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色字头上果真是带刀
“晚上睡觉，把门窗关好啊。”
竭尽所能将欧阳伶俐打发回去后，尹堂秀说了这话。蒲熙蹙眉，他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不正经的模样来说似乎很必要的事情？
说着小秀去了自己房间。
不到一分钟。
一颗头颅从房间伸出来。
“有人叫你开门你也千万不要开，尤其十二点过后。”
他这是在讲鬼故事吗？范浦熙继续坐在沙发上翻阅书籍，对他的话不予置评。
半个小时后。
叩叩叩。
蒲熙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这还不到十二点，就有了动静。门外的人只是敲门并不出声，蒲熙将视线转到小秀的房间。小秀的房门开着，房里的灯关着，能看到些许光芒在闪烁。
那家伙用电脑的习惯不大好，喜欢把灯关掉对着显示屏，跟凤的习惯一样。以前每次见凤关着灯用电脑，他就去把灯打开，很多次之后凤也就习惯开着灯用电脑了。
叩叩叩。
这次敲门之后，有人声问道：“蒲熙哥……睡了吗？我煮了夜宵给你送过来。”
果然是欧阳伶俐。
她不会是把他当活海报了吧？蒲熙无奈地低头继续看书，不理会这敲门声。
门外的敲门声却一点也不气馁，持续响着。
没办法，蒲熙搁下手中的书走进小秀的房间。
看到他屏幕上的东西，忍不住又滴汗。
他在玩牧场，养些电脑数据弄出的各种小动物。早就不流行的东西，他还在逐个逐个点击又刷新点击又刷新。
啪。
蒲熙把灯打开，将手机伸到他面前：你师妹很吵。
小秀瞥了一眼他的手机，笑呵呵着认同：“是啊，她真的很吵。”
说着继续兴致勃勃地刷新他的牧场，反反复复不知疲倦。蒲熙深呼吸，继续打字：你把她弄走。
“弄走了她还来。”小秀点开他的牧场仓库，一下蹦起来，“第五这次输定了！”
手机在哪呢手机在哪？
边找手机边跟蒲熙说：“玩牧场有个诀窍，把每个好友牧场都点击一遍，刷新，就会有很多苍蝇跟便便收拾。”
他完全把蒲熙说的事情放在脑后，找到电话又回到电脑前，在自己的聊天工具里找了一下头像。
要找的头像呈灰色。
“哈……果然不敢上线！”
嗒嗒嗒……
按了个号码：“你们俩快把仓库的图截过来……不然筹码翻倍。”
一阵讨价还价之后。
两张图片发到了“师门”群内。
第一张图是第五季的。第二张图是成大业的。小秀仔细地看了屏幕一眼，将手机往桌上一撂，拍着桌子大笑。蒲熙实在看不出，已经被人玩到没人想玩的牧场，他怎么还能从中得到那么大的乐趣？
小秀笑着将自己仓库的图也截了上去，还说了一句话，这险些没让蒲熙一拳挥下来。他说：“三天之内，他们怎么可能比我捡到的大便多？”
这些人……到底有多无聊？
实在看不下去，蒲熙往外走，突然看到有一根细长的铁线穿过老式的门闩。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欧阳伶俐这是要撬门？
这宅子里都住着些什么人啊？
听到轻微的响声，尹堂秀也跑出来看。他走到门背仔细端详了那细丝，摇头轻声说：“凭这个搞不定。”
这根本就不是搞得定搞不定的问题！
蒲熙懒得再看，捡起茶几上的书，进自己房间，并把门重重关上。从他关门的力度看，他对这些人已经有些忍无可忍。
像神一样的范浦熙啊，小秀眉开眼笑，其实也只是“像”而已。
打了一个哈欠，任由欧阳伶俐与那扇门奋斗，他继续坐到电脑前。看着屏幕有些不对劲儿，他起身将灯关掉。
夜还很长，伶俐师妹的招数还很多，保护范浦熙的第一关显然是“对内”。从遥远的大厅传来老挂钟的敲打声。这挂钟已经有近百年的寿命，可是时间是分秒不差。
这个点正好是十二点整。
咔嚓。
隔壁的房门打开了，小秀靠着椅子歪头看向门外。
范浦熙拿着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去洗澡。说到洗澡，范浦熙第一次用浴室的时候，竟然让他足足刷了一个小时的浴室，他就在旁边看着他刷，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嘁，小秀摇头笑，他还真的是“神一样”的范浦熙，怪癖多。
不过他这个时候去洗澡，有点不靠谱。
小秀有种不祥的预感。
蒲熙从小秀门前经过，已经走到浴室门口又退回来，面无表情地踏入他的房间，打开灯，又面无表情地走出去。小秀挑眉，了然地摆摆手，“啊，谢啦。”
回应他的只有咔嚓一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一会儿之后，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因为房间的灯开着，室内光线强过室外，视线反而被局限，看不到窗外的景物……还有窗外的人。
虽然看不见，但对于尹堂秀来说，他还是听到了有人快速地从他窗边走过。
哈，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而且这次贼还不止一个。
不好！
如果加上第五季，那么正在洗澡的范浦熙将晚节不保。
果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小秀二话不说，旋即夺门而出。没有丝毫犹豫，咔嚓一声打开浴室门。浴室缭绕的热气被席卷进来的冷风吹得乱窜，那修长的身影比这股冷风更快，轻踏浴缸的边沿，扶墙跃起，一把拍下正被从外面打开的气窗。
咚。
窗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小秀狡黠一笑，给气窗利落上锁。
掉下去的人肯定以更快的速度从后面的窗户蹿入室内吧？
果然，屋外传来了动静。小秀回头看敞开的浴室门，想看谁快吗？
六师妹啊六师妹，虽然你常以速度取胜，但是当你的对手是你二师兄的时候，就需再练练啦。
刷！
以最快的速度拉起一条浴巾。
这浴巾挂得还挺稳的，小秀再笑，就算再稳他也能拿下来！
浴巾扯到手，拧成一股劲打向浴室的门，门哐当一声关上，再一扭浴巾套住门把，落锁！哈这样，门外的人想开门都难了吧。
就在他完成这些动作的下一刻，一股力道冲在门板上，发出“嘭”的一声。小秀挑眉，还好他快一步，不然范浦熙铁定晚节不保，他回头看看自己尽力保护完好的“镖”。
“我说……”
小秀傻眼了，等一下等一下，眼前的该不是写真集吧？那天偷范浦熙写真集的时候得到什么结论来着？腹肌漂亮的明星都喜欢拿出来秀。果然真理！范浦熙这种身材不秀，简直暴殄天物……不过那个什么，这尺度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等一下，再等一下！
这次的写真集果真是“聊胜于无”的遮挡物都没有呢。
果然写真……
一股热气火辣辣地冲上脑袋。
等了很多下之后，小秀傻愣愣地将目光看向范浦熙铁青的脸。
这顺序值得研究哈，为什么他会垂涎了人家“写真”那么久之后，才注意看人家的脸？啊啊啊，不得了啊，色字头上一把刀！不对不对不对，只是轻易就能看到范浦熙的脸，看到罕见的景观当然会……热血沸腾，多看几眼而已。
所以说，这么罕见的景观他应该遮挡一下。小秀目光闪烁，不知该看哪里好。
“哈……”尴尬得他不知道怎么笑，“好歹你也找条浴巾遮……呃……”
话说到此，再看范浦熙暗流涌动的脸色，小秀将脸转到一边，暗忖：不会刚才挂得很稳的浴巾是挂在范浦熙腰上的吧？
不会！
当时那条浴巾还没来得及挂到他腰上，而是见小秀闯进来，他正要围上去却被这小子扯走！更可气的是，他跳上气窗的那一脚，把他衣服踩掉在浴缸里了。一个“十”两个“十”，啪啪啪无数个“十”全在范浦熙额头爆开了。
羞与愧并驾齐驱，小秀无地自容，准备暴走。走到门口才想到师妹他们就在门外，他落入了很沉痛的境地，前有狼后有虎……谁是狼谁是虎啊。无奈小秀脸朝着墙，竖起双手遮挡自己的视线……怕万一又忍不住去看人家“写真集”，他一步一步往里走。
从墙上拿起一条毛巾，手向后伸去，“你……你先拿这个应付。”
范浦熙胸口一堵，险些背过气。他看是先把这个色胚子给敲昏了应付。
竟然不接？！小秀背着手又抖了抖毛巾。
“我说，先拿这个遮挡一下，也不是多大个地方……”这话说得心虚啊，“能、能围上……吧……”不对啊，难道用不上吗？小秀将毛巾拿到面前摊开，与脑子里出现的刚才所见的尺寸作比较看看能不能用上……
能用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一联想，又让一股火辣辣的热气蹿上小秀的脸，心跟着嘭嘭嘭乱跳之后。
嗒嗒嗒……
几滴红艳艳的东西落在他摊开的白色毛巾上。
老天，他流鼻血了！
他赶紧拿毛巾捂住鼻子。
“哼……”
哼？
小秀猛然抬头看向蒲熙。
刚才那声“哼”果真是出自范浦熙的嘴里？这一看不得了……啊，血崩！
这下，范浦熙倒是没那么生气了。男人看男人，他看他能看到流鼻血，不是他尹堂秀的报应，就是他范浦熙自身魅力无限。
这……是该出现在他脑中的想法吗？蒲熙被自己极为畸形的想法愣了神。这该是悟或是凤才会有的想法才对。他快速拿起几乎湿透的衣服穿上。
而小秀则乖乖呆在角落面壁思过，动也不敢动。
当然不敢动，怕血溅四壁啊。
穿着妥当的范浦熙无声轻哼，在白雾布满的镜子上写下：小色胚，偷窥狂。
待蒲熙出去以后，小秀捂着脸看着镜子上的两个词语，表情特别忧愁，“这不是说我的吧……”
血泪史啊……
小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忍不住哀叹连连，他一夜成名了，还成了两个名，小色胚，偷窥狂。其实至今小秀仍旧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流鼻血……不就是第一次看到一条光溜溜的人体吗？严格来说，也就是人家漂亮了一点，性感了一点……
光凭这两点，就足够他流鼻血，可见那两名头他受之无愧啊。
难道他真是一个色胚跟偷窥狂的联合体？
感觉身后一股寒意袭来，小秀赶紧偏头。一个苹果核就那么从他耳边呼啸而过，重重一个利落“哒”的声响，苹果核在面前的木桩留下了一个印记，如果是黑色的，铁定与毛笔落在那处留下的痕迹无异，中间一个实实的落点，周围是飞溅的沫星。
“传承武馆第十七条，不能随地丢垃圾。”
尹堂秀回头，看到来的人眼睛一亮。
“韩上风？”上次要不是他，他跟范浦熙也不会被歌迷追得满大街跑，“你来这干吗？”
“凭我父亲跟你师父的交情，我想来这里并不是难事吧？”
话说到此，从第二平台走下来了师弟妹们，还差一个何泽之外就齐全了。师父这时候也从屋子里走出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体格健硕的中年男人。呀，这不正是韩上风的父亲韩巍年吗？两路人马向他跟韩上风这个方向靠拢，看那样子有些来势汹汹。
小秀脑海中冒出一句话：来者不善。
果然，师父用他浑厚的嗓子宣布：“小秀，我们跟韩家有个临时的友谊赛，你跟韩师父的公子韩上风交流一场。”
啥？
“当是武艺切磋。”
他不想切也不想磋可不可以啊？想归想，师父下的命令岂有不接令的道理。况且，战书下到跟前，自然要接的。且看韩上风那样子，期待很久了吧？小秀笑道：“是，师父。”
六年前少年组武术比赛决赛选手尹堂秀与韩上风再次对垒，这对尹堂秀来说只是拳脚的切磋，对韩上风来说，颇有雪耻之感。当年的尹堂秀如现在的尹堂秀一样，丝毫没有胜者的光芒，只是脸上的微笑在比划出拳的时候，变得格外张扬而已。
啪。
韩上风的脚法快而猛烈，已经出第二脚，仿佛仍能看到第一脚的力道还没有歇下来，于是紧接着第三第四脚。
啪啪啪！
看来韩上风雪耻的心情很迫切呢，进攻就是四个连环踢。
小秀手挡、闪躲、手挡而后退后一步，在韩上风进攻的空隙之中，比出手势。貌似这才是他的开始。只是这个开始显得太过淡然与和善，像是抗击了洪水的冲力后，依旧优雅的山脉，山依然水依旧。
韩上风继续用腿。
韩家腿法在武术界的名气屈指可数，而韩上风的腿法虽然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可也算是炉火纯青。在传承武馆，腿法最好的五师弟何泽，但是极少看到何泽用腿，只是在六年前他跟韩上风决赛的前一周，何泽在跟他练习的时候，频频用腿，那些腿法甚至是他没见过的，诡异而充满力量。
这么细细想来，当时师兄弟妹之中，何泽的武功不会输给他，甚至还要强过。只是何泽向来不愿意出手，平时练习也只做到合格的程度而已。师父说了，何泽是不上进，所以才没有建树，只要他肯用心，至少也能达到大师兄的水平。
当时何泽怎么回答来着？啊，他说，我只是无处可去，二师兄捡到了我，我就跟着他而已，也就仅此而已。
何泽说话的语气向来有气无力，师父是恨铁不成钢，可是对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徒儿，他又显得无计可施。终归因为爱才心切，又因何泽无家可归，师父就收留了何泽。
话说，他捡到的何泽的事情……
啪！
“尹堂秀，比武不是儿戏，你在神游什么？”
韩上风怒斥之时，一个重脚接踵踢来，脚力如虎。小秀躲不开，身侧重重挨了一脚。
韩巍年脸上染上几许得意，当年上风输给尹堂秀，简直是老天把“侥幸奖”颁发给了尹堂秀。那小子，进攻力弱，没有强烈求胜的欲望，怎么会成为强者？
“霍兄，这几年小秀进步了，拳脚比那时候更有劲。”
霍庆华点点头。
自己的徒弟，他当然了解。尹堂秀就像是武术界的“多动症患者”，他快他好动，但是心力很不集中，他没有求胜的欲望，当年获得青少年组武术比赛的冠军，完全是因为老婆说胜利了集体吃涮羊肉。
要是让韩巍年知道这点动力让小秀全力以赴打败他以冠军为荣耀的儿子，估计得吐血。也得怪他，净招了一些刁钻古怪的徒弟。
大院里传来传承武馆其他徒弟们的摇旗呐喊声。
“尹堂秀你小子要是输了，立刻当我师弟！”成大业激动得哇哇叫，“你倒是快反击啊，是女人啊，这么婆婆妈妈的打法！”
小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年若不是何泽的指点……啊，难道是少了五师弟？小秀看向第二平台的屋舍。没见到何泽，反倒是范浦熙朝这边走来。
哈？
现在见到范浦熙就忍不住脸红心跳，他赶紧将目光从范浦熙身上调回。
啪！
这次连韩上风挥下的拳头都没能躲过，嘴角挨了一记重击，感觉牙齿都快崩盘了，脸还以极丑无比的姿态，再次被迫面朝范浦熙。虽然有些眼冒金星感，可还是真真切切看到范浦熙勾起嘲讽的嘴角。
他不会认为他的保镖尹堂秀就这层次了吗？
错！
他不仅是色胚偷窥狂……呸呸呸，关联词使用不当，他可不是色胚偷窥狂，而是护主“信得过”保镖代言人。
用舌头顶住有些麻但更痛的嘴角，一股腥味在舌尖散开。
小秀低咒，这两天“血”字是他的禁忌，昨天才被别人刺激得流鼻血，今天又被人揍得嘴巴出血，对于前者他是……罪有应得。悲哀，何时何地，他尹堂秀需要用罪有应得来自我鉴定？
但是后者！
他要赐给韩上风一句话，没见过老虎发威，改明儿个再带你去动物园，今儿个先让你见识什么叫借题发挥。
打架受伤，家常便饭。可是今天嘴角这一拳引爆了尹堂秀的全力以赴，摆明是某人借故找个地方发泄自己的“罪有应得”。
于是——
反击。
重拳。
啪啪
狠狠双重拳。
韩上风抗反击之后快速出击。
韩上风速度很快。
小秀更快！
那座优雅的山脉瞬间火山爆发一般，热力不断沸腾上升，沸腾上升。
范浦熙驻足在远处观望，他仿佛看到他身上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闪躲、跳跃、挥拳、出腿间火焰都呼呼燃烧着。
这就是所谓小宇宙爆发了吗？那么张扬而澎湃的力量，让人屏息却不能移开视线。
整个大院都很安静，就连一直嚷嚷的成大业也凝神观望。
二师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帅了。欧阳伶俐激动得狠狠抓着秦穆阳的手。
“四师姐，二师兄认真了！”
秦穆阳不语，举目望向走廊下的范浦熙。
是啊，二师兄认真了。
不过何泽今天竟然没有出来看二师兄比赛呢。
秦穆阳皱起眉头，望向何泽所在的屋舍。紧闭的门，在秋色浓郁的山色中显得格外寂静。
啪啪啪啪……
犀利而快速的力量在耳朵里响着，秦穆阳将视线转回打斗的现场。秋天的风凉凉的，二师兄与韩上风的拳脚撞击出层层力量的巨浪在风里扩散。渐渐地，在韩上风在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出腿中，秦穆阳的思绪也不知不觉回到了六年前。
那年二师兄跟韩上风决赛的前几个夜晚，在偶然一次机会中，看到何泽将二师兄带到后院。何泽的样子一直都是有气无力的，可那晚她看到了何泽用她从未见过的诡异脚法，跟二师兄过招。那时的何泽不是有气无力的何泽，而是犹如风驰电掣一般出色的何泽。
师父说，在师门里，大师兄是最会习武，二师兄是最有天赋，三师兄是最有力量，她最有耐性，何泽是最有潜力，伶俐师妹最有机智，第五师弟则最有活力。
呵，在七个师兄弟妹中，惟独对何泽她不习惯用师弟来称呼。
也许就是因为那夜看到技艺完全凌驾于她之上的何泽，也许是这样。
传承武馆弟子的排序并不是按年龄长幼，而是在一次比赛中，以名次先后排名算。师父在她们七个人当中说了“七个最”字，其实她对几个师兄弟妹有自己的看法。
大师兄是所有弟子中最宽容温厚也最懂事的，所以师弟师妹都听他的话。二师兄是最好相处的人。其实他们几个弟子都是差不多同时入会，除了何泽。何泽是二师兄年少时擅自离开师门后，带回来的。说到这个，想说二师兄的话忍不住就多起来。
听说二师兄的外公受过传承武馆的恩惠，所以一心想让二师兄进传承武馆习武。二师兄很小的时候就来到武馆，那时候还没有在这里住宿，每天都有人接送。再长大一些，二师兄经常被五花大绑着进武馆。
那时候的二师兄娇贵而放纵，虽然跟师兄弟们关系都还不错，可是十分我行我素。他想做的事情，会不顾一切立刻去做，完全行动派。前一刻她还在京首，下一刻她说她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也不稀奇。所以武馆里就经常发生这样事件，半夜七个师兄弟妹还够数，第二天一早就少了二师兄，他一消失就是杳无音信，不跟任何人联系。除非他玩够了或被家人逮到了。
除了令人发指的我行我素行为，二师兄挑食也是一等一，宁愿饿昏过去也不会动他不想吃的东西半点。除了挑食，他还有购物癖，买东西只管看上眼，不管男的女的物件，不管大件小件，不管价钱高低通通都会买下。什么珍藏版限量版他都不惜花高价一定弄到手。这些经足够人无法忍受，更不能忍受的事，买了那一大堆物件之后，他就放置不管，不闻不问。所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