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的性格:布衣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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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史上的第一家书院

清光绪帝维新变法,把一千年来的书院制完全推翻,而以形式一律的学堂取代。“我的朋友”胡适之博士对此深表惋惜,“书院之废,实在是吾中国一大不幸事。”因为“一千年来学者自动的研究精神,将不复现于今日了。”

书院的源起当追溯至唐明皇。开元十一年(723年),唐明皇置丽正书院,聚文学之士。秘书监徐坚、太常博士贺知章、监察御史赵冬曦等,或修书,或侍讲,以张说为修书使总其事,政府供给优厚,让他们衣食无忧,好好研究学问。书院之名至此产生。这时的丽正书院,还是狭义的,有点象皇帝的高级书房,主要有二个功能,一是修书,再是侍讲,陪皇帝读书,随时解答一些学术问题。而书院的走向民间,开讲学之风气,至五代时才有,至宋明而盛极一时,影响中国学术风气,至深且远。

丽正书院的产生也经历了一个发展的过程。唐玄宗开元五年(717),于乾元殿写四部书时,置乾元院使,有刊正官四人,知书官八人,分掌四库书。次年更乾元院为丽正修书院(集贤殿书院的前身),以秘书监马怀素、右散骑常侍褚无量充使,后由元行冲接替,主持对丽正殿内库书的校定、编目,撰写古今书目,编成《群书四录》二百卷。开元十年,以张说为丽正殿修书事,秘书监徐坚为副,主持搜书、校书和著述。开元十一年,才正式设置丽正书院。乾元院和丽正书院,这两个名字均出自《周易》,前者出自“乾”卦卦辞,后者出字“离”卦彖辞。

中书舍人陆坚对丽正书院的设置,表示异议,认为养这些无所事事的懒汉,于国无益,只会增加纳税人的负担,请求撤去。张说反驳说,“自古以来,国家承平无事,帝王往往热衷于扩建宫室,沉溺于声色犬马。今天子独礼遇文儒,发挥典籍,化成天下,对国家是利大于弊的,怎么说是无益呢?”玄宗由此对张说颇为赏识。

丽正书院当时共有二处。一处位于洛阳东宫正殿——丽正殿,开元十二年迁至太平公主宅。另一处在长安大明宫光顺门外命妇院,为开元十一年所置。

关于丽正书院和丽正修书院是否是一回事,史上一致持肯定的态度。然而我认为,丽正修书院和丽正书院虽然在时间上存在传承的关系,但其实是两个单位。丽正书院除了修书,还有讲学的功能,而丽正修书院主要是修书。因此,开元十三年,才明确指出将“丽正修书院”改为“集贤殿书院”。这时,丽正书院已于一年前搬出皇宫,显然丽正修书院还在皇帝身边,玄宗才将其改为“集贤殿书院”,方便与学士的品书燕乐。而且这时书院的规格很高,以宰相为“学士知院事”,五品以上为学士,六品以下为直学士,还有其他属官若干。

这样,在唐朝的历史上就有两家书院,一是丽正书院,一是集贤殿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