慕容超带领燕兵退回广固,晋军跟进并包围了广固,最终消灭了南燕。

这一战,刘裕善于料敌,知彼知已,知天知地,利用敌人的失误,以战车阻挡南燕的精骑,扬长避短,最终取得了胜利。相反,南燕慕容超却弃险不守,致使纵敌深入,从而国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