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梦断乡心又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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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舍《狗之晨》读后感

老舍的作品最早读到印象深刻的是长篇巨著《四世同堂》,虽然对内容的理解很肤浅,其中的人物至今难忘,老舍也因此成了我引领文学梦想最初的导师。

在宁夏大学图书馆看到一本陈旧的类似于小册子的书,是老舍散落在各种报刊上的作品,后来搜集整理出版的,这本书里有一些从未读到的作品,其中就有《狗之晨》。一下子被这篇并不长的小说吸引,老舍精妙地描写了狗的内心世界,行为、思想、语言是经过观察和了解的,绝不属于纯粹的虚构,这是因为自己有养狗的感触而得出的结论,所以,这一篇作品读得津津有味,便不是例外的事情。

《狗之晨》算是幽默小品文一类,幽默韵味主要是来自对狗的性格描写。大黑性格的幽默主要体现在他性格的自我矛盾,自大与自卑,他在想象中生出的野心同行动上的懒惰以及心理上的畏惧互相矛盾,既体现动物的本能,也体现人类的共性;大黑与主人老太太,大黑与小板凳狗,特别是当大黑被动地卷入大狗之间的那一场战争的时候,大黑的复杂与丰富的内在反应,其中的幽默意味深长。大黑处处要表示出对主人的驯顺,但是到了结尾,他拼命向邮差狂吠,被老太太踢了一脚,他讨好主人的“聪明”立刻变成了愚蠢;他与小板凳狗在一起的时候,对这个“小东西”十分看不上眼,傲慢地投以轻视的眼光,但是当大狗们跑过来的时候,小板凳狗“毫无惧色”地叫起来,而大黑却怕得不敢作声,还深恐小板凳的吠声会为自己招来灾祸。“大黑的耻辱算是到了家,他还不如小板凳硬气呢!”战前他还想着要打倒二青,战败黄子,称雄狗的世界,等到他身陷大狗的战争,立刻就被吓得骨头散了架。战事过去,“大黑哆嗦着把牙收回嘴中去,把腰平伸了伸,开始往家跑。”与堵黑白花猫时的得意比较起来,由此更生出了具有讽刺意味的幽默,莫不是那个年代一些人之间关系的写照?

小说的主角是大黑,它妄想有一天能打败所有的劲敌,称雄整个狗的世界。当它站在小猫、小狗面前,以为自己比谁都伟大,可当它深陷在其他大狗的阵营中时,立刻吓得骨头散了架。大黑是一个活生生的懦夫的写照,大黑的形象让人不免还想到《四世同堂》里的“大赤包”。

大黑的形象暗喻生活中的一些人还是另有他意,暂不深究。仅就动物世界的这些幽默再现,确实上演了一出栩栩如生的动物喜剧片。

老舍作品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京味语言特色。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把顶平凡的话跳动得生动有力,烧出白话的原味来;同时又在俗白中追求讲究、精致的美,写出简单的、有力的、可读的而且美好的文章。”老舍的“京味儿”不仅仅是表现在他作品中运用的北京方言,更为突出的是通过语言折射出来的北京文化底蕴和民族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