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掌控人生三十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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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让不明白的人明白

“指桑骂槐”之计用于曾国藩的为人处世,以下便为代表:

曾国荃在功名事业渐臻全盛的时候,犹存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心念,这与曾国藩时惧盈满的想法,恰成强烈的对比。所以曾国藩在写给曾国荃的信中,要他时时以此为戒,他自己更是身体力行,切实履践,他在这些地方看得破,认得清。其实,他在一开始就有这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戒惧心情。对待同僚及幕友的“劝进”,曾国藩更是多加规劝,不生妄念。为此,使晚清大怪杰王闿运心中生恨,引发一场文墨大官司。

王闿运二十九岁开始研究经学,对《春秋公羊传》尤有深入研究,但他通经在于致用,尤其是实现其所谓“帝王之学”。他认为《春秋》主旨在于拨乱。治经要经世致用,他的致用是将经与术结合起来。术是权术,治理国家的一种方法、手段,所谓纵横之术。王闿运想用纵横之术来辅助识时务之人成帝王之业。在乱世,谁能拨乱反正,成大事业,即辅助谁,但又要看准时局变动的趋向,静观势态,未到其时,蛰伏隐身,时机到来,大展才能。因此,既要有满腹经纶在胸,又要有居静不动的修养,可进可退。进时,用儒学、儒教推致太平;退时,用老庄的学问,庄子的禅悟人生,去掉忿怨,怡然自乐。

王闿运的这种抱负,因太平军起义的爆发而更趋强烈了。起义军入湘后,曾国藩奉清廷之命帮办湖南团练,组织湘军与起义军为敌,王闿运曾多次上书言事,得到了曾的重视。后虽因身系独子,未能从军,但从此与湘军将帅保持了密切的关系。在太平天国存在期间,他曾三度至曾国藩驻地探视,并参与谋划。据王闿运晚年的弟子杨度后来追述,当时王氏“击剑学纵横,游说诸侯成割据,东南带甲为连横。曾、胡却顾咸相谢”,而王氏却“笑起披衣下”。说的是王闿运曾游说曾国藩、胡林翼与太平军“连衡”反清。王、杨师弟交情甚密,且当时王尚健在,故其说宜有据。王的进言当在咸丰五年(1855)冬,王到武昌曾军探望时。但曾国藩把王看作是狂放不羁的文士,虽诗歌唱酬,优礼至甚,而于其意见,殊少采纳,却也是事实。如咸丰六年(1856)初,王作书与曾,促其建议撤团防、废捐输、清理田赋,以减轻对人民的压榨,防止人民投奔和响应太平军,曾就没有接受。故王对曾也始终只以后辈和朋友自居,未尝甘为僚属。

王闿运在京既不甘小就,在肃顺府又受到士人的指责,因此咸丰十年(1860)八月,王闿运又南下至祁门访曾国藩,对军事有所建议,但曾不听,王又返回长沙。次年,咸丰帝奕讠宁死于热河,满族亲贵统治集团内部以那拉氏为首的一派与以载垣、端华、肃顺为首的一派遂发生陷夺权力的斗争。这时王闿运正在家守母丧,又致书曾国藩,劝其自请入朝,与满大臣共同辅佐幼主,阻止那拉氏掌权。但向来标榜理学并以“持重”著称的曾国藩当然不会去冒这个险。最终,载垣、端华、肃顺等被杀,那拉氏垂帘听政。如果前引杨度所述一事可信的话,也可以说,这是他的“纵横术”的第二次失败。

历时十四年的太平天国起义,在同治三年(1864)因湘军攻破南京而失败了。垂危的清朝苟延残喘,封建士大夫奔走相告,欢庆“中兴”。当时王闿运正在做广东之游,闻讯也返回长沙。不久,出游至江宁(南京)访曾国藩。曾国藩刚成“平定大功”,宾客如潮,每日庆贺的人络绎不绝。曾国藩对王的到来,也认为是来祝贺,故未报即招之饮酒。王闿运认为这是对他的污辱,乃笑曰:“相国以为我是来求赏饭的吗?”遂整装而起。曾国藩追起致歉不及。但这次“胜利”并没有给王闿运带来什么,而一些他认为不如己的人却做了大官。因此,他原拟北上至京城参加次年的会试,却中途变计,仅至保定、恒山一游,就又返回长沙了。同治四年(1865)冬,王闿运迁居衡阳石门,开始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以著述为事。至同治十年(1871),他不甘寂寞,又一度赴京参加会试,但仍见黜。因归途中遇到曾国藩在徐州阅兵,遂与同访徐州、镇江诸名胜,然后经江宁、安庆、南昌等地回湘。从此以后,王闿运就再未去应试,仕进之心也较淡薄了。

湘军部将劝曾国藩自立为帝的事,并非始于攻下金陵“大功告成”之日,也并非王闿运一人是“劝进派”。

一晃几年过去了,此时的曾国藩正准备北上“剿捻”。一见王闿运到来,极为高兴,但因有了前两次“劝进”,曾国藩自然有所警惕。但王闿运这次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只是与曾国藩讨论学问。他对曾国藩说:“公之文,从韩愈以追西汉,逆而难,若自诸葛,魏武帝以入东汉,则顺而易。”曾国藩起初听得津津有味,并频频点头。的确,学习辞章从宋代韩愈,上溯西汉,逆而难,如果自曹操入东汉,就较容易,也顺理成章。但到后来,曾国藩还是听出了王闿运的弦外之音。原来还是让他做曹操!但曾国藩这次倒也平静,故作不知。王闿运自知他的帝王之术再无实现的机会,颇为沮丧,只得悻悻而归。

三次纵横计不就,王闿运对曾国藩的看法大为改变。说曾国藩再次出山已“变节为巽顺”,虽功成名就,但“避事”不敢担当。直到晚年,王闿运已经历了清亡、袁世凯复辟败亡等重大的历史事变,才对曾国藩当初不自立为帝的看法有了改变。据说民国后,珍藏着曾国藩“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一联的朱老夫子,曾专门去拜访这位当年行纵横计的王闿运,并拿出联求王写跋语。王闿运大为惊叹说:“难道真有这个联吗?涤丈襟怀,今日以前,我只知一半,而今后,乃全知。吾老矣,微君相示,几不知文正之所以为文正,左老三(指宗棠)之所以为左老三。”沉思片刻,即欣然命笔,另书一联曰:“花鸟总知春浩荡,江山为助意纵横。”书毕,对朱君说:“吾不敢著墨文正联上,以重污文正。另书此,纪文正之大,且以志吾过。”这就是以霸才自称的王闿运,垂老始悔的一幕。可以看出,曾国藩并非主动求得让人人明白己意,而是让他们自己有所悟,有所知。

曾国藩最初对清廷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颇为不满,以辞职相要挟。但是,他善于审时度势,认识到闹下去对湘军、对自己、对朝廷都不利。这时,他的“忍”字诀又占了上风,以委曲求全来寻找共同点。

曾国荃在功名事业渐臻全盛的时候,犹存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心念,这与曾国藩时惧盈满的想法,恰成强烈的对比。所以曾国藩在写给曾国荃的信中,要他时时以此为戒,他自己更是身体力行,切实履践,他在这些地方看得破,认得清。其实,他在一开始就有这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戒惧心情。对待同僚及幕友的“劝进”,曾国藩更是多加规劝,不生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