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退身的楚飞红,焦急万分的看着受伤坠在地上的楚柳水,执剑又想冲上前来,却被落青平扯住,喝道:“你不要命了吗?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怕死就退下,不劳相助!”楚飞红冷脸即又朝李符扑了上来,口中直唤道:“水儿,莫怕,姐姐来救你!”
“姐姐……”楚柳水今晨被喻中泽擒来时,琵琶骨已被喻中泽挑断,此刻下身已被穴道制住,动弹不得,只有一只手还略可移动,她向着楚飞红凄凄的伸出手来,睁眼亦也看到正与赢扶梓苦斗着的项羽。她心中大惊,才明白过来,这喻中泽今晨掳了自己,是拿来与项羽做交易的,她直叫道:“项郎,你受骗了,苏蒹葭根本不在他们手里!”
项羽听得真切,劈刀向着赢扶梓,口中直问道:“赢扶梓,你若是英雄,我们就沙场上见,何必拿个弱女子来作挡盾!”
“蒹葭是我的女人,你竟敢趁她迷糊时强掳了她,我还未问罪,你却敢向我兴师!好大的胆子!”赢扶梓剑势如狂龙,剑剑直朝着项羽要害刺去。
项羽身形遁变,闪过一旁去,大声说道:“你的女人?哈哈哈!赢扶梓,我与苏蒹葭两年前,就情定梧桐林下。她是我三媒九聘过来的正门夫人,你算什么?你的女人?想蒹葭未嫁我时,亦是赢扶苏的妃子。就纵然她不是我的夫人,难道你还想霸嫂为妃吗?只怕世人不笑话你,那赢扶苏也会从坟墓中哭醒过来!哈哈哈!”
赢扶梓听了他的话后,心脏猛然间被撕得了粉碎,剑势如虹直向项羽四大命门封去:“你找死!”
两人的对话,让在场的众人都听得真真切切,喻中泽暗然情伤,蒙然与子婴均已惊变了脸色,异口同声的向喻中泽问道:“她未死?”
“容风……苏蒹葭……是怎么回事?”蒙然双手紧紧缚着喻中泽的手,整个人都被吓懵了。
喻中泽长声叹息:“唉……蒙皇妃莫惊,蒹葭的事……待会让扶梓亲自说与你听吧。”
子婴看着打斗中,已占了上风的赢扶梓,默默念述着:“她……竟还活着?竟真的蛊惑了皇叔的心……”
“还我妹妹来!”这时,已经欺身上前来的楚飞红,举剑就向看守着楚柳水的李符直来。李符举剑直挡而去,两人你来我往,十余招后,楚飞红明显不支,那落青平也不见上前来帮手,楚柳水担心的叫道:“姐姐小心!”
项羽渐又将形势扭转了些,又迫问道:“赢扶梓,你把苏蒹葭怎么了?你把她藏哪儿了?”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你配知道吗?哈哈哈!”赢扶梓轻狂而言。
“你果真不怕背负欺世的骂名吗?”项羽暗激他。
“欺世骂名?欺世骂名的人是你,你擅夺人妻,拉兵买马,四处鼓惑人心,拉旗揭杆,扰乱了国之安稳,令民不聊生。你该引颈以谢天下!”赢扶梓不再受激,两人一时势均力平,令得旁观的众人堪忧。
李符轻轻的在喻中泽旁边耳语,喻中泽那张满月似的脸庞竟一下变得轻松起来,眉宇间又复沉定如松。
少许,只见落青平竟提刀横入项羽与赢扶梓之间,喻中泽也在同时身形遁起,长剑亦切入二人的战局中,只听得落青平急在项羽耳旁低语道:“主人,帐营来报,说是后营粮草仓失了火,莫可恋战,速速回转。”
项羽一惊,几个回势便挣脱赢扶梓的纠缠,向着已经明显落势的楚飞红这边冲来,横刀一劈即将李符的剑锋给撞开,正想去抓取躺在地上的楚柳水时,赢扶梓的长剑已如惊虹般刺来,他赶忙扯上楚飞红急速退去,跨上一旁早在等候着的‘乌骓’马,瞟过还困在地上的楚柳水,即对赢扶梓喝道:“赢扶梓,夺妻之恨,项羽已铭记于心,我定取秦王朝来为你陪葬!”说完,一策马匹,即朝着岗下奔去。
楚柳水眼睁睁看着项羽抛下自己,顿时肝肠寸断,悲惨的叫道:“项郎——”
喻中泽急忙拉住正想去追逐项羽的赢扶梓,说道:“扶梓,穷寇莫追,放心,那项羽后仓失火,有得他受的。”
“哦?怎么回事?”赢扶梓不解的看着他问道。
“这要问李符将军了。”喻中泽故意卖起关子来。
“这么大的事,你竟瞒着我!”赢扶梓的神色极其不悦起来。
“扶梓……好了。来——”喻中泽歉意的淡笑着,一把揽住他的肩,指向着蒙然与子婴,说道:“这是容风阔别两年,送给你的礼物!”
赢扶梓这才得以与蒙然子婴相聚,赶忙行近两步,单膝跪在蒙然跟前,哀痛的叫道:“皇嫂……扶梓让您受苦了……”
“皇弟,快别!起来……”蒙然一手抚着赢扶梓的脸一手托起他的臂,强迫他站起来。
赢扶梓感到蒙然抚着他脸的手有些异样,赶忙捉取下来看,一口凉气却倒抽起来,这哪里还是一个皇妃的手,那满手的微黄茧子爬满了整个掌翼上,顿时骂道:“他们……他们竟然如此折磨你!”
“不!不!皇弟,你别误会,其实……这不是他们……是我自己闲不住……”蒙然失措的将手抽了回来,紧张的捂在袖子里。
“九皇叔……”子婴见到赢扶梓近得前来,眼泪即在眶里打着转转,就是不让它落下去。
“子婴……你都长这么高了!”赢扶梓一把将快与自己身高平齐了的子婴拉近身旁。
子婴这才控制不住,“哇!”的一声,直扑入赢扶梓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想这子婴,从小锦衣玉食,从未受过一份罪,这次倒好,这一受罪就是大罪,而且这罪却受了长达两年之久,他能不委屈吗。
“子婴……是男子汉的,就莫哭!皇叔一定……一定会将这一切都给你补偿回来。”赢扶梓抬起了子婴的脸,痛惜的劝道,鼻端也阵阵泛起酸涩来。
“九皇叔,母亲……因太思念父亲了,怕自己掌不住,受囚之时,就拼命的找事做,将手都做坏了……眼睛也做坏了……”子婴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