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
正月初四那天,春风徐徐,阳光明媚。有人提议去峙头海边撩“青浪”,很多人积极响应。
于是,吃过午饭后,我们一行数人从白峰出发,驱车经于家岭隧道,到郭巨走沿海中线,又穿越新建成的升螺隧道,来到峙头北面的一条纳潮河(咸河)边。我们到达时,前面河边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所谓“青浪”,是北仑人对生长在海边野生海苔的俗称。青浪,喜欢生长在海边咸水和淡水相交的水域,如纳潮河、临海的碶门头等处。
来到纳潮河边,河水清澈见底,我们便一眼看到了生长在水底的东一撮、西一溜的绿茵茵的青浪。于是,准备好的竹枝,便派上了用场。我们将竹枝伸入河中,撩起刚长出的第一批青浪。由于纳潮河是新建成的,所以青浪多长在用青石砌成的河堤石缝中。竹枝在河边划动时,青浪就被卷附在枝丫上,待竹枝上沾满了一缕缕青浪,我们就将它拿上来,用手捋下盛在铅桶中。刚长出的青浪真是又嫩又青,拿在手上感觉比海绵还柔软。放在桶中的青浪在阳光下显得鲜灵,还微微反着亮光。
生长在北仑的海边人,祖祖辈辈喜食青浪。每年初春,是青浪上市季节,此时的青浪不仅鲜嫩爽口,而且清香诱人,是一年中食用的最佳时节。
我老家邻居的媳妇是梅山人,每年青浪上市季节,娘家人总会送来很多青浪,她也会分一些给我母亲。母亲就会将青浪用井水清洗,去除杂质,然后均匀地撒上些盐,放盐后的青浪变得更加软相,还有微微的清香飘来,过夜后的第二天,青浪就可食用。若放些味精和滴少许的白酒,青浪不仅更为清香扑鼻,而且口感更好。母亲会准备一只中号玻璃瓶,将加工好的青浪带给我们,让我们享口福。
青浪每年有得吃,自己动手撩青浪,倒还是头一回。那天在峙头海边,我们撩了约两铅桶青浪凯旋。回来后,家人一起帮忙清洗,还分送给前来作客的亲戚,大家都很开心。不过,青浪加工后由于去除了很多水分,“蚀”头很大,一铅桶青浪最后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样子了。
第二天早上,当我们打开瓶盖,品尝2013年的第一口青浪时,那色泽,那香气,那味道,真是好极了。当然,这里面包含的不仅仅是青浪的色香味,还有我们付出的劳动。
(2013年3月4日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