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谁搞垮了曾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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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生得志 (1)

白杨坪这个小村庄注定盛不下曾国藩,翅膀慢慢变硬的他更加向往外面的大世界。

虽然清政府已经如大海中的一条破船,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打翻,但在封建社会里,谋个一官半职是读书人最大的理想。曾国藩当然也不例外。

于是,在爷爷和爸爸的殷切期望下,儿时的曾国藩只能告别他的乐园,加入了追逐功名的大军,踏上科举考试的道路。

十四岁时,在当地的读书人中,曾国藩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那年,父亲的一个资历很高的老秀才好友欧阳凝祉(字沧溟)到湘乡来看曾麟书,见到了曾国藩的诗文后赞赏不已。

这位欧阳凝祉是衡阳、湘乡有名的学者,尤其诗文写得棒极了,功名虽然不高,但是非常自负,也算是一个异类,能得到他称赞的人实在不多。

为了试一试曾国藩的才学,欧阳凝祉当场出题考问。曾国藩据题赋诗,对答如流。这使得他大为惊奇,认为这孩子将来一定前途无量,于是,当场和曾麟书订了儿女亲家,成就了曾、欧阳两家的儿女亲事。欧阳之女便是后来曾国藩的结发原配。

这位欧阳夫人比曾国藩小五岁。面对父母的媒妁之言,曾国藩只有从命。从此,他的生活中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子,或者说是多了一个陌生的玩伴。

道光六年(公元1826年),曾国藩十六岁,父亲让他参加长沙府举行的童生府试。结果他以第七名的成绩,考中童生。但是,对这样的成绩,他并不满意,认为考官阅卷不公平,要不,自己的成绩一定能稳居榜首。

道光十年(公元1830年),已满二十岁的曾国藩,在家人的介绍下与十岁的弟弟国潢来到衡阳唐氏家塾,跟汪觉庵学习。

在唐氏家塾学习的间隙,曾国藩每天早晚在湘江边散步,看着江上专心致志垂钓的渔翁,便觉得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快活的人。每到这个时候,学习的烦躁厌倦之情就会烟消云散,前途莫测的忧虑苦恼也会得到片刻安慰:人生苦短,转瞬即逝,当什么大官,建什么功业,还不如当个渔翁快活自在!

对未知的前途莫名的烦恼,对一个渔翁生活的由衷羡慕,是他活脱脱的书生样。

在学习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国潢那小子聪明伶俐,又会来事儿,还时不时地送老先生一些礼物,深得汪老先生喜欢,经常被夸奖。而曾国藩沉默寡言,反应又慢,汪老先生对他的诗文只用“也好”二字敷衍。

据说,有一天,曾国藩背书不流畅,汪老先生训斥道:“你这个天生的蠢货笨蛋,就这智商还想读取功名?你将来要是有点出息,我给你背伞!”谁知,曾国藩始终把先生这句气恼的话铭记在心。后来,道光十八年(公元1838年),曾国藩在京城参加会试,高中进士,还乡拜谢老师汪觉庵时,特地带了把伞,进门便放在汪家的神龛侧。后来在告辞时,已经走出了家门,突然对送行的汪觉庵说:“我忘了带伞。”汪觉庵连忙双手拦住说:“曾大人在此稍候,等我取来便是。”汪觉庵取了伞再来时,曾国藩不冷不热地说:“谢谢汪师,今天给我背伞了!”汪觉庵猛然想起当年的气话,半天哭笑不得。

曾国藩在衡阳只读了一年书就学完了该校的课程。道光十一年(公元1831年),曾国藩从衡阳唐氏家塾汪觉庵师处回到自己所在县的涟滨书院就读,取号“涤生”,即洗涤过去,重新做人的意思。

在这里,我们不妨插话说说什么是号。

号,也称别号,这是古人除名与字以外的一种特殊称谓。古人的名与字一般都有意义上的联系,而取号却要自由得多,不受名、字的约束。如陶渊明自号五柳先生,是因为“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

古代的中上层人物尤其文人雅士,喜欢为自己取号。

号一般都有一定的寓意在里面。比较常见的以住地为号,如李白号青莲居士,杜甫号少陵野老,蒲松龄号柳泉居士等等。还有以室名、斋名为号。如宋代大词人辛弃疾居江西上饶时,内有一室叫“稼轩”,故自号稼轩居士。也有用号来表白志趣,抒发性灵。如欧阳修晚年曾自号“六一居士”,这是指的六个一:一万卷书、一千卷古金石文,一张琴、一局棋、一壶酒,再加上他本人一个老翁。

古人的号可谓是千奇百怪,各式各样,举不胜举,故在此不再啰嗦。

曾子城自己为自己取号为涤生,一定是为了表明抱负而取的,就像我们现在的座右铭,是一种提醒和鞭策吧。不过,从改号的举动中,我们不难看出,青年时期的曾国藩还是热衷于求取功名的。

在山清水秀的涟滨书院里学习不到一年,曾国藩的学业就有了很大的进步。此时,在曾国藩同学身上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将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占据中国历史舞台的重要位置,力挽狂澜,扮演着显赫的大清一哥的角色,享受着最好的灯光和机位,拥有无数的粉丝。

成功男人背后的贤内助

二十三岁时,幸运的曾国藩在父亲考取秀才的第二年,也一举成功,中了湘乡县的秀才。

这一年,家人为他与订婚已经九年的欧阳小姐成亲。曾家张灯结彩,喜联高挂,大摆筵席。乡人忙忙碌碌,好不热闹。

二十三岁中了秀才后才结婚,这在当时是突出的晚婚了。可见,曾家对曾国藩的读书和功名要求极为严格,没有功名不成亲,即讲究先立业后成家。

关于这段金玉良缘,还有另外一个版本:

话说曾国藩早年曾在欧阳凝址先生门下读书。刚开始,欧阳先生对曾国藩并不看重。一次,曾国藩一屁股坐在教室的门槛上,欧阳先生愤怒地大声呵斥:“你这样乱坐,成何体统?”

面对老师的呵斥,曾国藩竟然面不改色,从容答道:“我就是要坐在这个门槛上。”

顶撞老师,这在当时是万万不允许的,在老师的话就是真理的年代,顶撞老师铁定是要挨罚的。

因此欧阳先生很生气地说:“你难道不怕挨板子?”

曾国藩道:“坐在这里是我的自由,打板子是你的权利。”

欧阳先生想不到曾国藩小小年纪竟然出口不凡,大为惊叹。此后,他将满腹经纶尽心传授,曾国藩的学识也大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