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莎斋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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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190 再谈《八蜡庙》

40年代初,我在天津中国戏院还看过一场“叶家班”反串的《八蜡庙》。这场戏相当精彩,前场盛兰加演《木兰从军》,当行出色;世长(后改名盛长)配花弧,身段表情能得马(连良)派神髓。盛章加演《三岔口》,本属脍炙人口之作。大轴《八蜡庙》,盛兰反串褚彪,除嗓音略有不适外,无论身上脸上,扑跌或开打,皆属上乘。难得的是盛兰始唱旦,后改小生,一生不戴髯口,这次演褚彪居然在髯口上大显功夫:或弹或甩,或摆或颤,大则把髯口全部抡圆,小则微微起伏如涟漪,足以媲美马连良。因思今天有的老生演员竟然驾驭不了自己的髯口,真应自知惭愧。盛章反串施公,把所有念白全念成上句,每句末字读音必向上扬,近于取闹。盛长反串费德功,因武功有根底,身手亦自不凡;惜无净角工架,略嫌气魄不足耳。

近承李厚康先生抄示戊午年四月十七日冯宅堂会戏单,大轴亦为《八蜡庙》,唯非反串。谨照录如下,以飨读者。

杨小楼扮费德功,梅兰芳扮前张桂兰,王凤卿扮施公,尚小云扮小姐,余叔岩扮褚彪,程砚秋扮丫鬟,俞振庭扮黄天霸,高庆奎扮院公,朱桂芳扮后张桂兰,钱金福扮关泰,许德义扮米龙,俞华庭扮贺人杰,李连仲扮窦虎,王长林扮朱光祖,范宝亭扮老道,张文斌扮老妈子,慈瑞泉(下缺所扮演角色,当是费兴),李敬山扮费升。

戊午为1918年(民国七年),冯乃当时总统冯国璋。这一场戏全部剧目共十八出,除《八蜡庙》外,尚有十七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