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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黄石——万园之王

曾有人说,一个人一辈子总该去看一看存在于这世上的许多个第一,而黄石国家公园,就是这样的“第一”。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国家公园,黄石国家公园的确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度,只因在此之前,全世界还没有哪一个公园能像它那样,虽然经受过200多万年的冰火磨砺,虽然在时光的漫长磨砺下已然满身伤疤,却仍如一头无比高傲的狮子立于美国3个州交界处,安然接受来自全世界四面八方的不同人种的膜拜。

它被美国人自豪地称为“地球上最独一无二的神奇乐园”。那么,未见黄石之前,存在你脑海中用各种信息拼凑起来的黄石究竟是怎样的?是乖张傲气的世界第一国家公园,不论其他公园是怎样的屈膝之姿,它也从不摆出亲切的嘴脸任由人类随意驾驭;还是包容宽厚的综合乐园,容纳各类物种,灰熊、美洲狮、灰狼、金鹰、麋鹿、白尾鹿、美洲大角鹿、野牛、羚羊……甚至连自以为是的人类,在这里都会摆出一副谦谦之态,万物平等是这里的基本法则。

其实,最早领略黄石那种凛冽美的并非美国人,而是肖肖尼人和其他印第安人。早在19世纪初,他们就在这片土地上狩猎并零星地占地而住。对他们而言,这里的一切如同亚当和夏娃眼中最初的伊甸园,虽然物质极度匮乏却美得炫目而不自知。后来,这块土地上逐渐有了美国人的足迹,再后来,时间转眼到了1872年,美国总统尤利塞斯·格兰特采纳了法官科尼利厄斯·赫奇斯提出的“这片土地应该是属于这个新兴国家全体人民的国宝”的建议,世界上第一个“国家公园”于是就此诞生。

作为美国最大的野生动物庇护所和著名的野生动物园,黄石国家公园自设立以来,就一直忠实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这里有300多种野生动物(包括60多种哺乳动物)、18种鱼和225种鸟类。数百年来,这些动物一直享受着黄石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它们每日悠然自得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一批又一批人类膜拜的目光,很多动物甚至能够在人群里闲庭信步,对人们的惊叹声根本不屑一顾。

如果你愿意付出耐心同它们打成一片,那么请你静静守候,大自然会回馈你这样一幅美景:鱼儿在湖面欢快地吐着泡泡;公麋鹿蜷在阳光下打盹,鼻息呼呼,倔脾气犹如它头上经年不变的个性犄角;不远处的几只雄驼鹿小心翼翼地散着步,低声交谈,生怕惊动了这位脾气不好的邻居;矫健的羚羊炫耀着线条优美的小腿,你来我往地欢跃蹦跳,对远处匍匐在隐蔽林地里假寐的美洲狮视而不见;号手天鹅是孤独的舞者,麦迪逊河是它们孤芳自赏的舞台,它们时不时挥动着自己那修长的洁白翅膀优雅转身,取笑着加拿大天鹅的笨拙;忽然跑近的小狼,机灵地转动双眼,凝神处是猎物在沙沙作响,它轻轻探近又掉头走远;

一只长尾黄鼬忽然在岩石缝隙间探出了头,偷偷向松果迈出了一步,细碎的声响惊动了身旁脆弱敏感的叉角羚羊,羚羊“呼”的一声就绝尘而去;温顺的鹿向行人温柔地行着注目礼,你看它的时候,它水汪汪的大眼睛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你……

汽车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工具。如果你妄图悠闲地坐着小车绕上一圈隔窗观景,鹿群会傲慢地从你身边走过,而黄石——这位睥睨天下的骄傲王者也会同样冷漠地收起自己的美丽,拒绝接纳。就算不能沿着1806年约翰·科尔特走过的1600多千米的足迹再走一遍,至少你应该亲自在黄石的土地上走上那么一段,用一种谦逊的姿态虔诚地敬拜黄石,感受它的不凡魅力和气度。

这里是独一无二的,这里是桀骜不驯的,这里是大地母亲最后的一点小任性,这里就连地理位置也值得人类大力瞻仰一番:上揽蒙大拿,右拥爱达荷,壮丽的加勒廷山支脉、特顿山脉、阿布萨罗卡山脉以及其他终年白雪的山峦像守护神一样守护着黄石,明艳的湖泊如钻石项链在黄石的颈项间闪烁,而落基山脉更是慷慨地为黄石献上山峦、河流、瀑布、峡谷以及天生丽质的石灰岩结构。

但是最让黄石引以为傲的,应该是那一身伤疤的荣耀吧。因为地理位置和地表结构特殊,来自黄石地心的烈火仿佛会随时喷涌而出。热流和熔岩遑遑而动,丰富的地下水被加温,由冷转热,沸腾后化为蒸汽,如同压抑在喉头深处的那一声呐喊,忽然间就山声鼎沸了。无论是晴雨多云还是季节交替,所有的地下水出口都在服从命令般忽起忽落,像地底盘根而起的邪恶曼陀罗,四季常艳,不知疲倦。

公园内光温泉就有3000处,其中间歇泉300处,有水色碧蓝的“蓝宝石喷泉”,有喷发前发出狮吼音的“狮群喷泉”。当然,最著名的当数因有规律地喷水而得名的“老忠实泉”——从它被发现到现在的100多年间,每隔33~93分钟喷发一次,每次持续四五分钟,水柱高40多米,从没有间断过。

与老忠实泉同样有名的是黄石河,它由黄石峡谷汹涌而出,贯穿整个黄石公园直到蒙大拿州境内。黄石河像勇猛的斗士,一路披荆斩棘,气势磅礴,将山脉切穿而创造了神奇的黄石大峡谷。在阳光的折射下,峡壁呈现出两条从橙黄过渡到橘红的神奇色带,向世人张扬着自己的功绩。千百年来,风雨的洗礼不但未曾让它们褪色,反而越显娇艳。

黄石河的魄力远不止于此。由于地势高,黄石河及其支流深深地切入峡谷,形成许多瀑布,激荡之处,犹如一首气势磅礴的交响曲,颇为壮观。放眼望去,波光粼粼,黄石河仿佛一条浅绿色的巨龙在五彩斑斓的大地上奔腾,向来人骄傲地宣告自己的王者风范。

这就是黄石——万园之王,地球上最神奇的乐土。来黄石,就请放下身段,用诚恳的双脚亲吻大地,因为在这一刻,人同万物,皆为自然的臣民,理当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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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公园是世界上最原始、最古老的国家公园。根据美国国会法案,黄石公园“为了人民的利益被批准成为公众的公园及娱乐场所”,同时也是“为了使它所有的树木、矿石的沉积物、自然奇观和风景,以及其他景物都保持现有的自然状态而免于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