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者”无不能为
西汉孝惠帝刘盈即位二年,相国萧何病故。曹参继任相位。曹参当上相国,一切都遵照萧何制定的法规,丝毫不加以变更。因此他清闲自在,经常喝酒取乐,消磨时光。臣僚与宾客看见曹参终日饮酒会友,不事朝政,很不放心,便想劝说他。然而他们刚想张口,就被曹参用酒堵住了。他用酒把客人灌得酩酊大醉,无法再劝说他了。曹参饮酒不务朝政的行为传到孝惠帝耳里,孝惠帝左右为难,不好直接斥责相国,又不能坐视不管。
一天,孝惠帝找来曹参的儿子,对他说:“相国是不是嫌我年少,不足以言辞?高帝刚弃群臣,相国日夜饮酒,无所事事,何以负天下如此?你回家将我的意思透露给他,但不要说是我授意你的……”曹参的儿子回家后,将孝惠帝的话委婉地告诉了父亲。曹参顿时暴跳如雷,命令侍卫将儿子鞭笞二百。他怒骂儿子:“天下事不是你等孺子所应该说的,赶快滚回宫去当你的中大夫去吧!”孝惠帝听说这事后,忙向曹参解释道:“你怎么惩治了儿子?是我教他那样说的呀!”
曹参脱帽请罪说:“臣明白陛下心意。请问陛下自以为比高帝如何?”“我岂敢与先帝相比!”“陛下以为臣与萧何比谁贤明些?”“你不及萧何!”“陛下所言极是。高帝与萧何共定天下,朝政清明,百姓安乐。所定法令深入民心,百官守职。陛下与相国只要继承先帝的章法,守而不变,遵而勿失,天下则安矣,何必节外生枝?”孝惠帝忽然明白了曹参的心思,频频点头称赞他说:“曹相国真忠臣也,可说是萧规曹随啊!”
曹参可以说深悟“无为”之道。而能够做到无为是不容易的,与曹参不同,王莽建立“新”朝后,对制度进行大规模的频繁的改动,他朝令夕改的行为让百姓无所适从,从而使天下大乱。制度是要变化的,但这种变化也根据形势的需要,如果形势不需要新的制度而强行改革,制定出来的新制度不如原先的制度,那么,这种变化只能是庸人自扰。所以,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如果烧的不是时候,不是地方,反而会引火烧身。人需要有“无为”的精神,因为在有些情况下,只有“无为”才能“无不为”。
从佛学而论,到达八地以上菩萨境界,叫“无功用地”,一切都无所用功了,即达到了老子所说的“无为”。南怀瑾先生曾经通俗地讲解过,无论上帝、耶稣还是菩萨,他拯救万物众生,人们看不到他的功劳,而他自己也并不居功,不需要人跪拜祷告感激涕零,他认为你应该感谢自己,与他无干。无功之功是为大功,如同浩日,普照天下,又理所当然。真正的“圣人”,不需要“名”,大善无痕,行善不与人知,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圣人。
能够“无为”而达“无功”,可谓是能者的大智慧与大境界。
毁誉不动摇
人生在世,再怎么都绕不过别人的那张嘴,如果你值得关注,很多人都会从不同的角度去评价你,分析你,赞誉你,或者痛批你,甚至侮辱你,诽谤你。你怎么对付这种情况呢?真正的“高人”常是一笑而过。
1999年11月1日,《中国青年报》刊出了王朔的《我看金庸》,认为金庸的小说不值得一读,文章水准不高,不值得大家那么喜欢和尊敬。而金庸对此事则体现了大度和雍容。同年的11月5日,《文汇报》刊登了金庸大侠的回复。他说:“有时会得到意料不到的赞扬,有时会遭到过于苛求的诋毁。那是人生中的常事,不足为奇……王朔先生的批评,或许要求得太多了些,是我能力所做不到的,限于才力,那是无可奈何的了……上天已经待我太好了。既享受了这麼多幸福,偶然给人骂几句,命中该有,不会不开心的。”金庸的豁达和宽容让人钦佩,他真的不愧是大侠,有长者之风,前后一比,高下立判。
因此,从一个人对待别人对他的评价上,便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修养。以文化顽童自居的李敖,曾经在季羡林出版《病榻杂记》后,也说过一段在外人看来大不敬的话,他针对季老辞掉三项桂冠说,季羡林不配做国学大师。网络上为此吵得沸沸扬扬,但是季老却没有回应,人们期待的口水仗没有煽起来。我们权且不管李敖的话是否合理,季老能保持缄默,也足见其平和,用金庸的话来说,可谓修八风不动之身,稳若泰山。什么是八风不动?就是说利、衰、毁、誉、称、讥、苦、乐,这八股风吹过来了一点都不为所动。确实是高人。
事实上能正确看待别人对他们的评价,对一个人的成长是很有好处的,想想看,如果一听到别人捧你就高兴,骂你就生气,张艺谋都死多少次了。电视节目上主持人问张艺谋你怎么看待一些对你的微词,张艺谋说他把批评他的文章单独裱糊出来,经常提醒和鞭策自己。
人人都喜欢赞美,因此善于溜须拍马的人能飞黄腾达,这应该是人的一种弱点。因为认为都喜欢被人承认的感觉。人们往往又听不进去批评,因为批评让人难于接受,批评代表否定,人人都喜欢被肯定,而不喜欢被否定。因此我们要讲究做事的方法。修养深厚的人,能够克服人的弱点,八风不动的人是值得敬佩的。
不学崂山道士,须知春种才有秋收
《聊斋志异》中有一个《崂山道士》的故事,说一个年轻人王生,从小就倾慕道术。后来他听说崂山上有得道的仙人,就背上行囊赶去学道。王生来到一座道士观,在清幽寂静的庙宇中,一位老道正在蒲团上打坐。只见这位老道满头白发垂挂到衣领处,精神清爽豪迈,气度不凡。王生连忙上前磕头行礼,并且和他交谈起来,交谈中,王生觉得老道讲的道理深奥奇妙,便一定要拜他为师。道士说:“只怕你娇生惯养,性情懒惰,不能吃苦。”王生连忙说:“我能吃苦。”老道的弟子很多,傍晚时他们都回到庙里,王生一个一个都见过后,便留在了庙中。第二天,王生拿着老道交给自己的斧头在师父的吩咐下随众人上山砍柴。
过了一个多月,王生的手和脚都磨出了很厚的茧子,他忍受不了这种艰苦的生活,暗暗产生了回家的念头。终于,又过了一个月后,王生吃不消了,可是老道却不向他传授任何道术。他等不下去了,便去向老道告辞说:“弟子从好几百里外的地方前来投拜你,我这一片苦心不指望学到什么长生不老的仙术,但您不能传些一般的技艺给我吗?现在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每天不过是早出晚归在山里砍柴,我在家里,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老道听了大笑说:“我开始就说你不能吃苦,现在果然如此,明天早上就送你走。”
王生听老道这样说,只好恳求说:“弟子在这里辛苦劳作了这么多天,只求师父教我一些小技术也不枉我此行了。”老道问:“你想学什么技术呢?”王生说:“平时常见师父不论走到哪儿,墙壁都不能阻隔,如果学到这个法术就满足了。”老道笑着答应了他,并领他来到一面墙前,向他传授了秘诀,然后让他自己念完秘诀后,喊声“进去”,就可以出去了。王生对着墙壁,不敢走过去。老道说:“试试看。”王生只好慢慢走过去,到墙壁时被挡住了。老道指点说:“要低头猛冲过去,不要犹豫。”他照老道的话再向前冲到墙壁处,真的未受阻碍,睁眼已在墙外了。王生高兴极了,又穿墙而回,向老道致谢。老道告诫他:“回去以后,要好好修身养性,否则法术就不灵验了。”说完,老道送他一些路费,就让他回去了。
王生回到家,用穿墙术进了家门。妻子很惊讶,他就把来龙去脉跟妻子说了,又表演了一番,妻子也很高兴。但时间一长,他把老道的嘱咐忘了,正碰上手头拮据,就想用穿墙术捞点钱花花。他来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围墙外,念完口诀低头猛冲过去,结果一头撞在墙壁上,顿时眼冒金星,头上肿起鸡蛋大的包。从此以后,他的穿墙术就再也不灵验了。
没有付出,就不会有回报。这是每个人都懂得的道理。如果春天的时候没有耕耘的辛苦,那么秋天的时候就不会有丰收的喜悦。做人如此,做事如此。想要成功,你就要为成功做好准备,不断努力,不停地前进,直达成功的目标。天上是不会掉下“馅饼”的,所谓捷径都不过是一条骗人骗己的路,即便你能够侥幸站在这条路的前端,也很难抵到你所期望的终点。因为“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日积月累的辛苦,是很难成就光辉的人生的。
胸有惊涛骇浪而面如一池静水
自制是成功者的共同特征,有的人不能克制自己,不能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他们的工作中,完成自己的使命,这便是成功者和失败者之间的区别。能够驾驭自己的人,比征服了一座城池的人还要伟大。是“意志”造就伟人,造就机遇,造就成功。
一个没有自控力的人,就像被关在铁栅栏中的囚犯。任何一个优秀的人都明白:如果没有自控力,就永远不可能成功。勇者敢于接受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磨炼,他们愿意接受超出自己能力的任务,并全身心投入其中完成它;他们经常让大脑保持活跃,考虑一些有挑战性的问题,不断地思索需要认真对待的事情,以期训练自己的自控力。而这种自控力决定了人们在关键时候的所作所为。传记作家兼教育家托马斯·赫克斯利说:“教育最有价值的成果,就是培养了自控力,不管是否喜欢,只要需要就去做。”
一次,鲁哀公问孔子:“你的学生中,哪一个能真正继承你的学问?最好学的是谁?”孔子认为继承学问道统的是颜回,他不一定有帝王之才,却有师道的风范。颜回足为人师的学问德业在哪里呢?正是“不迁怒,不贰过”,但是“不幸短命死矣”。可惜已经死了。现在就没有了,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好学的人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不迁怒”,这个很难做到,需要极高的修养。其实迁怒他人与过而不改,是人们工作、生活中的两大弊病。人如果能够做到不迁怒,就是道德完善的一个重要标志。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小则使人际关系紧张,大则导致事情的失败。
一个人能自我控制是成熟的标志。控制自我一个重要的表现就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不是要我们不发火,这是不现实的,但是我们如果一味放纵自己的情绪,那么我们也将沦为情绪的奴隶。有句话说能自控的人才能控天下,不无道理。冲突总是不可避免,少一份迁怒,就会多一份宁静,就会多一份美丽。
在我们实现目标的过程中,有时难免会遇到恶意的指控、陷害,更会遇到种种不如意。有的人会因此大动肝火,结果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而有的人则能很好地约束自己,泰然自若地面对各种刁难和不如意,在生活中立于不败之地。良好的自制力是成功者的共同秘诀,只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才能掌控住整个局势的发展和变化。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控制的人,何谈掌控人生和未来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
事物总是在不断地运动和变化,机会存在于忍耐之中,对于垂钓者来说,最好的进攻方式就是忍耐。机会往往蕴藏在忍耐之中,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公元1224年,宋宁宗病死。由于他的8个儿子都早早地死了,权相史弥远便千方百计地在绍兴民间找到一个叫赵与莒的17岁少年,系宋太祖的第十世孙。史弥远把他召到临安,改名赵贵诚,拥立为太子,后来又不顾杨太后的反对,强行拥立赵贵诚为皇帝,并改名为赵昀,这就是宋理宗。理宗青年嗣位,尚未成婚,直到服丧告终后才议选中宫。一班大臣贵戚听说皇上选中宫,都将生有殊色的爱女送入宫中。左相谢深甫有一孙女,待人谦和,贤淑宽厚。杨太后在当年自己做皇后时,曾得到过谢深甫的不少帮助,因此,想立谢氏为皇后。除谢氏外,当时被选入宫的美女共有6人,其中宁宗时的制置使贾涉的女儿长得颇有姿色,而且还善解人意。理宗对他十分满意,一心想册立她为皇后。
可是,杨太后却说:“立皇后应以德为重,封妃可以色为主。贾女姿容艳丽,体态轻盈,尚欠庄重,不像谢氏,丰容端庄,理应位居中宫。”理宗听后马上表现出醒悟的样,非常高兴地顺从了杨太后的意愿,册立谢氏为皇后,另封贾女为贵妃。其实,理宗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但是为什么又答应了杨太后的要求呢?原来,理宗心想,自己即帝位,本就有诸多争议,此时如果不顺从太后的意愿,与她抗争,太后必定会忌恨于我,说不定会废除我的皇位,另立天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什么我不能忍耐一下,答应她的要求呢。总有一天,她是要死的,到时候,谁还能管得了我?
宋理宗就是按照这一想法行事的。大礼完毕后,理宗对谢后一直是客客气气,全按礼数办,并像例行公事似的时时在谢后那儿逗留一晚上,使杨太后更加感到自己决定的正确。过了两年,杨太后一命呜呼,撒手而去。此时,理宗的羽翼已丰满,见杨太后去世,便再也不理谢后了,天天与贾妃在一起,无所忌惮地宠幸贾妃。
总之,从做事方面来说,忍是成事的必要条件;从做人方面说,善忍的人往往能锻炼出一种平和的心性。当然,忍的前提是不能将心中的郁气日益积累,这样不但不容易达到目的,还会先把自己压垮。应该排在郁气而坚定精神,有了机会就一飞冲天,实现自己当时的宏愿。所谓“忍”,并不是要忍气吞声甩手不管,恰恰相反,在忍的同时要不断地积聚反击的力量。假如在忍的时候放弃了自己的坚持,那将“忍无宁日”了。所以,“小忍”的前提是“大谋”,无论何时,做一个胸有大志的人都是十分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