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首席偶像的恶劣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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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失望,反复伤心

19号酒吧。

柔淡的灯光,缥缈朦胧。

今晚的酒吧很安静,街对面新开的DISCO酒吧全场免费,客人都被吸引过去,只有几位老顾客零散地坐在酒吧里,静静听着蓝调爵士。

季晓独自一人在吧台喝酒。面前的方形酒瓶已经空了,浓烈的酒液烧得胃生疼,可她仍是喝光了杯中的酒,又向酒保要了一瓶。

酒保劝说着什么,她一概听不进,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纪筱歉然的表情……

“季晓,对不起……”纪筱独自站在走廊,难过而内疚,见到她回来,立刻跑了过来。

“真的对不起!”纪筱弯下腰,用力道歉,“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宁可自己没有进演艺圈!都怪我,都怪我……季晓,我会回绝的,这样,他们一定会重新考虑的,你不要灰心,这个机会一定是你的!”

她那么难过,那么内疚,那么用心地道歉……可是,她什么也没做错。

看到那样的她,她只会自惭形秽。一个拼命维护朋友,一个竭力贬低对手,换成谁,都不会选择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啊。

她没有纪筱那般高尚的灵魂,她只会戴着虚伪的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这是难得的机会,不要放弃。”她很温柔地搂住纪筱,轻声细语地安慰,“不要在意我,无论谁得到这个机会,我们都会为彼此高兴的,不是吗?”

可是,她心里并不这样想。

她怨恨抢走她机会的纪筱,她暗暗祈祷着,韩彻改变主意,让纪筱尝到像她一样体会从云端摔下的凄惨滋味。

纪筱哭了,抱着她,大声喊着“对不起”。纪筱是真心为她难过,她明白,却仍怨恨她,甚至没有回抱住她。

人,有的时候真是矛盾得要死。前一刻手牵手,把对方当成世上不可或缺的存在,下一刻便变脸,巴不得对方从世界上消失,最好不曾存在过。之后,她自然而然地戴上伪善面具,对她温柔……为了留住唯一肯温暖她的人。

全是虚伪。

她只剩下了虚伪啊……

季晓拿起杯子,发现杯子已空。酒保抢走她的杯子,劝她早些回家。

灯光昏暗的角落,走出一个人影。

“我还要酒……”

“可是,你已经喝醉了。”

“哼,不卖算了……”季晓跳下椅子,忽忽悠悠地往外走,“有钱还怕买不到酒吗……”

快到门口时,季晓醉迷糊了,把盆栽当成大门,直往玻璃撞去。

一只手,及时拦住了她。

季晓跌进那个人的怀抱,淡雅的香气……令人安心。季晓扬起脸,用力想要看清他的面貌,可是,除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什么也看不到,“嘿嘿,你是谁?要带我回家吗?”

扑鼻的酒气令他皱眉,“一个女孩子要懂得自爱。”

季晓像是听到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话,“得了吧,男人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个个表面装得清高,又纯洁到哪去……还不是天天要抱着女人睡觉……”

“所以,你拿身体做了交易。”声音微冷。

季晓一震,眸光霎时清明。她再次抬头,瞪向那人……深褐色的发,漆黑如夜的眸,正是白天那个令她无地自容的男人!

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笑容。和煦如风、令人倍感亲切的微笑,未在俊美的脸庞留下一丝痕迹。

哈,原来他也是一个戴着虚伪面具的人。季晓忽然觉得韩彻亲切许多,不笑的他有与她相同的冰冷,真是莫名其妙的亲切啊。

“是啊,交易……哼,在演艺圈,那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韩彻微皱眉。这样的话,不该从十八岁的少女口中说出。

“如果不是对我感兴趣,你会特别调查我?”季晓肆然一笑,身体贴向他,“说吧,我需要付出多少……才能换到那个机会。”

韩彻冷漠地推开她。

季晓撞到盆栽,唇边漾起绝艳的笑。

“一个被‘潜’过的艺人,没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天后。”

“呵呵,说得好。”季晓鼓掌,微熏的眸光好似蒙着一层潮湿的水雾。

韩彻静静地看着她。那朵绝艳的笑渐渐凋谢,精致的脸庞似被冰封印了,冷漠而麻木。

“但是,有几人被幸运之神眷顾……”季晓盯着空气中的某个点,目光哀柔,“成功,而不付出任何代价呢?”

韩彻目光一闪,视线自她身上移开。他很怕看到季晓此刻的表情,绝望再绝望,只剩一片空茫的表情!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令他痛彻心肺!

季晓扶住门框,黯然转身,“希望,你保护好她……不要,给她机会堕落……”

酒吧门打开,涌入沁凉的风,很快重新关闭。

悠扬的歌曲仍在轻唱,歌手沙哑的嗓音低沉迷人。酒吧里只有几位老顾客,默默喝酒。

静谧中,轻轻一声叹息。

极轻,极浅。

却是由心底深处发出……

其实,那场交易,并非她自愿。

汐离欺骗了她。天使一般的面孔,以友情相诱,把她推入火坑。汐离才是那场交易中最大的获利人……用别人的身体,换取的利益。

一样的事情,汐离对她做过,她对纪筱做过,就像恶性循环……但是,她并不恨汐离。虽然她骗了她,伤害了她,但她教会她一个道理,现实而残酷的道理。

她大可以报警,但她没有那么做。她去医院验了伤,然后拿着证明书去要挟那个人。她得到了交易之外的利益,超出想象的多。

变坏,很容易。

只要狠得下心。

那是一个绝佳的契机,许多人为她的性感外形震撼,通告如雪花一样飘来,行程排得如从前一样密集。

然而,报复也随之而来。

上帝是公平的。她毁了别人的梦想,终将被人毁掉梦想。江绪的出现若说是命运,那便是她亲手编织的丝线。

一报还一报。

季晓幽然一笑,按下墙上门铃。

不到半分钟,门便打开。

“唉……真是稀客。”门里的人穿着舒适的家居服,侧身倚着门框,笑睨着她,却没有请人进门的意思。

季晓没有看他,轻声问:“方便吗?”

“不方便啊……”江绪惋惜地感叹。

季晓二话不说,转身走人。

“不过,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慵懒的音调含着戏谑的笑意。

季晓折回来,一把推开挡着门口的人,闯了进去。

“喂喂,这好像是我家。”江绪抱怨着,脸上却挂着邪恶的笑。

季晓进了卫生间,拧开水龙洗脸。

江绪关上门,循着声音找到她,“你喝酒了?”

“嗯。”

“整瓶?”

“嗯。”

江绪吹了声口哨,“了不起,酒量渐长。”从一杯便吐得淅沥哗啦,到喝下一瓶神志清醒,真是了不起的进步。

季晓关掉水龙,拿起旁边的蓝色毛巾擦脸。

“后面那条红的是你的。”江绪好心地指了指。

季晓看了一眼,“不是其他女人的?”

“哦,上次你走后,再没女人来过。”

季晓取下红色毛巾,轻轻闻了下。阳光的味道,没有恶心的香水味,“真是罕见。”

“呵呵。”

季晓的目光黯淡下来,“做吗?”

“我无所谓啊。”

季晓看着他,微微不悦。

江绪轻扯唇,笑得没良心,“你来找我,好像也没别的事。”

季晓冷笑,从他面前走过,“说得对。”

江绪笑笑,顺手关了灯,走去卧室。

季晓脱了鞋,站在床前脱衣服。江绪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拦住她的手,“别这么没情趣,至少应该温存一下再上床吧。”

季晓不习惯地动了动,被他搂在怀里,莫名的燥热。

江绪轻闻她的发丝,淡淡的酒香令人迷醉,“为什么心情不好?”江绪贴着她的后颈,细细闻着。

“没什么。”轻轻的气息痒痒的,制造一波波酥麻。季晓下意识想要躲开,“你可不可放开我?”

“温存一下嘛……”江绪耍赖地搂紧她,轻含住她耳垂。

“江绪!”季晓的体温一下子蹿升,白皙的皮肤燃起一片绯红,“那里……别……”

“我想咬一下。”江绪恋恋不舍地轻舔着如珍珠般的小耳垂。

温热的气息喷向敏感的颈子,季晓轻轻一颤,膝盖发软,“不行!”

“告诉我原因。”幽诡的光芒掠过淡紫的眼眸。江绪一面挑战她的极限,一面逼供。

“什……么?”一股股麻酥酥的电流不断从耳朵向全身蔓延,她哪里还记得他问过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季晓有片刻清醒,用力挣脱出来。

江绪只一怔,很快恢复玩世不恭的浪荡样。

“我的事与你无关。”季晓冷淡地说。

“真是冷淡啊。”江绪轻笑,低敛的眸中划过一丝残酷的光芒,“本想安慰你几句……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他知道了什么?季晓皱起眉。

“L&M要签‘惑’,可不是一个小新闻。听说,消失十年的前影帝这次亲自出面,钦点一位纯洁少女作为力捧对象……”江绪残忍地挑起她极力遗忘的难堪,踩着她的伤口洒盐。

“够了!”季晓怒吼。她不是来被他消遣的!

江绪抿抿唇,耸耸肩,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

他明明知道,还要逼问她……季晓蹿升的体温,倏地坠入冰窟,寒冷的感觉侵入心肺。他从来就不曾真正地关心她……逼问她,只是想听她亲口承认失败!那样,他就可以肆意地嘲笑她,挖苦她。最后,在她陷入绝望之前,大度地再施舍一丁点温暖给她!

他只是想要……彻底地玩弄她而已……

送上门来给他羞辱,她真是愚蠢至极!

季晓眼中飘过一缕幽然。即使恨着他,仍然需要他给予温暖,这到底是种怎样的心态?

季晓低着头,向门口走去。她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不要再看到这个男人!就算躺在陌生男人身边,也好过被他伤害!

“唉。”江绪张开手臂,挡在她面前,笑得很没良心,“生气了?”

季晓不说话。

“真的生气了?”江绪故作惊讶,“可是,你生气的时候,不是会跟我斗嘴,用女王的威严压倒我吗?怎么今天这么沉默啊,没劲。”

季晓绕过他,江绪拉住她的手腕,扬起一抹坏笑,“季晓,你该不会不是生气……而是伤心了吧?”

季晓一怔,竟忘了甩开他的手。

“唉……”江绪凑到她耳侧,轻轻呵气,“爱上我了?”

季晓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江绪没有强留。

季晓望着地面,一股陌生的酸楚在胸腔涌动。静静的,不会很痛,却很长久。这是伤心吗?

如果她伤心,就代表她爱上他吗?

她怎么会爱他!她根本就没感情,这是他亲口说的!

“我……不会再来了……”季晓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

江绪的身体有片刻僵硬。淡紫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恨,很快又蹿过一丝懊悔。眼底深处,一种深刻的感情悄然浮出……

季晓打开门,一道阴影覆盖过来。

门“砰”的一声关上。

江绪的手抵在门上,低凝着她。

季晓很安静,冰冷的面庞漠然而坚决。

她说到,一定做到。江绪发现她可以不留恋离去的事实,暗生心慌。

不盈一握的肩膀,倔强地绷紧。她沉默,不代表她不抵抗。而沉默的抵抗,让他无从还击!

伤害她,几乎已成本能……

她封住心,不让任何人进入,失意时,宁可用酒精麻醉自己,也不愿找人倾诉。这样冷漠,他怎能不恨?只有折损她的尊严,她才肯露出一点点脆弱,才会心甘情愿接受他!

他必须伤害她,看着她痛,他会高兴,她越是痛得深、痛得沉,就越离不开他!

可是,她说不会再来……

她真的伤心了。

原来,痛至极限,她一样会离开……

江绪轻轻抱住她,脸颊贴着她的发,怅然叹息:“别走。”

季晓没有动。

她的心已经麻木了,每次,她刚刚感觉他对她有一点点好的时候,他就会放开她。那种感觉,就像站在悬崖边,她只有他可以依靠,而他却轻轻地、轻轻地推她下去。

那是一种渗入骨髓的痛,她时常被类似的噩梦惊醒,梦中的他总是悲怜地望着她,一遍一遍,将她推下深渊……

“我道歉,好不好?”江绪轻吻她的发,低柔的语调似蕴着深情,“季晓,你明白的,我舍不得你,不能没有你……”

是啊,她是他百玩不厌的玩具,他当然舍不得……在他玩腻之前!

江绪的吻缓缓向下,挑弄她敏感的耳垂。

季晓的呼吸有些紊乱,轻轻合上眼睛,抗拒他造成的强烈影响。

“我们做爱,好不好?”江绪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她的衣扣。这句,根本不是问句。

伤害之后,才给她温存缠绵……

就是他总是这样……她才无法,真正逃脱……肌肤相亲的温暖,是多么蚀骨慑心的感觉啊……

她怎么拒绝得了?

江绪寻到她的唇,轻轻吻下去,“我想你了……”

她还是不能适应他心血来潮的甜言蜜语。季晓轻推他,羞窘地别过脸。心悸的温柔……怎么拒绝?

江绪坏笑,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眼睛。淡紫的眼眸深邃幽暗,恍若黑暗阴云的闪电,酝酿阵阵慑心的电流,“今天,我会做到你求饶为止。”

季晓轻轻一颤,眸中掠过一抹惊惶。

江绪满意她的反应,横抱起她,笑着走回卧室。

不含讽刺的笑声,听起来格外迷人。季晓靠着他的胸膛,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欢喜。

只能沉沦了啊……

清晨的阳光照亮了宁谧的房间。

黑与灰为主的色调,充满男性的阳刚与狂野。房间正中的黑色大床,侧身卧着一个身材刚劲的男人。

金灿的发丝恣意凌乱,淡紫的眸中流转柔情,静凝着怀中的少女。江绪喜欢她柔软如丝的发,抚摸着,心也会柔软。

她睡得很沉,他的碰触也无法吵醒她。江绪浅抿着唇,似满足,似宠爱,不再轻含嘲讽。

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大约两年,可这是她第一次在他怀中睡到天亮。难得看到她的睡颜,索性就这样守着她。不知不觉,天竟亮了。不是常说长夜漫漫,很难熬吗?为什么他的夜却过得这么快……

睡梦中的她,像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清纯中透着娇媚,沉睡着,却散发诱惑的美丽。尚未绽放的玫瑰,充满神秘,更加惹人心动。

说起来,他们怎么会从仇视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的?江绪回忆,却记得不十分清楚。

隐约记得那是一个雨夜,雨下得很大,道路被细密的雨点迷蒙得看不清前方。季晓就如一缕幽魂出现在他视线,他差点撞到她,不过她似乎不在意,好像,她原就是想被他撞。

她不记得他,他却认出她……他一直寻找的傲慢女王。他装作好心要送她回家,她上了他的车,却是回了他的家。阴错阳差的,他们抱在一起,然后……她哭了,哭得歇斯底里。

理所当然地安慰了她,那么,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突然中断,怀中的人也醒过来。

江绪轻轻一笑,“早。”

季晓睁开眼睛看到江绪的第一反应……

啪!

季晓裹着被单坐起,羞愤地瞪着他。

江绪邪邪地扬起唇,食指轻刮被打的那一侧脸颊,金灿的发丝遮住的眸光,也遮住里面令人惊心的诡谲光芒。

啊啊,他想起来了。那次也是这样。她醒过来,给他一巴掌,活像他是玷污她的罪犯。天晓得,他是大发善心才肯抱一个发了疯的女孩。对她的千般怜惜,万般宠爱,就被这一巴掌打散。

他们之间还有恩怨,春宵尽了,账还是要算的。于是,他嘴贱地污辱她,看着她脸色逐渐惨白,他说得越起劲,就那样结下了不解之缘,孽缘。

只是这回,他又是为什么事挨巴掌?呵,女王殿下娇纵惯了,莫不是以为他永远都是打不还手的好脾气仆人吧?

阳光落在他金灿的发丝,有些耀眼。

季晓揪紧被子,想道歉,却又因骄傲不肯开口。说起来,还不是要怪他自己!用那么无耻的手段折磨她……当真做到逼她求饶为止!她只是想起一个片段,就羞愧得恨不拿刀杀了他。

他怎么可以对她做那种事?

总之,她不会道歉!季晓爬下床,缠着被子,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走出卧室。

江绪就像看到一团寒雾飘了出去。他笑,嘲弄地笑。呐,这就是昨夜与他缠绵的女孩,天一亮,便翻脸不认人。他这个男人都比她长情,至少不会在床上打女人。

这种冷硬的性格,怎能不惹人恨?

江绪下床,套上裤子,走了出去。

季晓穿好衣服,听见他的动静,背过身去。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可她的举动,落在江绪眼中却变了另一重意思。一道冷残的光芒划过紫眸,江绪扬起邪气的笑,慢条斯理地说:“怎么,昨晚不是还很热情地搂着我脖子求我进入……吃饱了就翻脸不认人?”

季晓身体一僵,温暖的气息一挥而散。又来了……吗?每次亲密之后,都必须面对的冷嘲热讽。他的温柔终究只是诱她掉进更深的陷阱的手段……

“虽然被我指导了两年,不过,你在床上的表现还是那么乏味。”江绪遗憾地叹气,“像你这样冷淡的女人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趣,果然,还是如你所说,以后不要来找我了,省得我费时间应付。”

如果在以前,她一定不甘示弱地顶回去。季晓冷冷一笑。可她已经没有力气跟他争,跟他斗了。

她是连一个新人都不如的艺人,合约到期,只剩退出演艺圈的命运。

还能再站起来吗?还能吗?

她不知道。或许,她连付出更大代价的勇气都没了。她已经不是那个拥有圣洁光环的傲慢女王,她只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工具,被人耻笑的失败者。这样的她,还会在乎他的讽刺吗?

季晓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我明白了。”

想退缩?也要问他允不允许!江绪一把拽住她,逼她正视自己,“季晓,你以为示弱就可以算了吗?这是你的消极反抗吗?”

她累了,真的累了。季晓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淡紫的瞳色,好像芬芳的紫罗兰,醉人的目光因愤怒而跳动。她记得他在夜晚凝视她的眼神,仿佛深藏着某种感情。可那难道不是她的错觉吗?正如倒映在他眼中的自己,那般依恋,难道不是另一种错觉?

季晓低下头,轻轻推他,“江绪,如果你对我仍有怨恨,欢迎你来报仇。但是,这种荒唐的关系,还是让它结束吧。”

江绪看着她,淡然的紫色变得深暗。

季晓幽然一笑,“就算我退缩好了……好过在你面前一败涂地……”

墨黑的发丝自他指尖溜走。

那抹黑色身影翩然而去。

江绪怔然。臂弯中的人消失,似乎同时带走了他心底某样东西。因为他的胸口空荡荡的,好似那颗跳动的心已不在原处。

门,轻轻关闭。

如一阵风,来去自由……

自由?

幽暗的眸中飘过一缕邪冷的诡光。

主动权,从来不在你手中啊,季晓。

江绪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轻快地哼着小曲,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