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的性格:布衣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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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寻找雅乐

华夏正声,余没听过。杨坚平陈,获宋齐旧乐器,并江左乐工,帝三奏之,叹曰:“此华夏正声也。”把它用在外交迎宾与祭祀上。

古人为何重视“乐”?古书说:“广博易良,《乐》教也。”没有注释着实看不懂这几句话。《庄子·天下篇》说:“《乐》以道和。”郭庆藩注:“乐道和适”,用现代话说大概是和谐吧,用音乐和谐心境,进而与自然浑然无间,所以古人有听音之说。诸葛先生独坐城楼抚琴,气定神闲,吓退多疑的司马懿,此中境界不习古琴者实难理喻。心境之和谐旨在去欲,王夫之先生说:“惟澹与静,以养廉耻之心,以明取舍之节,以昭忠孝之志,纯一于天性,终远于利名。故可贵、可贱、可履虎尾而不咥、可乘高墉而射隼,居震世之功,而不愧于屋漏。无他,无欲故静。”

雅乐之正声取自天簌,不但涵育人的心性,且有调节阴阳之功用,挺吓人的。《千字文》中有“律吕调阳”句,刘宏毅先生对这句话的解释极好,把它照抄在这里。

“……历与四季气候、与实际的物候,也就是二十四个节气,是不是能够配在一起呢?这就要用律吕来校正、调整了。什么叫律吕呢?律吕是用来协调阴阳、校定音律的一种设备,现代音乐上叫定音管。

中国古代在音乐上有五音,宫商角徵羽,这是五个全音,再加上两个半音,一个是4,一个是7,一共七个音。这七音是一个八度的自然音阶,没有音高,也就是没有定调。怎么办?就要用律吕来给它定调,律吕就是定调用的律管和吕管。

黄帝时代的伶伦,用十二根竹管,其中最长的九寸,最短的四寸六分,因为九是阳的极数。然后按长短次序将竹管排列好,上面的管口一边齐,下边长短不一,像切大葱一样,留斜茬,然后插到土里面。竹管是空的,里面灌满用苇子膜烧成的灰。这种飞灰最轻,叫暇莩。把这些管埋在西北的阴山,拿布幔子遮蔽起来,外面筑室,绝对吹不到一点风,用它来候地气,因为地下的阴阳二气随时都在变化。

到了冬至的时候,一阳生。阳气一生,第一根九寸长、叫黄钟的管子里面的灰,自己就飞出来了,同时发出一种‘嗡’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叫黄钟,这个时间就是子,节气就是冬至。用这种声音来定调相当于现代音乐的C调;同时可以定时间,来调物候的变化,所以叫做‘律吕调阳’。

十二根管分成六阴、六阳两组。六根单数的属阳,叫六律;六根偶数的属阴,叫六吕。 六律第一个是黄钟,六吕的第一个叫大吕, 所以音乐里有黄钟、大吕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