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孝严前几天访问了香港,章孝慈不久要去访问大陆。人们注意这两兄弟的行踪,因为他们又是蒋氏兄弟——蒋经国的儿子、蒋介石的孙子。章孝慈将是蒋家的人四五十年来第一次回到大陆。
他们得到了蒋家的承认,他们自己也承认了蒋家。但他们不准备改姓蒋,将继续以母姓为姓。
他们的母亲章亚若,是抗日战争期间在桂林生下这一对孪生兄弟,而自己后来病死在桂林的。当年的一切,和蒋经国同居、生子,都是“地下状态”的方式。
章亚若死在桂林,葬也在桂林,东郊的某一处山下,离普陀山较远,离靖江王陵较近的地方。
前几年我回桂林,还特地去看望了两座坟墓:词人王半塘(鹏运)之墓和(蒋经国)夫人章亚若之墓。
章亚若的坟墓荒凉了多年,像是在荆榛草莽之间消失了。章家兄弟派人到桂林寻墓,是一位文物队长帮忙找到的,接受委托,进行修整,中间还遇到了反反覆覆的麻烦,一时热些,一时又冷些,一时可以修,一时不要理,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在“不唯上”的决心之下,修好了这座坟墓,上面也就放任不管,只是交代不得宣传。我出于好奇,去到墓地,只见比一般坟墓要阔大些,却也没有什么豪门气象。
从这样一件事情也可以看到,许多事情一碰上官方,没有事也可能变成有事了。
我后来写了一首七律:
蒋宫粉黛桂林秋,埋玉深深万古愁;
此日双雏泣认母,当年七夕笑牵牛;
看他太子成天子,怜尔高丘变废丘;
幸得潮平两岸阔,清风明月一生修。
“当年七夕”是借用李义山成句。蒋经国做了“总统”,算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