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莎斋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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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244 讹音别字何时了

报纸杂志为纠正错别字,矫正读音,不停地呼吁、指摘乃至讥评、谴责,一晃已有十几年,仅我本人撰写这方面长长短短的文章也已不下十余篇。然而至今收效不大。读讹音写别字,不仅有积重难返之势,且有积非成是之虞。难道这真成了痼疾顽症了么?

以中央电视台播出的节目为例。“豢养”的“豢”,字典辞典只有一种读法,音与“换”、“宦”相同,汉语拼音作huàn。而某位播音员竟读为“券”。每天黄金时间播出的电视剧《唐明皇》,竟把“封禅”的“禅”(shàn)读成佛教“禅宗”的“禅”(chán)。记得几年前报刊上曾为刘阿斗的姓名“刘禅”的“禅”究竟读去声还是读平声发表过讨论文章,终于认定“禅”应读shàn,因为彼时达摩尚未出世,禅宗亦未建派,自然取禅让之义而读去声。而“封禅”一词,乃秦、汉间所流行,比刘阿斗又早了几百年。唐代君臣并非不学无术之徒,满口错别字,即使电视剧本身颇博好评,恐怕也因一字读讹而大为减色。编、导和演员可不慎诸?

至于写别字,只想举一近在眉睫之字。“交代”的“代”不应作“待”,稍具常识即可明辨。而今却积非成是,有的报刊和出版社主编在发表拙文时,竟把我原稿上的“代”字大笔一挥,改成了“待”,好像写别字的倒是我本人。他如“即使”与“既然”的“即”、“既”二字,恰成相反二义,目前把“即使”的“即”写成了“既”者亦大有人在。难怪金开诚教授在一次座谈会上喟然叹曰:“再这样下去,我写的‘即使’反而成了错别字了。”金君之言,“于我心有戚戚焉”。于是我们乃相视而长嗟:“讹音别字何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