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的性格:布衣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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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書味深时

曾国藩一生手不释卷,也给后人留下一部影响颇广的书——《冰鉴》,讲述识人用人之道。他说:“书味深者,面自粹润;保养完者,神自充足;此不可伪为,必火侯既到,乃有此验。”一身书卷是个福气,长夜逍遥之外,又可以滋润出一方心田。

诸葛一生惟谨慎,临了自然有话留给儿子,那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他瑟瑟从枕边摸出《厚黑学》了吗,或者,授以为官秘诀,待儿孙们位高权重、家赀亿万之际,家祭时多烧些纸钱?没有。孔明先生依然隆中高卧时的样子,淡淡地写道:“非澹泊无以明智,非宁静无以致远。”后人简略为“澹泊明智,宁静致远”。此语了得,仅他的儿辈,包括其兄诸葛谨的儿子们,无一个孬种,皆是堂正视死,一生正气,不辱先人。所以,曾国藩在《冰鉴》开篇第一条即说:“取人之式,以有操守而无官气,多条理而少大言为要。”

先人常说,书味深时更能涵育养操守。两晋时期,我以为比三国还乱,打打杀杀,不成样子。魏王拓拔珪于乱世之时问博士李先说:“天下何物最善,可以益人神智。”李先说:“莫若书籍。”于是,拓跋珪命郡县大索书籍,悉放干城。他要也编部《拓跋大典》或《拓跋全书》之类,那敢情好,一者可以青史留名,一者也给后人留下读书福气。无奈却值乱世。

可也有一个偏颇的观点,认为读书就是要当作家、学者,或者读书仅止是读书人的事。三国时吴国大将吕蒙也不例外。吴主孙权劝他读书,他托以军中多事。孙权说:你难道比我还忙吗,我尚且读书不缀;我让你读书不是要你去当专家学者,而是“但涉猎以知往事”。后来,鲁肃过吕蒙驻地,一晤心惊,赞叹说:“非复吴下阿蒙。”洒家不长进,读书更多地贪恋于增色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