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梨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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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大连姑家去赶海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年秋天,我第一次参加高考落第后,去大连看望了下我大姑,我在大姑家住了些日子,在那段日子里,大姑一面鼓励我继续参加高考,要我不要泄气,继续努力争取大学,一边给我在他们那儿找了老师专门辅导我复习备考。复习之余,我常到海滨浴场去游泳,还常常和海亲密的接触,可以天天在沙滩上同当地渔民和游客们一道赶海。我想除了游泳以外还可以学点赶海的本领。

赶海,在不同地方有不同的方法。在长岛,赶海俗称为“赶小海”,这是出海打鱼的人对岸边妇幼猎海方式的一种戏称,打渔汉子不屑于此,但对于许多旅游者,这却是一项兴味极浓的活动。长岛人赶海多不是为了玩耍,而重在获取海鲜。所备的工具只有两件,一件是盛收获物的篓子,一件是有多种用途的简单工具,一根一端镶着一双铁钩的短棒,俗名“蛎钩子”用这一件工具,可以出其不意地,打下牢牢地附着在礁石上的牡砺。至于其他小圆螺、香螺、辣螺种种,舍了家伙用手拾取就可以了。

烟台也有一伙能潜水的赶海人,他们或穿简易潜水衣,或带脚蹼,能于深水礁岩之间抓螃蟹,摸海参……。赶海有许多技术,也有许多经验,普通的知识是背诵那些代代相传的俗谚。例如,“初一十五两头干。”说的是,农历的初一与十五,早晨与傍晚都退潮,一天之内可有两次赶海的良机。“西北风落脚赶大潮”,则是说,连着几天刮西北风,风停之时潮退得很远,是赶海人的节日。“东北风,十个篓子九个空。”告诫人们,正刮着东北风的日子赶海是不会有收获的。

赶海挖蛏子的工具很简单,一把铲子,一罐食盐,一只小桶而已。但要学会挖蛏子的方法确很难,须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和探索。刚开始时,凡是有合适的潮汛,我几乎在游完泳后天天跟在她身后,看她如何认窝,如何捉蛏,并不断的询问,蛏子窝是怎样的,海蛤窝是怎样的,等等。一个多月以后,十窝我能认准了一个,两个多月后,十窝我能认出了六七,自觉成徒了,准备另起炉灶。我这么说,大家可能觉得还不明白,这就是,什么是窝?这很好解释,海中的动物凡是生长在泥沙里的,都有一个窝,因为他们要觅食喘息,躲避,因此其窝都留有痕迹,有的直接些如蟹子窝,有的就较难认象海蛤窝,蛏子窝等,但规律性的东西一旦你掌握了,又熟练了,操作起来就很简单了。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当你千辛万苦地发现了一个窝,当你用铲子打开窝上的土层,一个充盈着海水的小洞,豁然展现在你的面前时,那分无比快乐的心情。这时候你只需用一点点的盐,撒进洞中,然后将拇指和食指躲在洞口边,可能也就是一两秒钟的时间,那蛏子在盐的刺激下,要忍不住的出来探探头,这时候你的手指一合拢,它就是你餐桌上的下酒菜了。

在大连姑姑家那段日子里,我在赶海过程中,逐渐认识了不少海货的窝,象海蛤就有三种,香螺,连八带蛸(章鱼)的窝我也认识了。蚬有两类,其中一类味道特好,但挖起来很困难。在此期间,我不但有了渔民的收获,还有了学习新知的热情。知道了赶海要好的潮水和合适的天气。知道了,在大连,一个月就要来一次大潮,小潮或在晚上、或在早晨,天天都会遇到的。知道了赶海季节必须合适,以当地渔民的经验,每年的十月到元旦是最好的季节。最好的潮水是每月的大潮日那几天,最好的天气是大的北风过后的一两天。但要找到这么一个都合适的时候是很不容易的。

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不断进取,学习新知,事事洞察皆学问,艺不压身。方方面面的东西都要学,不仅可以增加自己的生活阅历,总会给自己提供一个施展才华的机遇的。这就是从大连赶海时得到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