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千古智圣——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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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致力人和

为了治理好西蜀,完成北伐曹魏大业,诸葛亮很注意统治集团内部的团结。

刘备攻取成都时,马超从汉中来投奔,关羽写信给诸葛亮,问马超的才能可以跟谁相匹敌。诸葛亮针对关羽的高傲自负,回答说:“孟起(马超字)文武双全,雄烈过人,是一代俊杰,够得上黥布、彭越一类的人物,可以和翼德(张飞字)并驾齐驱,然而不及美髯公的超群绝伦。”关羽看过之后,非常高兴,扬扬得意地把信给将吏和宾客们传看。诸葛亮这样称赞关羽,虽然不能说纯属溢美之词,但也有顺情说好话之意。其用心是为了协调两员大将之间的关系,避免在关羽、马超之间产生矛盾。

刘备称汉中王后,以关羽为前将军,张飞为右将军,马超为左将军。由于黄忠在争夺汉中时立了大功,刘备想以黄忠为后将军,与关羽等处于同一个等级。诸葛亮考虑到关羽的性情,对刘备说:“黄忠的名望,向来与关羽、马超不能相比,如今却令他们同列,平起平坐。马超、张飞当时在近处,亲眼看到了黄忠的战功,还可以理解汉王的用意,而关羽在远处,听到这个消息,恐怕必定不会高兴的。汉王这样安排黄忠,大概不太妥当吧?”刘备回答说:“我自然要对此事加以解释。”于是把黄忠与关羽等人安排在同一等级的位置上。

正如诸葛亮估计的那样,当刘备派费诗将拜关羽的敕令送往襄樊前线时,关羽十分不满地说:“大丈夫终不与老兵同列!”由于诸葛亮的提醒,刘备派费诗去时已让他有所准备。费诗劝解关羽说:“从前萧何、曹参和汉高祖年幼时就有交情,而陈平、韩信是逃亡来汉的,论定官位次序时,韩信居最高位,没听说萧何、曹参因此事而抱怨。如今汉王根据一时的功劳,使汉升(黄忠字)的地位尊宠,然而他在汉王心里的轻与重,怎么能和将军等同呢!况且汉王与将军如同一体,忧乐同享,祸福共当,我要是将军,就不会把计较官号的高低、爵禄的多少当做心事。我不过是个使者,奉命行事的人,将军如果不接受任命,我就这样回去,但是为将军这个举动而痛惜,恐怕将军会后悔的!”关羽听后大为感动,并且有所省悟,马上接受了任命。

刘巴很有才能和智谋。诸葛亮对刘备说:“运筹于帷幄之中,我不如子初(刘巴字),比他差远了。至于击鼓指挥部队,誓师军门,激励将士,使他们乐于冲锋陷阵,这还可以让人们评议我俩的高下。”刘备进入成都时,将士们把库藏财物给分了,致使军用不足,刘备很是忧虑。刘巴献策说:“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只要铸造些直百钱,平抑物价,由官吏把官市管理好就可以了。”刘备按他的办法去做,不长时间,府库就充实起来,可见刘巴还有经济头脑。然而,刘巴自命不凡,特别高傲,张飞尊重他,到他家里拜访,他不加理睬,连话都不同张飞说,张飞很是气愤。

诸葛亮得知这一情况后,主动去劝刘巴说:“张飞诚然是一介武人,但尊敬仰慕足下。主公(指刘备)当前正在广泛招纳文武,以便完成大业。足下虽然禀性高雅,但也应该随和些。和张飞搞好关系。”刘巴回答说:“大丈夫处世,当广交四海英雄,和一个武夫有什么好谈的?”

刘备听说此事后,非常生气地说:“我想定天下,刘子初专和我作对。他是想回到曹操那里去,借道于此,哪是真心帮助我成就大事呢?”可是张飞反倒很有度量,对刘巴的态度仍然如初。他虽然生刘巴的气,但并没有到刘备那里去告状,仍与刘巴正常共事。针对这一情况,刘备只好又说:“刘巴才智绝人,看来要不是我,别人很难驾驭他呀!”诸葛亮和刘备软硬兼施,使刘巴的态度有所转变,后来代替法正为尚书令。

诸葛亮还十分注意调解魏延、杨仪之间的复杂关系。

魏延“善待士卒,勇猛过人”,被刘备提拔为汉中太守后,对汉中重镇的防务很为重视。他创立“围守”御敌的方法,即在汉中一线依地势建起围寨,积粮屯兵,“敌若来攻,使不得人”,后来在抵御魏军进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诸葛亮北伐曹魏时,魏延建议偷袭长安,诸葛亮没有同意。因此,他常说诸葛亮胆量太小,“叹恨己才用之不尽”。对此,诸葛亮并未计较。公元230年,魏延率军入羌中,大败魏军,诸葛亮上表提拔他为前军师、征西大将军,进封南郑侯。

杨仪很有政治才干,刘备称汉中王时,提拔其为尚书。刘备称帝后,杨仪因与尚书令刘巴不和,被降职。刘禅即位后,诸葛亮以其为参军。诸葛亮北伐时,杨仪随军北上,被提拔为长史加绥军将军。诸葛亮每次出征,杨仪留守汉中,指挥调度有方,筹备粮草,保证前线供应,军队戎旅的约束调度,大都由杨仪安排处理。

魏延、杨仪一武一文,身居要职,为蜀汉立功不小。魏延勇猛善战,有胆略,但骄傲自大,人们都不敢冒犯他。杨仪熟谙军国计策,很精明,然而心胸狭窄,对魏延毫不忍让。因此,二人不和,经常争吵,魏延甚至拔刀相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诸葛亮“深惜仪之才干,凭魏延之骁勇”,经常为他们两人不和而感到遗憾,不忍心在他们之中偏袒一方而废弃另一方,都委以要职,发挥其特长,并且注意协调他们之间的关系,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写了《甘戚论》,主张“贵和”,来教育他们,感化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团结。但“二子不感”,并未感悟。诸葛亮又示意有辩才的费祎多次出面调解魏延、杨仪之间的矛盾,最终取得了一定效果。尽管两人的矛盾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但诸葛亮能这样苦心调解也是十分难得的。

在治理西蜀过程中,诸葛亮为了维护封建国家的政治稳定、政策统一,使官员间保持和谐一致,除对那些危及军国大计、妨碍政策贯彻执行的官员采取不同方式加以镇压制裁外,对那些私心较重、心胸狭窄、闹名誉地位、与同僚不和、只犯一般错误、危害不大的官员,不管级别高下,采取直接或间接的办法,加以说服教育,协调他们之间的关系,减少内耗,争取他们克服缺点或改过自新。尽管这些做法有的成效不大,个别的还发展成为“窝里斗”(如后来的魏延同杨仪),但总的看来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