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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基纳尔峡湾——婉转的海岸线

在阿拉斯加半岛的西部,有一段世界上最婉转的海岸线,无论你走过多少地方,看过多少人间奇妙的风景,却总不可避免被它所打动。这里的一切都殊于你在别处看到的,它就是被称作“海上爱斯基摩”和“登山胜地”的基纳尔峡湾。甘尼特·亨利,这位美国新闻业的巨头人物,他的游历经验不可谓不丰富,然而在1899年游览了基纳尔峡湾以后,他心悦诚服地写道,“阿拉斯加海岸是世界级的观光名胜”。

基纳尔峡湾综合了世界上一切可爱的地形构造,有山崖,有湖泊,有溪流,有小岛,这里是一个微缩的小小的风景世界,仿佛是造物主专意为人们创造的一个橱窗,里面摆设的就是他引以为傲的杰作。

基纳尔峡湾纵深狭长,两岸是壁立连绵的山峰,宽只有几千米,长却有几十千米。在基纳尔峡湾的形成过程中,冰川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回想这样过程,令人至今尚觉得有几分寒意。在冰河时期,冰川先是在这里刨出了巨大的U形谷,底部宽阔而两边陡峭,这个峡谷形成了我们今日所看到的基纳尔峡湾的地质毛坯。后来气候转暖,冰川消融了,融化的水流汇入大海,将大海的海平面再次抬升,于是山谷被海水淹没了,昔日的峰巅变成了现在海面上孤零零的小岛。另外,这一地区所在的板块一直在向下运动,也加快了基纳尔峡湾被海水淹没的速度。基纳尔山脉向海里延伸,有些地方悬崖陡立,有些地方则呈缓坡状潜入水中。

尽管下沉的趋势仍在继续,但基纳尔山脉的山峰高度大多仍然保持在1500米以上。每年冬季,峰顶的积雪厚度一般都超过10米。地势的高寒使峡湾内形成了巨大的冰原,它的面积超过了777平方千米。冰雪覆盖了一切,只是把那最高的山峰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面,仿佛那就是基纳尔峡湾醒目的招牌。在这一地区,至今尚有数量超过30条的冰川在广大的冰原发育,出于自身的重力,它们向地势较低的方向流动。其中,少数的几条竟然俯冲到了海边,在海滩上歇息下来,形成了雄壮的冰坝,美丽而冰冷。冰川的移动伴随着隆隆的巨响,几乎像是要把大地深深地割破,声势叫人不由得胆寒心惊。

冰川在基纳尔峡湾地区切割出了6个主要的峡谷,其中就有30千米长的麦卡锡峡谷,还有半岛东边的许多较小的海湾。如今我们看到的许多小海湾,最初的时候都是冰川谷,作为证据的,它们的峰壁还带着当初的陡峭模样,底部仍堆积有大量的冰碛。这些由先前冰川谷形成的峡湾,由于绵延着深入陆地,相对来说风平浪静,为各种海洋鱼类和水生哺乳动物提供了一个比较安宁的生存环境,于是,这里也成了一个生动的水族展馆。这里的安宁同外面的太平洋的躁动狂野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在那里,昼夜不息的巨浪澎湃着叩响伸向大海的美洲陆地——阿拉斯加半岛。

基纳尔峡湾内昌盛的生命叫人心生欢喜,一点荒凉的感觉也没有。在峡湾低处,生长着成片的铁杉和云杉林,它们仿佛因为见证了过多的沧桑而显得庄严肃穆,像一群站着的安静的祈祷者。海边的岩石上则长着各种苔藓和地衣,为石头着上一层颜色悦目的衣裳,看上去好像那些石头也有了欢呼的生命。各种各样的动物也在这里栖息繁衍,而以山羊的数量为众,它们喜欢在悬崖上活动。它们站在暮色里的山崖上,看上去那么孤独,那么原始。悬崖的下方,水陆交接的地带,还为大群的海鹦、海鸠、蛎鹬、海雀、海鸥、三趾鸥和燕鸥提供了安全的筑巢场所,海上和陆上的凶猛动物都不容易到达这里。在这片海域里,座头鲸、海豹、海狮、海豚、驼鹿和棕熊也随处可见,陆生水獭把海里的螃蟹作为它的主要食物,来自海洋的生命和来自陆地的生命之间,没有明显的界限。这一切又是那样自然,那样安详,水獭本是非常胆小的动物,可是在这里,它们却在游客完全可以看得到的地方嬉戏,一点也不怯场。

如今,阿拉斯加的基纳尔峡湾,在世界的名声比在美国要大得多,不仅美国的游客,而且世界各地的游客,都群集到此观光。而原因也似乎很简单,他们说,这里有最纯粹的自然,最纯粹的动物和植物的生命,而这是在世界的其他地方所难以看到的。

基纳尔峡湾,美好的峡湾,与上帝和人群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