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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甘肃·静水幽城

敦煌莫高窟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似乎只有这样的情景之中,才能与传说中的仙女不期而遇。古老的敦煌,在反弹着琵琶的美丽背后,一曲高歌,从此凝成摄人心魄的美丽,百转飞天。甘肃,别样的景致,别样的情怀,记忆中,不只是萧瑟的客栈,恩怨的江湖,还有那幽深的眼神,在某个月白如练的夜晚,独自落寞。

“蓦然回首中斩不断的牵牵绊绊/你所有的骄傲只能在画里飞大漠的落日下那吹箫的人是谁/任岁月剥去红装无奈伤痕累累”

——《飞天》

传说中,飞天是侍奉佛陀和帝释天的神。她们美丽妖娆,能歌善舞,那反弹着琵琶、手捧着莲蕾的仙人们,便是在茫茫苍穹中游走,或是直上云霄,或是俯首人间,势若流行中,将美丽尽情挥洒,将舒展尽情绽放。或许,那只是优美的传说,而敦煌莫高窟壁画上的飞天,却在每个不为人知的瞬间,轻歌曼舞于那个空灵世界的尽头。敦煌,两个坚实有力的字体,承载了多少汉唐风雨。敦煌,大而昌盛的城,莫高窟便存在于这片遥远的西北。茫茫的沙砾中,无数智慧在闪烁;悠远的驼铃声,摇醒无数后世的探寻者。

很少人知道,这里曾是一条大河,在日夜的奔流中,遂堆积了沙石。也许是河流改了河道,也许是地壳发生变化,河水干涸后,这里成为一座光秃的山。公元366年,乐樽和尚云游至此,就是在那样一个下午,没有任何征兆地,山顶突然现出千佛影像。万丈佛光中,乐樽虔诚地跪拜,从此他皈依此地,广结善缘,广宣佛法。在山上,他亲自凿出第一个洞窟,洞窟内,雕刻着一尊弥勒佛。从此,他日夜顶礼膜拜,敬香添烛。为了使洞窟更加声情并茂,他分别在洞窟的四壁及天花板绘制出各个与佛相关的故事。之后,无数信佛之人来到这里,大家纷纷效仿乐樽在山上雕凿佛像,钱多些,规模便略加宏大,钱少些,洞窟便小些。无论怎样,大家都心怀虔诚在这里膜拜、祈福、保佑安康。那凝聚了顶级雕刻技艺和绘画技巧的莫高窟,就这样在后世的喟叹声中,成为一笔最为宝贵的财富。从帝王将相到市井黎民,洞窟的出资者无论身份、无论背景、无论种族、无论性别。在这里,只是因为信仰,那祈祷声声,满怀虔诚。自豪,看到莫高窟的那一刻,仿佛看到千年的岁月更替,跪拜的那一刻,轻轻的诵经声如轻烟般时时萦绕在耳边。那声音意味着超凡脱俗,那声音,穿越时光直达千年之后的今天。

世间人生几多空茫,仓皇北顾,不如活在当下。

鸣沙山与月牙泉

“它是天的镜子,沙漠的眼,星星沐浴的乐园。每当太阳落向,西边的山,天边映出月牙泉。每当驼铃声声,掠过耳边,仿佛又回月牙泉。”

人们经常把月牙泉和鸣沙山比喻成为孪生姐妹,而我却更觉得它们之间的关系犹如一对佳偶天成的爱人,在每个日月,哼唱着缠绵悱恻的情歌。

敦煌的八景中,月牙泉是其中之一,她是眷侣中的“妻”。这里古时候被称为“沙井”,也叫“药泉”。南北100米,东西25的大小,让整个泉水形如弯月,于是,这“沙漠第一泉”的芳名便由此得来。鸣沙山东起莫高窟崖顶,西接党河水库,虽名称为山,却是黄沙堆积成的丘。每当狂风肆虐,巨大声响从沙山中传出,如遇微风,那声音好似丝竹般悦耳动听。它是眷侣中的“夫”。鸣沙山群峰环绕着怀中那娇艳欲滴的月牙泉,它们就这样持续着恩爱缠绵,将“水火不容”的论调推翻。而月牙泉,就这样如一弯新月,温柔地躺在黄沙的怀抱,那甘甜的滋味,澄明的泉水,一躺,便是千年。鸣沙山滑沙,在敦煌的众多景观中,这个切实的体验更显得弥足珍贵。坐在沙山上,从高处向低处滑落,沙子发出的嗡嗡隆隆声,似微弱的雷鸣,颇为神奇。

从山顶俯视,那道道沙峰,犹如海中涌动着的波涛,而山坡上涌起的沙浪,则好似水面上荡漾开来的涟漪。自然的美,就这样隽永,人与自然的和谐,就这样被刻画得淋漓。那登山的艰难恰似一种考验,对于沙粒,或是人生。用心灵去感受,方才醒悟,自然给予人类的,绝不仅仅是表面看来的那样简单。

沙坡头旅游区

似乎就在一瞬间,清澈的泉水跳入视线。泉水之奇,在于那弯月的形状,在于沙山的包裹。原来造物主也是性情中人,不然,那清澈的新月与高耸的沙山何以相依相偎得如此浪漫?那神秘中的妩媚多姿何以引人千里来此只为一阅芳颜?

“鸣沙山的眼睛、敦煌的命脉”,后人在形容月牙泉的时候如是说。每当旭日东升时,那月牙泉在晨妆中焕发出最为美丽的色彩,月水一色,宛若新月挂在群峰间。于是,人们将好听的名字赋予这迷人的景致——月泉晓澈。

鸣沙山与月牙泉的故事,就这样朝朝暮暮地重复着,任时光更迭交替,永远显出那深入骨髓的爱。让人羡慕,惹人流连忘返。

玉门关

瞥一眼塞外草原,那看似壮烈的情绪中,其实是望穿秋水的渴盼。那年那月,是否有如练的月光?那时那刻,是否有春风曾经眷顾捎来花香?拱手作揖,烈酒可曾与坚韧一并化作无限豪情?低吟仰望,玉门关的寂寞掩住文人无限感怀的诗笺。

黄沙漫天中,初使西域的大队人马还在浩浩荡荡中前行,千里关卡万里行程,化作一纸涂鸦: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敦煌境内的玉门关,在百转千回之后,成为旅人睹物思史的别致景观,每每经过,都是轻轻喟叹。

古时候,它不过是个关隘。西汉时西域的和田美玉,从这里进入中原,于是“玉门关”便有了美丽的名字。如今,只剩下被无限风蚀的遗址,在敦煌西北小方盘城内,供后人瞻仰。一望无际的戈壁风沙,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充满生机的沙生植物,形态逼真的天然睡佛……蓝天、大漠、植被,混淆的辽阔演绎着摄人心魄的壮美,隐隐中,似乎还能听到丝绸之路上那如梦似幻的驼铃叮当。

一座四方形的小城堡,耸立在戈壁砂石岗。南临咸碱沼泽,北毗哈拉湖水,北方的北方,长城在那里挥手召唤。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王之涣曾百般留恋这里,这首《凉州词》,更是诉出无限衷肠。兵荒马乱的年代,车水马龙的繁华,在塞北,独一无二的玉门关带给人们依靠和安全,虽然春风不度,可那伟岸与挺拔的姿态,依然让人心生敬畏。

阳关

在这个早已荒废的关隘中,时光恍然倒退,刺眼的阳光在夯土的墙池中游历,空间变得异常空。除了淡淡的悲壮,还能感觉到的,便是它镇压四方的气势。遥想玉门关,那厚重的关楼里,是否沉睡着将军征战的铁蹄之梦?那冰凉的夜色中,是否还有一丝细嫩的折柳为谁献上?

“阳关”与“玉门关”同为汉武帝时建造的、为确保丝绸之路畅通无阻所修筑的关卡。它位于敦煌市西南。宋代以后,因陆路交通的发达,这里逐渐衰落,成为废圮。这里曾因暴露大量的古文物而扬名四方。

伸手触摸关上的尘土,仿佛一下便触动了历史的乐章。羌笛、驼铃,无数声音杂糅在一起,像是欢乐,又像是悲歌。

猛然记起的画面,在浓重的黄沙中,扮演着无穷无尽的壮美。即使离开,仍然能在某个触景伤情的夜晚,与古人对饮。听着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沐着白帝城的月光,那一片孤帆远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瞬间,便跋山涉水来到面前。

古道,西风,曾经想过,在那样的情境中,可曾有伊人的影子相伴随行。那样萧瑟的江湖中,可曾有醉人飘香的秋色。谁的歌,唱响枕边三千行热泪,谁的相思,流过千年玉门关般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