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在西南夷中,数位于贵州的夜郎国为最大了。这在《史记·西南夷传》中一开头就记载:“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汉武帝时,自张骞通西域后,在大夏见到蜀布、邛竹杖,听说是从身毒国传来,身毒实为天竺,即今印度。于是汉武帝为了想通蜀与身毒的通道,《史记·西南夷传》记载:
天子乃令王然于、柏始昌、吕越人等,使闲出西夷西,指求身毒国。至滇……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貌岸然不通故,各自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
可见云南与贵州在汉代时都有“自大”之弊,可能因当时的“夜郎最大”,所以以后人们就传为“夜郎自大”来讥讽贵州人不了解外面世界有多大,狂妄地自以为天下第一。其实云南人由于与外界隔离,他们同样也自尊、自信,而妄自尊大。
云南山多是云南的优势,也是云南的劣势。山区培养了云南人坚忍不拔、生生不息、独立抵御灾害的勇气。但山地意识也使云南人狭隘自闭,他们分散而悠闲,散漫而自在,守着一方吃穿不愁的“风水宝地”,洁身自好,无心进取。云南大多数人与他们四季如春的天气一样,说起话来总是不急不慢,不愠不火,颇有“夜郎国”形象。云南人悠然自得的品性难改,长期形成慢节奏、低效率。云南人淡泊宁静,过着悠哉悠哉的生活,没有紧迫感,与世无争,从不争先恐后。
由于地理环境比较闭塞,所以那里的人眼界不宽,观念落后,消息不灵通。云南、贵州人都有一种小得而安、小富即满的思想,他们对生活质量一般要求不高,很容易得到满足。他们受传统的观念影响,自然经济和小农经济的影响束缚着他们对一些问题的认识,不太愿意外出闯荡,不像湖南、浙江人那样到深圳、海南等地去发展。云贵人在特定的环境中生活,一般不出生活的小坝子,他们“安土重迁,无大故不肯轻去其乡”。甚至“至老不入城市,井田桑麻终老田间为乐”。
云贵人安贫知足,乐天知命。一方面云贵人讲究实际,他们不尚虚荣,不尚奢华,勤劳耕作,勤俭度日;同时为人平和,不争强好胜,与世无争,恬淡寡欲。“少有不平,宁弃不争”。这种气质表现在文人和士大夫身上,体现为不争功名,不求闻达,甘于清贫。甚至许多文人绝意功名,宁可隐居而不出去做官。
云贵人在外地不善于从政,也不善于经商,留恋自己的家乡。云贵人“男事耕艺,女习织纺,不逐末远商”。甚至说:“宁愿饿得慌,好男不经商”。他们缺乏商业契约观念。“在家千日好,出门生烦恼”。云贵人把只在家门口称王称霸的人,称作“门槛侯”,意思是说这种人在家门口是块料,一旦离开家门口就不行了。云贵人即使有出门务工经商的,但都是季节性的,满足于赚点钱就回来。所以有人说,云贵人留不住,四川人推不走。
由于安于现状,逐渐养成比较散漫的生活习惯,这从这地区的一些民谚也很说明这点。如他们普遍都有“种田为吃饭,喂猪为过年,养鸡养兔为找零花钱”的观念。一般人闲着无事可做,就“麻将在手,小吃在口,三天两头,狐朋狗友”,没有危机感。更有甚者是,“早茶一盅,一天威风;午茶一盅,劳动轻松;晚茶一盅,提神去痛。一日三盅,雷打不动。”饮茶成风,嗜酒如命。
随着全国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大,云贵地区也要进行观念更新,克服过去那种“温饱即安,小富即满”的陈腐观念,应该开阔心胸,面向世界,要有敢为天下先的理念,以更加开放的新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