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后悔接近本王了?有件事本王忘了告诉你,对于仇敌的女人,本王一向不会手软!”他手下施力,初泠惨叫一声,咬破了朱唇。铁手前端已没入她的肩胛,温热的血悄然滑进她胸前。
男子的手指隔着衣物抚上她的胸脯,当着南玦士兵的面侵犯她的柔软。“本王不是云倾夜,不懂怜香惜玉,今晚你可要小心伺候。”
初泠早已痛得失声,肩胛处的铁手猝然抽出,再次引来她的惨叫。肩胛三次重创,令她疼得昏了过去。异凤寻伸手随意一指,身后的士兵便将她架起,拖向异凤寻所指的宫殿。
夜已深,周围静得可怕。初泠幽幽转醒,惊见满目的刑具。她已换上寝衣,只是肩头的伤还未包扎,血肉与衣衫相连,传来牵扯的痛。她四下打量,发现这间殿宇就是天御口中的暴室。尚未到子夜,异凤寻所说的侍寝,难道是残虐?初泠努力移动身子,爬向投射月光的窗户。
“扑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窗外,初泠趴在地上,伸出手够向窗户,费了好大劲才推开。
“啾。”雪白的小身子闯进殿宇,落在她没有受伤的肩上。“丑丫头,你穿女装的样子原来这么美。”七杀斜坐在窗沿上,桃花眼睇着初泠,音如天籁。
“七杀。”初泠虚弱地呼唤。
七杀眼波一闪,迅速跳入殿内,扶起初泠,伸指拂去她脸上因汗渍沾粘的发丝,恨声道“丑丫头,很痛是不是?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本尊替你报仇!”
“七杀,你怎会在此?”初泠低声询问。
“宫主已来南玦,本尊自然会跟随。因在大凉营中找不到你,又听人说你被南玦人掳走,本尊便释放绝风四下寻找,是它带我来此的。”七杀眼底净是疼惜,他将初泠的头放入他怀中,给予舒适的依靠。
初泠忽然抓住七杀的前襟,轻问“云公子怎么样,他的伤势可有好转?”
“丑丫头,你忘了他吧。他可没惦记着救你,整天窝在营帐中逍遥自在,哼。”七杀冷嗤一声,极为不满。
“他不会的,我想他可能在养伤……”初泠听完虽有些难过,还是努力说服自己相信云倾夜。
“养伤?他的伤早就好了。本尊亲眼目睹他整日在军中晃悠,将军务部署得井井有条,不会有假。”七杀语气间的恼怒不言而喻。
初泠闻言一滞,胸腔涌出一股心酸。难道云倾夜的话都是假的,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
“丑丫头,你跟本尊走吧。他不管你,本尊可是来救你的。”七杀不等初泠同意,便兀自背起她,跳出窗外。
初泠伏在他肩头,看见殿外满地的尸体,吓了一跳“七杀,这些人……”
“都是本尊杀的,本尊说过,救一人便要杀十人相抵。不然你以为本尊怎么进来的?”七杀回头,朝初泠邪肆一笑。
“他们只是奉命来看守我,你也不必杀死啊,点穴或者打晕便好。”初泠摇头,一脸不赞同。
“这些人该死!跟着那个小王爷欺负你,你咽得下这口气,本尊可受不了。”七杀大声发着牢骚,加快了脚步。
两人转过前方的弯道,眼前豁然一亮。无数的火把映照着庞大的王宫禁卫队,领头的人正是异凤寻。他一身藏蓝色浴袍,发丝滴着水,似乎刚沐浴完,正准备临幸初泠。
“他是谁?”异凤寻瞥向初泠,阴沉的调调,如同他的人。
“本尊的名讳你不配知道,丑丫头是被你折磨成这样的吧?”七杀啐了一口,扬声质问。
异凤寻眉宇皱了皱,寒声回答“是又如何?本王的俘虏任由本王支配,理所当然。”
“哼,本尊倒要看看,你如何有理?”七杀放下初泠,袖中暗器既出,破空激射,直指异凤寻。
“噌。”异凤寻铁手一收,钳住了暗器“雕虫小技,难不倒本王!”
“哈哈哈,这只是开始,本尊决定了,要替丑丫头报仇雪恨。”七杀斜挑眉眼,纵身一跃,与异凤寻彻底杠上。
七杀一走,周围的禁卫便涌向初泠。初泠刚要后退,四周突然多了几道屏障。五道人影闪现,对初泠恭谨一鞠“尊主有令,命我等保护姑娘。”话毕,他们回过身,替初泠阻挡外敌。
初泠被五人保护,暂时无碍。她眼神紧锁住七杀,暗自担心异凤寻使诈。月光破云而出,眼前一阵光辉闪过,初泠微眯眼,瞅见了异凤寻的袖箭。她心头一滞,大声呼喊“七杀……”
袖箭比初泠的喊声更快,直接插入七杀的小腹。七杀趔趄几步,脸色瞬间泛黑,眸光开始发散。“本尊习练暗器多年,居然败给一支袖箭。”他努力睁眼看向初泠,头脑却不听使唤地迷乱起来。“丑……”一句话未完,七杀当场昏厥。
“尊主!”五名白衣武士异口同声地疾呼,“嘣。”五只银针射来,霎时封了五人的要穴,令他们成为五具木偶。
初泠怔然,肩头的伤口崩裂,血再次浸湿了寝衣。她低吟一声,捂住肩头,抬头看向禁卫身后。红衣飘然而至,是惊掣下的手。初泠满脸担忧,求助地看向他。惊掣收到讯息,眼底划过一抹不忍,他转身对异凤寻道“主公,这些人交给我处理吧,莫要他们扫了主公的兴致。”
“带下去吧,可要看好了。”异凤寻摆摆手,放任惊掣处置。惊掣投给初泠一记警告,命人抬走了六人。
初泠看着异凤寻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不住地后退。从未有过的恐惧由心而生,她咬唇挪步,维系着最后一丝坚持。
“将她拖回暴室!本王要好好享受一下美人恩。”异凤寻伸指轻掐初泠的脸,故意忽略她眸中的惊惧。
禁卫上前拖住初泠的双臂,往回拉扯。初泠肩上的伤口再次撕裂,一波波的剧痛袭击着她,重新将她带入黑暗。
月朗星稀,已过子时。大凉军营外立着一道青衣身影,他看了看天色,褐瞳内的忧虑愈发深沉。半月了,她还没有出来。应笑春转身掀开大帐,里头的榻上半倚着一位白衣男子,脸色苍白如纸。他手拿瓷碗,正在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