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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东西南北中 融会又贯通

湖北地处我国中部,从自然地理区划来看,它在淮河以南,当然属于南方人,近代人们往往又以长江来划分南北,那它大部分地区在长江以北,似乎又属于北方了。所以湖北人在北方人眼中是名副其实的南方人,而到广州,那里的人又把他们看成是北方人了。湖北真正处于我国正中地区,不南不北,不东不西,在他之东有安徽、江苏,在他之西有四川,在他之北有河南、河北,在他之南有湖南、江西、福建、广东。有人说在我国哪个地方到全国各地最近,那就是湖北。湖北位于全国正中,湖北不南不北,但其性格却是有南有北,有很强的兼容性,由于他地处“九省通衢”,南来北往的人很多,所以他们具有全国各地方人的特点。他兼有南、北方人的许多优缺点,既有北方人的豪爽,又有南方人的聪慧。

湖北人很有江湖义气,这是湖北人受北方人影响,沾染了北方人的义气和江湖气。这在他们的语言中就有反映,如“拐子”这词,原本在江湖上帮会里用来称呼“老大”的,湖北人也用来称呼自己的哥哥,大哥叫“大拐子”,二哥称“二拐子”;又如“叶子”在江湖上是指衣服,而湖北人却把手表叫做“叶子”。对于这些江湖上的话,湖北人都很喜欢。

由于有江湖上的那股义气,湖北人有“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观念,他们也像江湖中的人那样“抱团作”,这点和北京人有点相似,北京人看重的是身份和品类,而湖北人则更看重恩怨,“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湖北人的信念。湖北人非常会记仇,一代人的恩怨,几代人都会恩怨下去。要是有谁得罪了湖北某人,某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点在与湖北人打交道时,需特别牢记,不可冒犯。

但是湖北人又是极为重友情的,他们记恩怨,讲义气。一旦你有恩于他们,他们同样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们如果认定你够朋友,就会特别仗义地帮助你,决不会像某些地方的人,没事时为了讨好你,就千方百计地和你套近乎,一旦有事要求他,结果连影也不见了。也不会像某些地方的人,平时看起来“温良恭俭让”,与你十分友善,一团和气,满面笑容,但满肚城府,心里面却深不可测。总之,湖北人爱僧分明,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不会耍弄阴谋诡计,对人总是“以诚相待”,比较好打交道,易交朋友。表面上看,湖北人喜欢耍小聪明,出口不逊,喜说脏话,让人难以忍受,不易亲近,实际上与湖北人相处久了,相互有了一定的了解,就会结交为好朋友,使你喜欢上他们。

湖北人总体上灵巧清奇,很有开放性、创造性,并养成兼容并包的胸襟和追新逐奇的心态。他们比较宽容,从不排外,在湖北,无论港货、海货和武汉货都一样摆在柜台上销售;娱乐方面,京剧、豫剧、越剧等地方戏和汉剧、楚剧一样都拥有大批观众,绝不像河南、陕西那样是豫剧、秦腔一统天下;在湖北地方特色不是太明显。

湖北地处东西南北中的中部,湖北人兼有南北方的特色,从个子看,说他高也不太高,说他矮又不太矮,正如足球教练徐根宝所说,湖北人技术上比不上南方球队,身体上抗不过北方球员,在体质上属中间个儿。在性格上也是这样,比起北方人来要精明,但比起南方人来要直爽得多。湖北作家方方所写的小说,有人说她似乎能为湖北人的“中性”做一点佐证。

正是湖北人的宽容,所以德国地质学家利希霍芬考察了17个省后,对湖北的评价是:

湖北的居民主要是农民,其商业委之于山西和江西人,运输业让给了浙江人和湖南人。

有人认为,此种评论对湖北人实在有些曲解,事实上湖北人并不缺乏经商的才能。他们历来勤劳,尤精于算计,南北朝时就有人说湖北人“计利”。湖北的商业重镇并不少,北有襄阳,西有江陵,其首府武汉从来都是一个商业繁华城市。自三国时孙权建武昌开始,武汉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很快成了商贾云集之地。尤其是到了明代,汉水改道后,直接导致汉口的崛起,武汉三镇的商业经济更是发展到了顶峰,全国各地的商人均聚集于此,人们在这里可以轻而易举地买到关中粮食、江西丝绸、北京古玩、岭南木材。这些货物沿长江、汉水被发往全国各地。如今汉口的汉正街仍然是中南地区最大的商品集散地和批发中心。但是湖北人从来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商帮,他们这块风水宝地,历来是全国各大商帮竞争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