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柳水倦怠的窝卷在被褥里,呆呆的出神。项羽梦呓了一整晚苏蒹葭的名字,天未明时,就起身到营帐去了。她轻轻的转了个身,揽住一旁还余留着项羽体味的枕头,深深的嗅吸,那激如烈焰的潮涌又从她心间浸透出来,让她沉醉而迷恋。
突然,屋内传过一声细微的声响,楚柳水紧闭着眼眸,没有转身,光洁的手臂轻轻的游移出被褥外,唇瓣随即轻笑了一声,媚声动人的唤道:“项郎……”
那声响似停了停,即轻移至床榻前便停止了。
楚柳水醉笑更浓了,闭着眼眸,将身子向声响处转了过来,柔滑的身子向被外挺了挺,那胸前的起伏丰润即如浮葫般,一下便浮出被面来,她的声音更为妩媚拨撩:“项郎……是舍不得妾身了……”
肌肤上即感到被一片寒凉所触碰,她心中微惊,感觉不对劲,猛然睁开了眼睛,即看到了一抹如雪的华服撞入眼帘,随着华丽的衣料朝上寸寸攀视,一张满月似的脸庞即跳入眼帘,如星子般的眼眸讽中带讥,如花的唇角轻轻的抿起,轻视满满写尽在那抹红润内。
“啊!喻……喻中泽!怎么会是你!”楚柳水这一惊可不小,立刻如见了鬼魅般惊跳起来。
那把抵触着脖颈的寒剑一下便轻擦过肌肤,血液立即被那抹冰寒凝结住了,她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已经变了调的声音,身体猛然轻颤起来:“你……你怎会在这?!”手即抽了出来,急扯过被褥,捂住春光乍泄的身子。
喻中泽的眉宇轻展,口里吐出三个字来:“楚柳水?”
这楚柳水也是个久历江湖之人,神色已迅速如常,反喝道:“是……是又怎样?”无惧的抬眸看着眼前这个擅闯入室的,曾经是赢扶苏的左膀右臂,莫名消匿了两年之久的如花美男。
“好!”喻中泽口中又吐出一个字来,剑尖向外一挑,即将地上那套绿纱衣裳挑到楚柳水身上,轻转过身,说道:“穿上!”
楚柳水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堪,将衣裳迅速的在被内唏唏嗦嗦的穿系起来,看到他的剑锋有些低垂,手向前一探,即抓到了压在枕下的一把护身短剑,向着喻中泽的剑急挡而去。
“哼!”喻中泽一声闷哼,手臂一拂,即将她手中的剑给荡开,还没等她回手过来,圆润修长的指头,即在她胸前轻截,楚柳水即感上半身一阵麻掣,就已不能动弹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人了,那赢扶苏与苏蒹葭的事情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楚柳水直瞪着他说道,心底却奇怪这厮怎的事隔如此之久,才会找上她,未免也太过于愚钝了。
“哦?那蒙皇妃与子婴的事情总与你有关联了吧。”喻中泽淡淡的一笑。
“你……怎会知道的?!”楚柳水大惊,想那蒙皇妃与子婴自从受制以来,最近才藏匿至梧桐院里,独由落青平与自己负责,连楚飞红也未曾知晓半分。这喻中泽与赢扶梓狂寻了两年之久,派出无数的密探,也未能找着,不想今日还是走漏了风声,一定是昨日那送信之人泄漏了隐身之所。
“你们这群鼠辈之人,会用的不过也是这些下三烂的手段罢了。”喻中泽轻蔑的喝道:“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楚柳水明知故问,遂已明白他的来意,神态不紧不慢起来,眼眸却在四周乱转,看看一旁有没有人经过,无奈这是单独的偏院,此刻天又还尚早了些,侍婢们均还未过来。
“你明知故问吗?”喻中泽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机,眉结已泛起了些许怒意,手轻挑了起来,剑却已迅速的迫近她脖侧的大脉上,沉声说道:“不想见你的项郎了?”
“没……没有解药!”楚柳水心里一怯,但口里还是硬生生的回道。
“什么……毒?!”喻中泽虽一早便料想她会有如此反应,但一向沉定的心还是浮起了丝丝慌乱。
“苏蒹葭曾经中过什么毒,他们就中什么毒!”楚柳水唇边荡起了一抹阴毒的微笑,如罂粟花般艳丽而夺目。
“魔引是什么?”喻中泽声音已经震颤起来,果然……与自己预料的一般,他们对蒙然及子婴又下了那‘蚀心毒’,苏蒹葭犯毒时的痛苦情形如幕般又划入他脑海里。
楚柳水看着他那已经变了色的俊美脸庞,痛快至极的挑起了秀眉,洋洋得意的问道:“真要知道?”
“说!”喻中泽手中的寒剑,立刻没入了她的脖端。
楚柳水挺起身子,胸有成竹的媚笑着,丝毫没被脖上的裂痛所惧怯,声音慢柔至极的说道:“放了我,我便告诉你。”
“不说,你会死得更快!”喻中泽手中的长剑向旁一震,她脖颈上的肌肤立刻又被划开了几分。
“这么说,你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了?也不在乎赢扶梓也会与赢扶苏一般的下场?哈哈哈!”楚柳水竟不怕死般的大笑起来,脖上的剑随着她的震笑寸寸掣入,温热如水般滑流入她的衣裳内。
“魔引与赢扶梓有关?”喻中泽心中顿惊。
楚柳水眼眸里闪过一丝丝狡诈,不承认也不认同,模棱两可的回道:“你认为有关便有关!”
“该死!”喻中泽明白她在使诈,企图捉弄自己。剑锋一转,向着她肩头上沉了下去。
“啊!”楚柳水的锁骨立即裂断开来,全身的力气顿刻倾然无存,身体如震筛般扣擞起来,她已经明白,自己那数十年的功力已被他瞬间废掉了。这喻中泽行事利落,怨憎分明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她双唇扣扣颤颤的说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也不告诉你!”
“哼!”喻中泽将剑一收,楚柳水的整个身子立刻被他扣住了,星眸如剑般直击入她惊恐的眸瞳里:“他们活不了,你也一样活不成!”
楚柳水即感到整个身子被他携揽了起来,飘飘然的就飞扑出屋去,身上的血已零零洒洒了满身,眼眸阵阵晕眩扩散,意识也渐渐的坠入了寒凉的秋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