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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钱的小离离,你这样摆着张臭脸,是不是想让我的酒吧早点关门,你这样哪有人敢来。”老大边擦玻璃边怨念的说道。
“我也没办法呀,谁让我穷的那么可怜。诶!”我夸张的叹了口气。
“钱钱钱,你怎么天天就是和钱过不去呢?老大说。
“不是我和它过不去,是它和我过不去,本来就没钱不说,还要白养着两个吃白饭的,现在可好,明明就是物价上涨的时候,还偏偏我那个腐败学校要举办什么舞会,必须每人都要参加,还要交钱,我那里有那么多呀!”
我一口气把自己的苦衷说完,中间连气都没喘一下。
“多少钱?”老大好奇。
“860块。”
老大鼓着掌,张大了嘴,用貌似羡慕的口吻说:“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连学校的小舞会都那么贵,真是败金呐!”
老大一连说了好几个有钱有钱有钱。我就全当是挖苦,其实就是挖苦,因为他没好心的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资助你吧!
老大把玻璃杯摆在架子里,仔细的观摩了一阵。说:“还是不肯用你妈给的钱?”
我点点头。
其实打从我到这个城市之后,就没动过卡里的一分钱,不为别的,就为了人活着的这一口气。
我妈是个很拜金的女人,所以在我爸死后没多久,她就和她的上司结了婚。据说,那个男人有个儿子,现在在国外念书。而且那男的不但有钱长得还很英俊,俊不俊的对于我来说都没什么关系,毕竟和他结婚的不是我。
我妈和那男的结婚后,就很少再过问我的事,准确的说,以前她也很少过问我的事。她只是定期的给我往卡里打钱,来这城市之前,我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因为爷爷和奶奶传统观念的诱导,所以对于他们来讲,我这个孙女也不是什么特别疼爱的对象。在这样的生活下,我一个人像没有什么留恋似的走过一个又一个城市,可到后来才发现,原来没有心的地方,哪里都是一样。
现在算起来的话,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见那个每天活得都很风光的女人,她总是担心自己变老,栓不住男人的心,所以化妆,美容,定期去塑身,每一样可以留住青春的方法她都不会放过。
但我就是不明白,栓得住男人的心又能怎样呢?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如果这世界的男人都死了,那是不是就是说,像她这样的女人也可以去死了呢?
我冷笑,哼,鬼才晓得。
既然钱的事实在没办法解决,那就想办法请假,就说自己刚刚做完手术,医生嘱咐不能参见过激的活动,这样的谎言真是二十一世纪最烂的借口了!
虽然很烂,但是却很好使。
找好了理由后,自然就是马上去行动。我和班上的同学来往都不是很密切,所以大家见面说话的时候,多少还都是有些生疏。
我很谦虚的问一个同学说,如果不能参加舞会的话,应该和谁去说。同学同样很礼貌的说,只要得到学生会会长的同意就可以了。
会长?难道就是那天在台上讲话的那个男生?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释墨翟。
我拿着求医生好半天才肯给写的病假条,来到学生会会馆。
在会馆的门口右方,一个金色的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然后,那刷了金粉的大门便紧紧的掩着。
我试探着敲了几下门,没有听到声音,于是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些,又敲了几下,依旧没有人响应。最后,索性自己把门推开。
推开那扇门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该怎么说我现在眼前看见的情景呢?应该说是一个男生把一个女生压在身下,然后,他们衣衫不整的在......相吻。
发现有人闯入,那个男生抬起了眼,向我看来。
我面带窘色,站在原地,不知道眼睛应该看向哪里,所以一直都在随意的乱瞟。天知道我此时此刻多想找个墙撞上去,晕死拉倒。
女生本来都是脸皮很薄的,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这种事,自然就十分羞愧。所以看见我后,那刚才还躺在桌子上的女生,马上系好了上衣的扣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裙摆后,脸色绯红的离开了会馆。
我看着眼前面无表情,更贴切的说,是表情很冷的男生眼神里写满了“恨不得杀了你!”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尴尬的开口道,
“那个,我是......是找”
我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娇柔的女声。
“隐优,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在会馆做这种事,如果让墨墨君知道,会杀了你的。诶呀!这是谁呀,不会是刚才的候补生吧。”
那个比我略矮几分的似洋娃娃般可爱的女生指着我说。
“啊?我?不是,不是,我和他......”
我见她误会,忙摆手解释,因为我可不想和那种登头浪子有任何联系,哪怕是句字里。
我话讲到一半,那个叫隐优的男生就插了句嘴说:“奚落,我的眼光可没这么差。”
那个叫奚落的可爱女生在听完那个叫隐优的男生的话后,上下夸张的打量我,过了有一会,同意那男生的发言似的点点头。
我眼冒金星外加汗滴狂流,紧握的拳头真想把他们一拳打到火星上。但是,冷静冷静,就算为了860RMB也要忍。
我强挤着笑,好似大度的对他们说:
“请问,会长在吗?”
“你找他做什么?”可爱女生问。
“没什么,是有关于舞会请假的事。”
“哦,这件事呀,”可爱女生手指点在下巴上,头稍稍偏转,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样子。
“有医生的证明吗?”
“有”我扬了扬手中的假单。
“给我就好了,我交给会长。”可爱女生收下了我手中的病单。
在我走出会馆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瞥一眼刚刚那个男生,说真的,态度恶劣的简直让人血液倒流,虽然长得很美型,但也未免太过自大了吧,天下的美男帅哥又都没死绝,干吗好像是一副藐视一切的样子。而相反的是,那个叫奚落的可爱女生却是萌到了极点,不过有的时候,就是说话太过直白。
虽然我不觉得我是王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英雄救美的事都能让我赶上。
就像是现在的情形一样。
在我抄学校后门的小道回家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好碰上了一团流氓团伙围攻一个长发女孩。要说那女孩,还真是长相标志得很。先且不说她那墨泼般的长发在午后充足的阳光下有多么的晃眼,单是那一双单凤眼,就不知能杀死多少的人,只可惜,这女孩的眼睛里充斥着戾气,看起来十分不友好。
如果只是单纯的抢劫的话,我可能会选择站在远一点的地方,静静观察(因为第一次遇见千宴的时候,就因为太招摇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而被无辜的牵扯进去,所以,这次长记性了)。可是,现在用我近视的眼睛看到的,分明一团伙流氓在做和强奸行为没两样的事。我的天呐!还有没有王法了,大白天的。拜托,这可是法制国家!
出于我本身的正义感,这次,我义无返顾的挺身而出。
“住手!”我站在胡同的另一头,高分贝的喊了出来。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现在的情景:在一条有点像隧道的胡同里,我背对着黄昏的斜阳,自己的影子印在了地上,拉得老长。一副少女漫中,威风凛凛的男一号出场的场面。然后在我视线的正前方,一伙流氓把女生逼到墙角,围着她站了一圈,在听到我的话后,眼睛全都齐刷刷的向我射来。像是在说,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或是,真欠揍。反正,那眼神就是流氓特有的。
真的很厌恶,厌恶这个社会为什么每天都有抓不完的小偷,枪毙不完的强奸犯。人天生下来没有谁是恶的,怪只怪大人的世界太肮脏,让太多不该发生的事,像播电影一样,每天上演在孩子纯真的世界里。
“放开她。”我冷冷的说。
“你是她什么人?”紧抓着女孩手的流氓问。
“让你放你就放,少在这和我讲废话。”我不屑。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想找死呀?”其中一个红头发的流氓拿起身边杵在地上的棒球棍,向我走来。
我跳过那红头发的流氓,向那长发女孩看去。
那长发女孩此时也正在看我,她的眼,仿佛在对我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多次一举。
那红毛在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你妈的”,然后将手里的棒子抡起,打向我的头。
我一个转身,灵敏的躲过了棒子的攻击,那红毛流氓不死心,紧接着又把握在手里的棒子横扫向我,我向后退了几步,算是成功的化解了又一次的危机。由于我处于劣势地位,手中又没有武器可以攻击,所以就一直躲着他的棒子。其他的流氓到是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拍手叫好。僵持了有一会,红毛嫌手里的棒球棍子太沉,打起来速度太慢,所以索性丢在了一边。他赤着拳头,往我的脸上打来,边打还边骂骂咧咧的说:
“一个大男人,长了张这么好看的脸有什么用,今天就让本大爷给你整......容”
在那个容字还没讲出口的时候,我的拳头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腹上,他刚出拳的右手停在半空中,颤抖的几下后,“扑通”的倒在了地上。
刚才还拍手叫好的流氓见这情景全都拿起了身边的棒球棍,一步一步向我逼来。
我的额头上,滑下一滴汗。
看来今天不断几根肋骨是离不开了。我在心里暗自思量。
我眇了一眼离我不远的那红毛丢下的棍子,等带着时机去拣起。毕竟有武器和没武器是有质的区别的。
我觉得时机成熟,伸手去拿的时候,却听见那群流氓身后的女生大叫“小心”!
在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只觉得自己身上加重了几分力,头稍稍偏转才发现,女孩挡在我的身上,粗壮的棒球棍狠狠的击在她的背上,一口温热的血,从她的嘴里咳了出来。
流氓毕竟是流氓,和黑社会不同,他们觉得好象要闹出人命,害怕的一各个全都丢下棒子就跑,仅仅只是一眨眼的瞬间,胡同里就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你怎么样了,醒醒。”
我轻轻的拍打着女孩的脸,把手颤颤巍巍的放在了女孩的鼻下,呼吸好微弱。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我内心像着了火一样。
她可不能死,明明是我想救她的,为什么却反倒成了她牺牲掉性命来救我。
我把她放在地上,娘跄的走出胡同,伸手招了好几辆出租车,可他们都怕血液会弄脏他们的车,所以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我情急之下,张开了双臂,挡在了远处开来的加长版黑色汽车面前,车子突然刹住,刺耳的声音划响在干燥的马路上。车上的司机摇下了车窗,探出头来看我,但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大骂我你这个疯子之类的难听话。我转到车身,对着看不见里面的玻璃拍打着喊道:
“快,求求你,救救我朋友,在不送医院她就必死无疑了,求求你,救救她。”
我激动的拍打着,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现在的我,只希望可以有好人能够帮忙。
刚刚一直被我拍打着的车窗缓缓的摇了下来,玻璃撤走的那瞬间,我看见了同那天在台上讲话的人一模一样的那张脸。
是他,释墨翟。
我现在满脸的青淤,身上的衣服也掺杂着沙砾,磨破了边角,我从后车镜里看见了自己的窘态,像小丑一样的可笑。
虽然从来不觉得自己长相让自己有多么的自信,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乞丐没什么区别。
虽然觉得丢脸,也恨不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是假象,但是,比起我这落魄的一切,那女孩的生命要更为重要。
我有了些须的冷静,对他说,
“求你帮我救人,我不能让她死。”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还清楚的记得,当时释墨翟的眼,像宇宙中巨大的黑洞一样,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如此狼狈的我。
如果,那时他没有理睬像疯子一样不要命的我挡在他的私家车前,可能我将会永远的欠着涵裴一条命。
顺利到达医院的时候,急诊的护士和医生把她抬进了急救室。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站在急诊室外,等待着里面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人,平安的活下来。
我给千宴和零埃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现在在医院,千宴听到我在医院的消息后,立马像火着了屁股一样,拼命的向医院赶来。
我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双指交叉,不安的等待着。
我本以为他在送完我们后就走了,可他清亮的声音却突然在我耳畔响起。
“你还是去包扎一下伤口比较好,否则会感染的。”
我抬起没有精神的眼,看着他。
他对我微微一笑。
我摇了摇头,说:“还是等她平安后在说吧,反正我也死不了。”
我说话的席间,他也坐在了长椅上,和我不到一拳的距离。
“不包扎的话,就先用它把沙砾擦干净吧。”
他手里握着一块方行的手帕,上面是纵横交错的格子,一个压在一个上面,重叠了起来。
我接过,轻声对他说谢谢。
他的手帕上,有和他身上相同的味道,淡淡的熏依草味。
我把手帕放在鼻下,微微吸气,那味道便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
正在沉默的时候,千宴杀猪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看见我后,把我钓起来,左三圈右三圈的检查我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大的磨损。最后在确认无误后,给了我脑袋一个大包,说:
“你呀,我看干脆死了算了,活着也是让人担心。”
我知道,千宴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出事。
零埃在一旁,显得有略微的生气,臭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只管瞪着我。
我假笑,说:“没事了,你们看。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原本一直没说话的零埃在听见我嬉皮笑脸的发言后,冷冷的说:“告诉你,你的命是我上次救的,就算下回要死,也要先和我打声招呼,懂吗?”
我装做很怕的样子点了点头。
“那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告辞。”
一直都在的释墨翟站起了身,优雅的微微低头,在向我们做再见的姿势。
千宴看着释墨翟王子般的背影,脸范桃色的做出了个小女人专有姿势:把手指交叉在胸前,歪着脑袋说:
“好象王子一样的男生,太绅士了!~~~”
......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的医药费是释墨翟付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晓得我没钱,所以把涵裴住院的费用也一并交齐了。
如果说一个长的好看的男生对你好,你不心动或许还讲得过去;可是如果一个长的好看,而且家里有钱,最重要的是,他还特别绅士的男生对你好,你说你会不会心动。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想我是动心了。
涵裴和我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她的家里很有钱,父母都在国外生活,因为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照顾涵裴,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中国,所以,在她家快过1000平米的房子里,专门给她请了五个保姆,轮流照顾她的起居。
本来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想要通知她家里的保姆,可后来从同学的嘴里才知道,涵裴早就把她家的保姆给开了,原因是讨厌每天被监视的生活。
所以在她住院的期间,我,千宴和零埃都轮流守护她。
可是有一天,千宴哭着打电话告诉我,完了完了,你家的零埃被那个女的抢走了。
我记得涵裴醒的时候,是零埃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的。也就是说,在涵裴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零埃那张命犯桃花的脸。
晚上回家的时候,千宴一个人绻着身子,把自己打包到角落里,地上乱七八遭的竟是一些啤酒罐,和一些散碎了的小零食。
“你这是干什么?玩自闭?”
我问蹲在角落里的千宴,她抬起那张蜡黄蜡黄的脸,对我说,
“你们家零埃都被人抢走了,为什么你一点反映都没有。”
千宴了无生气的话语袭击着我的耳膜。
什么我们家的零埃,你白给我我都不要。
想归想,自然不能讲出口,否责不是换来一吨的口水就是换来一记恶狠狠的白眼。
“你确定涵裴和零埃,他们......”
我话还没说完,千宴就像是发了疯了一样,激动澎湃的道:“是我亲眼看见的,零埃去吻那个女的了。”
“啊?”这么快,都接吻了。我暗暗诈舌。
这才几天呐,零埃这小子真有他的,像涵裴这么难对付的大小姐类型的女生都搞得定,佩服佩服。
“你说,我该怎么办?”千宴挂着泪眼,哭声哭气的问我。
我也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所以,直接对千宴说:“等零埃回来的时候你自己去问他不就行了,自己在这瞎猜什么,竟给自己找麻烦。”
千宴听了我的话,眼睛顿时有了光彩,突然站了起来,像脑袋开窍了一样。
“对啊,我真笨,等零埃亲自说是不是真的后,我在伤心也不迟呀,笨。”
千宴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回到屋里,我躺在床上,摸出那天在医院里,释墨翟递过来的手帕,把它铺在自己的脸上,重重的呼吸着。
本来身上的青淤好些了后,就想去找他,把手帕亲自还给他,可无奈这几天太忙,又要打工还要照顾病人,平时没事的时候,还要安慰千宴时而受伤的心。
总之,还手帕的时候一定要对他亲口说声谢谢。我想,这种想法就是小女生的感觉吧。
当我再次推开学生会会馆的大门的时候,一个穿着暗色系,质地很好的绵子衬衫的中长发男生,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框上,挑着一双看起来很轻浮的眉眼,看着我。
我知道,现在眼前这个对于我来讲像门神一样的男人,就是那天我不小心看到少儿不宜的场景的男主人公。
他挡在我的左边,我就往右边走。可是只要我一动,他就随着我动的方向来回变换着姿态。
如果装出一副巧合的样子也就算了,还偏偏明目张胆的故意阻碍,做出一副你不被欢迎的骄傲样。
我把头略微仰起,对着眼前这个低着眼去看我的冷漠男说:
“先生,敢问你有何贵干。”
冷漠男不说话,依旧是一副不爽就来揍我的表情。
我强忍着这种真应该被棒揍一顿的态度,面带微笑,和气的说:“请问会长在吗,我找他有些事情。”
冷漠男开了口:“如果我说不在呢。”
什么叫“我说不在”,还什么“如果”?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欠扁,如果不是看他长的有几分姿色,被毁了容太可惜,恐怕我早就给他画“彩妆”了。
“那到底是在呢,还是不在呢?”我又面带微笑和气的问。
“如果是你的话,那他就不在。如果是别人的话,那就在。”冷漠男一副拽到家的样子。
就算是对我不满也不用这么直接的表达出来吧!
但是,如果以为仅凭这种程度就能煞到我的威风,那还真是(madamadadeina)差的远呢。
我微微一笑,从容的说:“我还以为某些人只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些有损风雅的事呢,没想到,攻击起人来,也是一样的厉害呢!”
话一出口后,看见眼前的男人面色铁青,头上垂下无数黑线。
耶!胜利~~~
“隐优,你在和谁说话。”
正在我和冷漠男准备来一场风云对决的时候,释墨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个叫隐优的冷漠男马上捂住了我的嘴,对着里面的释墨翟说:“没有,没谁,刚才有一只不知死活的老鼠要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所以我现在正在打老鼠呢。”
什么老鼠,明明就是一大活人。我挣扎着用自己一个星期没有剪的手指甲,向冷漠男的脸上一通乱挠。
“哦?老鼠,长这么大除了在图片里见过以外还真的没见过活的,在哪,让我看看。”
释墨翟从会长室里出来,原本还一副饶有兴趣的脸,在看见我和冷漠男很有损形象的动作后,突然用手挡住了嘴,一副想笑却又忍住的表情。
“诶?墨墨君笑了。”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子可爱的声音从窗子边响起。
她双手把持着窗子的边框,单脚踏在窗台上,另一只悬在半空中。
释墨翟看见,微微皱了皱眉。
“奚落,不是对你讲过吗,下次不要在从窗户爬上来,从这里掉下去的话会很危险的。”
像洋娃娃般漂亮的女孩指着我和冷漠男说:
“没办法呀,谁叫他们两个从刚才就一直很亲昵的挡在门口,我又没有办法进来,所以才爬窗子的。”
亲昵?在说我和这个冷漠的男人吗?不过,依照现在的情景来看,我们确实是很“亲昵”:冷漠男的手滩开铺在了我的脸上,我个子不够高,又够不到他的脸,所以只有一脸狰狞的拼命的扯着他敞开胸的衬衫,可能是手劲过猛,他衬衫上的扣子被我拽的一颗不剩,大片的“春色”自然而然的展现在我的面前。要不是被那个叫奚落的女生提醒,可能到现在我们都还没发觉。
怪不得刚才释墨翟一副想笑又强忍着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吗?”释墨翟语气友好的问我。
虽然温和,但却显得生疏了很多,就好象,那天帮助我的人不是他一样。
听完他的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如果说是为了还手帕,我想,一定会很尴尬。
我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想确认一下学生会会馆是不是在这而已。”
话说出口后,连我自己都觉得太没说服力,没营养到家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释墨翟对洋娃娃般的女孩说,如果下次在从窗子爬上来,就不再给她买巧克力吃之类的温馨话语。
原本一直握在我手里的那被我洗得干干净净,后来又熨得平平整整的手帕,被我不自觉紧握的手,攥出了千条细纹。
涵裴住院的期间,一直都是以零埃照顾为主,白天的时候,千宴要在美发店打工,一天十二个小时,早八点到晚八点。
我曾经去过一回千宴打工的美发店,是一个很大的店面,装修很豪华,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像日本的牛郎店。这里共分上下两层,楼上一般都是高消费的太太们去的地方,光是剪一个简单的头发,就要花上上千,虽然在我眼里,她们做完的发型与一楼普通消费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是凭借千宴很专业的水平告诉我说,确实是不一样,比如说,楼上的美发师长得各个都和日本尊尼斯的美少年有得一拼。
我白天一般都在上课,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去老大的酒吧里赚生活费。老大说自从零埃休假了之后,店里的女客人就少了一半,而且以前长来的几个多金腐男也是来得次数一次比一次少了。老大心疼自己的生意,也担心自己后半辈子没找落,所以每次看见我就像贞子一样,在我背后念着咒怨。
你要是问我零埃不去上班,钱是哪里来的,我告诉你,是从我身上来的。我不知道零埃这种行为算不算是敲诈,但他确实是讹上我了。
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从涵裴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零埃现在要像保姆一样,伺候着我的救命恩人。
平常家里的事情全都是千宴打理的,例如晚上吃什么,去超市买什么,什么时候该换被子,什么时候该置备一些家庭用具等等。千宴就像是这家的女主人,尽心尽力的把一切管得仅仅有条。顺便说一句,零埃和我的内衣,也是千宴洗的。
我不了解涵裴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我却能感觉到,在她的身上,总有一些特别之处,这些特别之处,往往是最吸引人的。
涵裴平时话很少,无论是发生什么事,她都是用她的眼睛冷漠的去观察。千宴很讨厌她,不单单是因为零埃的缘故,更多的,是涵裴看向她的眼,总能让人看到鄙夷的色彩。
当然,像这些小事,我几乎是能忽略就忽略,因为我觉得,至少涵裴在我眼里,是个好女孩。
虽然我不知道零埃是不是真如千宴所说,对涵裴有好感之类的,也或许可以说是喜欢,但我只知道,对于他们的一切,我不想过多的参与,毕竟两个人的事情是永远插不上第三个人的。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再加入的,也就只能按第四者去排列了。
平时我一有空,就会去医院接替零埃的班,拿上一些女孩必要的换洗的衣服。
零埃也就只有趁着这个空挡,才能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每次我回家,千宴就总会对我抱怨,为什么还要照顾那个女人,为什么不通知她的父母,在说她家里有钱,雇佣几个保姆去照料她也好,诸如此类的牢骚话语。
其实说到底,千宴就是不希望照顾涵裴的人是零埃。
现在的天气虽然是秋季,风中有些微的凉,但是,还是总能看到零埃每天带着坐在轮椅上的涵裴出来散心,在医院后花园中。
我不知道我和涵裴算不算熟,但是每次见到我,涵裴都会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温馨,眯着的双眸总是被长长的睫毛挡住,尤其是当她穿着白色的病服,停留在湖畔旁的柳树下。那个时候,湖水盈盈的光,打在她的脸上,闪着美好的安静。我每看见一次,便痴一次,无论多少次。
我想,如果零埃真的喜欢上涵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千宴不准。
今天难得我有时间去医院,在打过电话,告诉零埃要替他的班的时候,电话那端的零埃疲惫的松了口气,像是在说,解放了。
手刚要推开病房的门的时候,眼睛里所呈现的景象却又在无意中制止了我。
我看见零埃好看的脸和涵裴靠得很近,俩个人的唇,贴在了一起,轻轻的,很静。
我第一反映就是隐藏,脑海里仿佛在说着什么我理出顺序的碎语。
过了一会,看见零埃出来,我便装做刚到的样子,从零埃的对面走过来。
和零埃打了个照面,都没有说话,我看了他一眼,面容很疲惫。
等进到涵裴个人的病房的时候,却看见她面色微红。我把手里的康乃馨插到窗子上的玻璃花瓶里,看它的根部被水浸湿,然后转过头,对涵裴说:“最近好些了吗?”
涵裴点点头,看见我,又是笑。
我也笑,但多少有些不大自然。
该怎么说我现在的想法呢?和涵裴认识确实是属巧合,但天下的好男人那么多,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却总是和零埃过不去呢。即使知道事不关己,但毕竟千宴也是我的朋友,所以......应该说,是在为难吧。
看见涵裴清瘦的脸蛋,我便调戏的说,“涵裴,是不是零埃对你不好,怎么自从你住院之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呢?”
我掐了一下涵裴的小脸,笑。
涵裴摸了摸脸,又用纤长如葱般的十指,拢了拢自己有些散乱的长发,摇头说:“其实零埃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我的笑,在听完她的话后,显得有些僵硬,随口道:“是啊,恩,人很好。”
给涵裴梳头,是我喜欢做的事。因为千宴的头发总是蓬蓬的,平常全凭用手抓,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弄。但自从认识涵裴后,我便喜欢上了为她梳头。
她的发,很滑也很润,直直的从来不打卷,一顺到底,我曾经在给涵裴梳发的时候和她开玩笑,说你的头发都可以去给洗发水拍广告了。涵裴每听到这,也就只是笑,很温馨,不说话。
但这次,当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却没有笑,而是问我,和千宴比呢?
我的手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一下一下的梳着。
涵裴转过身,看着我,接着问:“和千宴比呢?我和她谁更好?”
我笑,扳过她的身体,让她背对着我,说,“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涵裴继续问。
“哪里都不一样,生活的方式也好,自己的交际圈子也好,家庭环境也好,总之,就是什么都不一样。”
涵裴的头略微低下,肩膀两侧的发,便像珠帘一般,向前面拢去。
她的声音很轻,说:“那如果是你,你会喜欢谁呢?”
我愣了一下,她的意思是在问我,零埃会喜欢谁吧。
“谁知道呢?”
我含糊而过,不在和她讨论。
和涵裴在一起,可以说是一种享受,她给我以春天的感觉,万物复苏,春色盎然的感受。
涵裴虽然是单凤眼,但是却不显刁蛮,而且,她无论是说话还是不说话,都是给人以那么安静的感觉。虽然安静,但却不怯弱。
涵裴是很少提及她的父母。和她认识了这么久,也只是对她家里的情况了解一点,总之,她们就是很有钱的上层人。但是上层人怎么会和那些流氓打交道呢?关于这点我很疑问。
虽然疑问,但却不想问涵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隐隐的觉得,假使真的问了,就会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所以不问,也不敢去问。
千宴是讨厌涵裴的,尤其是在看见零埃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千宴说,单是看着她,就会莫名其妙的长气。
我笑着说,千宴呀,你这样的发言可以让我误以为你在吃醋吗?
千宴瞪了我一眼,说,你什么都不懂,因为在你眼里谁都是好人。
好人,我不觉得我是一个会把世界看得很完美的人,也知道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必须去要面对的事情,即使就自己本身来讲很讨厌。当然对人也是同样的看法。所以,对待千宴的评价,我真的不能认同。
虽然自己的身边一直都在发生很多的状况,也因此认识了很多人,即使是讨厌的人也好。就比如说,
隐优。
只要是一提到学生会,他的脸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眼前,铁青铁青的。
我想,或许他和我一样,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对方,但是,往往世间上事就是有很多的不如易,就例如现在。
冷漠男站在我面前,身穿一件黑色的紧身小衫,柔柔软软的质地刚好突显出他作为男人最引以为傲的身段,外面披一件毛领长衣,样式的线条很优美,花纹也很夸张,有几分巴黎时装的味道。手上很简单的带了一款男士戒,拽拽的叼了跟烟,仰起头,很蔑视的看着我。
我头上三条黑线,转过身问老大,“这是客人吗?”
老大眇了我身后冷漠男一眼,点了点头。
我又问:“那我待会可以和他打起来吗?”
老大狠狠的敲了我一记,说:“如果不想扣薪水,你就这么做。成天想什么呢,我知道你没有美男缘,但也不至于因为这样看见美男就打吧。看来在过不久也要轮到我了,嘿!”
老大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很自我陶醉的样子。听得我直想去跳黄浦江!
我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冷漠男说:“有何贵干?”
自大男高傲的围着我转了一圈,一边看我一边说:“想不到你在酒吧里的打扮还不烂吗。”
“你这算是在夸我吗?”
我看着冷漠男那张脸就真是上火。
冷漠男点了第二根烟,靠在吧台上,直愣愣的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动。
“喂,你没病吧。”我问他。
冷漠男摇了摇头,叹气道,“真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好。”
什么哪里好,难道我不好吗?我心里疑问。
冷漠男嘴角上扬,笑了笑,说:“或许是搞错了吧。”
“什么搞错了?”我疑问,深深的不解。
冷漠男突然狐媚一笑,盯着我,不说话。就在我赤裸裸的注视下,径直从我身边走开。
这世界的人是不是都有神经病。尤其是美男,一个比一个张狂,一个比一个......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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