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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国合伙人,几多欢喜几多忧

程燕

周末看了由陈可辛执导,内地三位当红小生黄晓明、邓超、佟大为主演的《中国合伙人》,感触颇多。影片讲述了“土鳖”黄晓明、“海龟”邓超和“愤青”佟大为从1980年代到21世纪,30年的大变革背景下,三兄弟为了改变自身命运,创办英语培训学校,最终实现“中国式梦想”的“屌丝逆袭”故事。

在《中国合伙人》中,我们看到了新东方的三驾马车俞敏洪、徐小平、王强当年奋斗的些许影子;看到了众多中国合伙人在梦想与现实之间的拼搏沉浮,最终成功的励志故事。《中国合伙人》真实再现了改革开放后第一批民营创业者走过的艰辛又让人倍感振奋骄傲的创业历程,影片好评如潮,票房飘红,也让人们对合伙创业共铸梦想有了更多的思考。

事实上,在中国民企发展的30多年中,成功创业的合伙人不在少数,他们是改革开放的先行者,不少人创造了丰硕的事业成果。如万通六君子、三一重工四大天王、阿里巴巴十八罗汉、腾讯马化腾和他的四大金刚等。这些辉煌的合伙人组合中,有的至今仍然共同奋斗在同一战线,如三一重工四大天王中跟着大王梁稳根一起贩羊的三兄弟;有的各奔前程,例如万通六君子。分手后,万通六君子都实现了各自的精彩。冯仑、潘石屹和易小迪成为了地产界的大鳄,王功权成为了知名的风险投资家,王启富和刘军也在其他领域开创了一番事业。在中国改革开放后的商业史上,万通六君子“以江湖方式进入,以商人方式退出”的事件则成为了一段佳话。

尽管合伙创业成功的人比比皆是,但也不乏在共同创业中因为矛盾而分道扬镳,甚至友情决裂的人。“佟大为”在婚礼上的那句“千万不要和你的好朋友合伙做生意”,道出了多少合伙人的辛酸和无奈。现实中,从“合伙”到“散伙”的原因有很多,除了利益分配的问题,还有创业理念、价值观、人生观等各种因素的交织。可能有多少人为寻觅到志同道合的创业伙伴而欣喜若狂时,就有多少人因为与人合伙而追悔莫及吧。因为职业的关系,会接触一些合伙人的各类纠纷,提及“合伙”二字,总感觉忧多于喜。合伙不易,与中国人合伙更难,这一点柏杨先生在“丑陋”系列文章中,早已有过论述。而朋友之间的合伙更是难上加难,因为我们往往很难将理性与感性分清楚。

如此说来,合伙岂能要得?非也!古语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当今社会竞争日益激烈,讲求精诚协作、团队作战,实际上更需要合伙。但合伙背后的“拆伙”危机也是需要十分警惕的。那如何才能尽量避免合伙过程中产生的内部纷纷呢?根据从业经历,本人就个人进行民事合伙事宜中应注意的事项,浅谈一下个人的看法,以期共勉:

第一,要以信任为基础,对合伙事宜达成共识。合伙的前提是合伙人之间的相互认可和信任,是否对合伙事务达成共识将影响到合伙事务具体执行过程中的诸多细节。正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二,合伙方式应该制度化、规则化。从合伙之初,就需签订形式完整、内容合法的书面合伙协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31条规定“合伙人应当对出资数额、盈余分配、债务承担、入伙、退伙、合伙终止等事项,订立书面协议。”合伙之初即进行共同商讨,以书面形式明确,以便各合伙人遵照执行。一套完善的制度不仅可以预防和解决矛盾纠纷,同时也能为合伙事业保驾护航。

第三,财务制度要健全、透明。纠纷常因“财”而起。实践中,常有合伙人在成立之始因为相互信任或为节约成本,未专设财务人员,造成财务混乱、账实不符,无法根据财务账册反映合伙事务经营的真实状况。因利润分配、风险承担、入伙退伙等合伙事宜而引发纠纷诉至法院后,法院为查明案件事实,往往会根据双方或一方申请,委托司法会计鉴定部门对合伙事务的财务进行会计鉴定,但因基础资料不全导致司法会计鉴定部门无法出具鉴定报告的案件屡见不鲜。如此一来,进退维谷,即使通过诉讼也无法打破僵局。因此,合伙人的财务一定要透明、公开,不仅要建立一套完善的财务制度,而且要一丝不苟地去执行。绝不能将财产与感情相混淆,最终结果只能是既伤感情又伤钱。

第四,我国民事法律中的个人合伙法律关系,因其具备不限最低投资额、出资方式、出资比例、经营期限和范围等灵活经营的特点,故该种经济组织形式在我国市场经济中普遍存在并发展。个人认为,为避免合伙组织形式的先天不足和我国现有法律体系对合伙制度的缺陷造成合伙事业的瓶颈,合伙组织在具备成立有限责任公司的条件下,可及时成立公司。公司(法人)此种经济组织形式,已被包括我国在内的世界各国普遍成熟应用,无论是内部组织架构,还是对外经营模式,相比较个人合伙组织,具有更强的稳定性和抗风险能力。我国现已制定了较为完备的公司法律制度,其独立法人人格权、有限责任的承担方式,更有利于避免各合伙人由于知识和经历的局限性、组织和决策的主观任意性等给合伙事务造成的先天不足。

当然,合伙事业是以合伙的组织形式出现,还是以公司法人的组织形式出现,都是经济体发展到一定阶段所呈现的产物,但其实质都是各参与人希望的高度归属感。完善合伙形式中存在的缺陷,合伙事业将以其极具凝聚力的特点创造更多的价值。正如高盛曾经的高级合伙人弗里德曼的话:“没有人会去清洗一辆租来的车。成为合伙人的梦想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激励力量,也是吸引最优秀人才的巨大诱惑。”

电影中,三位合伙人在创业之始,完全不计付出不计回报,以兄弟之情全力打拼。而在事业达到巅峰时,却因内部股权改制及发展问题几近兄弟反目、分道扬镳。还好,掌门人及时调整思路。最终令三兄弟重聚的除了感情,还有创业梦想,更有作为商人最关心的股权。看到他们共同将合伙事业推向了纽交所,很是振奋人心。

唯愿,中国合伙人,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