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善于采用“稳”计,以免他人发现行动的痕迹。此一“稳”字,即为“上屋抽梯”之计。曾国藩说:“宜先守后战,脚跟站定,庶免震撼之虞。”对于进军,他的主张是:算成必同时算败,因此必须“先清后路,脚跟已稳而后进”。攻取城池,他常采取围城打援之法。对于稳与变的关系,曾国藩在一幅箴联中说得很明白:打仗不慌不忙,先求稳当,次求变化;办事无声无息,既要精到,又要简捷。
咸丰七年(1857),曾国藩对准备攻打吉安的曾国荃再三告诫说:“到吉安后,专以自守考虑,不为攻城之计。”同治二年(1863)11月至同治三年4月,曾国藩五次写信告诫曾国荃说:“望弟不贪功之速成,但求事之稳适。”“务望老弟不求奇功,但求稳着。至嘱!至嘱。”咸丰十年(1860)正月,正当湘军迅速进军时,他写信给胡林翼说:“十一日全军获胜后,罗溪河实已无虞。山内一军,其妙无穷;脑后一针,百病皆除。但此后仍当以‘稳’字为主。不可过求速效。”
湘军稳守稳打的战法,关键在于“待以疲之”。待彼劳而我逸,待彼饥而我饱,待彼疲我锐,待彼哗我静,待彼乱我治。总之,待双方力量对比彼消我长,态势彼绌我利,然后攻而取之。曾国藩说:“结硬寨、打呆仗”,“坚忍不出,最为合法”,敌军来攻,“如飞蛾之扑烛,多扑几次,受创愈甚,成功甚易”。曾国藩不但不主张主动攻敌,反而主张诱敌来攻;不但诱使敌人来攻,而且诱使敌人久攻。攻愈久,气愈挫,而守愈久,气愈锐。这种稳守稳打的战法看似呆板、保守,实际却隐藏了无限的杀机:
曾国藩非常反对浪战。所谓“浪战”,就是打无准备、无胜利把握之仗。曾国荃在吉安前线统兵打仗,他告诫说:“凡与贼相持日久,最戒浪战。兵勇以浪战而玩,玩则疲;贼匪以浪而猾,猾则巧。以我之疲敌贼之巧,终不免有受害之一日。故余昔在营中诫诸将曰:‘宁可数月不开一仗,不可开仗而毫无安排算计。’”曾国荃在围攻天京前线作战,他反复叮嘱说:“总以‘不出壕浪战’五字为主。”不浪战,就是力戒那种不知敌我,不知深浅轻重的轻率举动,不打无准备之仗。曾国藩反对“浪战”,就是反对那种带来严重恶果,兵勇不但因浪战而疲惫,而且因浪战对作战玩忽麻痹的战斗。李元度和林源恩进攻抚州,一再攻坚,士兵死伤数百人而城不下,曾国藩立即写信制止说:“足下与秀三之围攻之师,兵力颇厚,惟屡次为枪炮伤我壮士逾数百人,锐气暗伤,最为兵家所忌。”
曾国藩还非常注重活兵与呆兵、重兵与轻兵之辨。他说:“进退开合,变化不测,活兵也;屯宿一处,师老人顽,呆兵也。多用大炮辎重,文员太众,车船难齐,重兵也;器械灵活,马驮辎重,不用车船轿夫,风驰电击,轻兵也。”但他主张“宜多用活兵,少用呆兵;多用轻兵,少用重兵”。或者“半活半呆,半剿半守,更番互换,乃能保常新之气”。他评论向荣、和春的江南大营之败是因为“以重兵株守金陵,不思变计”,即不知运用轻兵、活兵之妙。“上屋抽梯”之计即为一种活计之妙。当然也是用兵之策。
曾国藩在写给曾国荃的信中说:“合围之道,总以断水路接济为第一义。百余里之城,数十万之贼,断非肩挑陆运所能养活。从前有红革船接济,有洋船接济,今九洑洲既占,二者皆可力禁,弟与厚、雪以全副精神查禁水陆接济,则克城之期,不甚远矣。”
曾国藩善于采用“稳”计以免他人发现行动的痕迹。此一“稳”字,即为“上屋抽梯”之计。曾国藩说:“宜先守后战,脚跟站定,庶免震撼之虞。”对进军他的主张是:算成必同时算败,因此必须“先清后路,脚跟已稳而后进”。攻取城池,他常采取围城打援之法。对于稳与变的关系,曾国藩在一幅箴联中说得很明白:打仗不慌不忙,先求稳当,次求变化;办事无声无息,既要精到,又要简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