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应笑春欲言又止。
“还没有消息吗?”云倾夜凤眸一沉,追问道。
应笑春摇头,袖中的手微颤。
“把我的衣箱搬来!”云倾夜放下药碗,起身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
“爷,你的身体还未痊愈,不要乱动。”应笑春稳住云倾夜,规劝道。
“惊掣身在其内都救不出她,我再不去,小泠儿一定会毁在那个魔王手上。来不及了,快帮我拿衣箱。”云倾夜挥开应笑春的手,请求道。
应笑春无奈一叹,走进内帐,抱出并不算大的衣箱,放在云倾夜面前打开。
云倾夜探手进去,掏出一件紫衣,伸指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玉体晶莹剔透,形似扇贝,正反两面分刻“倾”“城”两字。“世人皆以为倾城扇是一把扇子,谁知只是这一块小小的扇形玉佩?”他嘲讽一笑,轻轻晃动玉身。玉中心忽现紫色异物,隐隐蠕动。
“爷,那是……”应笑春眼底掠过一丝惊异。
“她是控制宿卫体内子蛊的母蛊,不过她只能在夜间苏醒,这也是为何倾城宿卫仅于黑冥中现身。”云倾夜低声解释,凤眸似乎透过玉佩看到了什么,骤然一亮,笑道“他们来了!”
营帐中的火烛被突然而至的风熄灭,空气浮动,传来三个人的异口同声“公子。”
黑暗中仅见云倾夜一对炯亮的凤目忽闪,伴随着低沉磁性的男音“今日传你们前来,是去救一个人。她被异凤寻囚禁在王宫内已半月有余,本座相信凭借你们手下宿卫的能力,定可以救她脱险。”
“不知公子让我们救什么样的人?”是昔辰娇柔的嗓音。
云倾夜薄唇一弯,答道“先前本座命你们追杀的玉魄公子。”
“公子不是让我们想办法除掉她,夺走玉魄吗?”流曜紫面微闪,疑惑道。
“玉魄本座已到手,玉魄公子其实是女儿身,小名泠儿,她暂时还不能死。”云倾夜轻轻叩响指节,沉声道。
“泠儿……”昔辰身子一僵,微微颤抖。
“怎么?你认识她?”云倾夜借着帐内的一丝天光,瞥见了昔辰不自然的动作。
昔辰立刻摇首道“属下不曾识得。既然公子有意相救,属下马上派人探查她的行踪。”
“流曜你陪她前去,宿白先留片刻。”云倾夜低声吩咐。
“是!”三人齐声道,营帐一掀,昔辰和流曜迅速离去,分头行动。
宿白在营帐掀起的一瞬,看见了倾城公子的真容,霎时一怔。
“宿白,你是除天御以外,唯一见过本座真容的人,理应知晓这是本座对你的信任。这支玉笛便是至宝玉魄,你速命手下连夜仿造一支,越快越好。事情办妥后,将两支都交给本座。此事不准对外人泄露半个字,记住了?”云倾夜将枕边的玉魄递给宿白,音调又降了几分。
宿白接过,俯身道“属下明白。”说完,他站起身,唤来一名苍龙宿卫,嘱咐完相关事宜,才动身前往太和城。
“爷,我去为昔辰引路。”应笑春为云倾夜点燃灯火,请命道。
云倾夜点点头,微笑开口“你不问问我为何要仿造玉魄吗?”
“那爷会告知我,哪支是给水姑娘的吗?”应笑春反问一句。
“你那么聪明,不妨猜猜看。”云倾夜拣起紫衣,径自换上,取出金面戴好,语带玩味。
应笑春解开青衣,露出灰色锦袍,又戴上早已准备好的象牙面具,对此不以为意“是真是假明日便知,何须笑春猜测。爷还是赶紧前往王宫吧,迟一步,她就没命了。”
“走吧。”云倾夜改回磁性的男音,掀帐而出。
太和城外的吊桥已被守军拉起,二十八个倾城宿卫正待在护城河对岸,仰望守军。紫衣男子骑着骏马行至河岸,手上大弓的弦在月华的照耀下,丝滑发亮。
“公子,我等受阻于城门,不得入内。”流曜抱拳回禀。
倾城公子微低金面,驱马转向城门一侧。他斜睨了吊桥一眼,墨瞳一闪,架上羽箭,拉开大弓。“嗖”,箭矢带着劲力冲向绑缚吊桥的缆绳,只闻“嘣”的一声,缆绳骤断,吊桥轰然落地,与河岸相接。守城的南玦士兵见此情形,无比惊骇。
那支箭嘣断缆绳后,力道并未减弱,下一刻竟生生穿破城门守将的喉头。那人还未来得及惨叫,身子便不受控制,重重栽下城墙,“噗通”一声坠落护城河,激起片片水花。
倾城公子抿唇一笑,对身后的人马吩咐道“入城!”
黑冥深沉如海,王宫暴室内,初泠被绑缚在十字木架上,异凤寻悠闲地坐在一旁,铁手戳进身侧的盐桶内搅动,抓起一把,白色的食盐顺着他指间的缝隙滑落。
初泠轻吟一声,水眸微睁,目光与异凤寻的眸光相触,恐惧再次爬满她的身体。
“怕了?”异凤寻起身走近,残留着盐粒的铁手陡然抓住初泠受伤的肩头。
“不!”
初泠的惨叫戛然而止,檀口颤动,难以言喻的痛透过骨髓渗入她心间。初泠垂下头,乌亮的发丝遮去了她憔悴的面孔。
异凤寻用铁手挑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掌抚向她的后背,以磨人的速度摩挲“这里要是多一块印记,云倾夜看了,会不会心疼?”轻描淡写的声音,潜藏着未知的狠毒。
初泠沉默以对,肩胛的痛早已令她失去了开口的力气。
“对了,本王还未享用过你呢,不知汉族女子的滋味是否与南玦女子不同?”异凤寻血眸一闪,撕拉一声扯破了初泠的寝衣。
女子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柔软的丰盈若隐若现,不必刻意勾引,已自成媚惑。异凤寻的血眸瞬息被兽性侵蚀,嘴角的笑由恣意转为淫亵。“这么诱人的身体,他碰过多少次?告诉本王,本王会给你相同的满足。”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下流吗?”初泠水眸一瞪,用仅剩的力气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