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藏高原的腹地,藏族文化占据绝对优势,但对于青藏高原的边缘地区来说,虽仍以藏文化为主,但也受到周边地区各种文化的影响,这些地区敞开他们宽阔的胸怀,兼收并蓄各方来客,吸取他们带来的许多先进的文明,并不断扩大藏文化的影响,共同铸造这些地区的文化特色。特别是青海地区尤为明显。
说到青海,我们不得不说说青藏高原上的一颗明珠——青海湖,它是我国最大的内陆咸水湖,古称西海,藏语称“错温波”,意即“青色的海”。它湖面宽阔,气象万千,环湖四周是一碧万顷、绵延无涯的大草原。自古以来与中原地区保持密切的联系,自汉代起,中原地区就着力开发这地区,特别是汉代名将赵充国曾率领大军到湟中屯垦,发展了当地的经济。正值此时,藏族同胞也大规模向这地区迁徙,将藏文化的气息与格调也弥漫到这片高原之上。同时其他一些民族也不断向这里迁徙和发展,使这地区发展成为诸多民族定居的混合地带。
青海地区汉时为氐羌所居,魏晋时期有鲜卑一支在此建吐谷浑国,到唐时吐蕃尽占其地,藏文化影响在这地区得到很大发展。宋元时期有撒拉族人从阿拉伯东迁到今循化、化隆一带定居下来。同时有部分回族人从天山南路向东发展,沿祁连山进入青海,遍布西宁、湟源一带,他们带来了伊斯兰教的传播,使部分藏民和蒙古人也转信伊斯兰教了。所以在循化、化隆、西宁、湟源等地,伊斯兰教很盛行。此外青海还有由众多移民融汇后派生而成的土族,他们的语言非番非汉,宗教亦佛亦回,服饰也介于汉藏之间,他们是由西藏、西域与中原地区的居民交融的结果。
与藏文化直接对抗的主要还不是来自中原,而是蒙古。在元代成吉思汗灭了西夏,忽必烈平了吐蕃后,蒙古人对这地区进行了直接统治。清初一些蒙古部旗整体迁入这地区,包括和硕特部二十旗、土尔扈特四旗、绰罗斯部二旗、辉特部一旗、喀尔喀部一旗、察汗诺门罕一旗等六部二十九旗。这些迁入的蒙古人依然在大草原上过着游牧生活。
尽管有大批蒙古人迁入青海地区,但在青藏高原上,还是以藏族人居多,藏文化居绝对优势,所以这些蒙古人在这里长期生活,受到藏文化的影响很深。如在语言文字上,蒙古人虽有自己的蒙古文字,但在青海识蒙古文字的蒙古人十不及一,他们大部分应用的却是藏文;即使有使用蒙古文者,在他们的文字中也掺入了一些藏文成份。至于蒙古人普遍都是使用藏语进行交流,喇嘛教在传播教义、传颂经文时,藏语是绝对正宗语言。在一些蒙古族人聚居的地区,如和硕特二旗、绰罗斯南右头旗中,不但完全放弃了蒙文、蒙语,连一些风俗习惯、宗教信仰、行为意识等也全都藏化了,可见藏文化的影响是多么深刻。
藏族同胞和许多移居到这片高原上生活的诸民族,在极端恶劣自然环境中,虽然受到高山的阻隔,对外交流相对比较封闭,经济社会发展相对比较滞后,他们的生活条件比较艰苦,但他们英勇顽强、勤劳勇敢、忍耐苦难、心胸坦荡。他们虔诚得如痴如醉、直率得让人战栗、粗犷得让人恐怖、腼腆清纯得可爱、热情得如同太阳一般。高原上的民族离太阳最近,离天堂最近,是个永远值得骄傲的民族。
第二十二章 实实在在的云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