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凤寻眉眼上扬,声音愈发狂妄“这么说,你还是处子之身?哈哈哈哈,如此更好,看本王待会如何宠幸你……”
“起禀主上,王宫突然涌现一批神秘人士。禁卫队一刻之间被悉数暗杀,来人见首不见尾,无从查起。”一名宫卫闯进暴室,匆忙禀告。
“神秘人士?”异凤寻暗忖,对暴室中的其他人挥手道“随本王来!”一干人应声出动,跟在异凤寻身后跃出暴室。
初泠忍痛动了动胳膊,绳索拴得很紧,短期内是逃不掉的。她神色一黯,思及宫卫口中的神秘人士,蛾眉微蹙。莫非是倾城公子的宿卫?他也来了南玦吗?
“嘭。”暴室的大门被一道掌风刮开,初泠只觉眼前一晃,暗香浮动,昔辰已至身前。
“泠儿。”焦灼的疾呼,沁入人心。
“你……”初泠不明所以,昔辰的态度改变得很奇怪。
纤纤玉手抚上她没有受伤的肩,昔辰摘下面纱,面露悔意“泠儿,我是姐姐啊,对不起,之前不知你身份,险些害死你,是姐姐的错。”说完,她动手解开束缚初泠的绳索,看着初泠腕间的红痕,潸然泪下。
“姐姐?”初泠伸手掩住撕烂的寝衣,疑惑道。
昔辰欣然点头,伸指抚摸初泠的前额,低诉“你仔细念念我的名字。”
“昔……辰……,昔茞,昔日的初茞?姐姐!”初泠欣喜若狂,顾不得肩头的伤,紧紧抱住自己失踪多年的亲人,两人间的仇怨在这一刻一笔勾销。
昔辰轻抚初泠的背,柔声道“公子说你被异凤寻掳走了,你一定吃了很多苦,一会等流曜来了,我让他帮你看看。”
“我听说白虎宿卫负责暗杀,善使毒。不想姐夫还会医术。”初泠水眸轻眨,故意加重“姐夫”二字。
昔辰听罢面如火烧,扭头岔开话题“既然寻到你了,就跟我走吧。你备受折磨,定然无力气走动,姐姐背你。”
初泠点头应允,昔辰蹲下背起初泠,两人逃出暴室。远远的只见王宫深处大火蔓延,初泠一惊,低问道“姐姐,倾城公子让你们放火了吗?”
“公子只命我们救你,未提火烧王宫之事,只怕是王宫内部有人趁乱纵火。”昔辰轻功极好,转眼已穿过几所宫殿。
“趁乱?”初泠瞅着大火的方向,秀眉皱得更紧。
昔辰回头,笑着安慰初泠“不要怕,我马上就带你出宫。流曜正在宫外接应我们,大火跟我们是反向,不会烧着的。”
“嗯。”初泠浅浅一笑,继续盯着大火源地,暗自担心七杀,不知惊掣是否已将其放出宫外。
两人又走出数十步,才至王宫正门。流曜一身银袍,正与一旁的宿卫交谈。“流曜,你快来看看泠儿伤势如何?异凤寻的铁手曾从她的肩头穿过,又撒了盐……”昔辰放下初泠,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我来了。”流曜言语亲切温和,令初泠想起那夜他说的话,心头隐隐不安。
流曜见初泠衣衫破碎,解下银色披风裹住她,伸手为她诊脉。
“怎样?”昔辰低头看着憔悴的初泠,心疼不已。
“她的外伤倒无大碍,只是……”流曜看向初泠,紫面后的双瞳透着隐忧。
“没事就好。”初泠生怕流曜泄露自己身中热毒之事,忙出声阻止。
流曜见初泠言语急促,明白她有心隐瞒,随即帮衬道“昔辰你放心,她内功底子好,等我帮她解除化功散的毒,外伤只需静养数日就能复原。”
昔辰松了口气,将初泠送进预备好的马车,交由流曜医治,自己蒙上纱巾,前往异凤寻的正殿。
此时,正殿外一片狼藉,血迹斑斑,到处残留着激烈打斗的痕迹。殿门紧闭,屏蔽了殿内的针锋相对。倾城公子负手立于门前,异凤寻因中埋伏,被宿白以剑挟持,满身的戾气尚未消散。“你是谁?”异凤寻面对倾城公子,冷声发问。
“来杀你的人。”倾城公子放肆大笑,笑声穿透殿门,回荡在整座王宫。
“本王倒不知是何时与你结的仇。”异凤寻临危不惧,血眸冰冷摄人。
“你与本座结仇倒不重要,只是她,你动不得。”倾城公子走近几步,一手掐住异凤寻的下颚,逼迫他张开嘴,强行塞入一粒药丸。受到外力牵制,异凤寻本能吞下。
“你给本王吃了什么?”异凤寻声音微颤。
“你如何待她,本座便如何还施彼身。”倾城公子松开手,墨瞳内怒焰燃烧,语气却清淡如水。
异凤寻忽觉体内真气流散,无法再次聚拢,他刚想运气,全身骨骼却骤然松动,断骨之痛瞬间侵袭四肢百骸。
“蚀骨丸。”异凤寻弓下腰,咬牙吐字。
“你可以刺穿她的胛骨,本座就能碾碎你全身的骨髓,让你尝尝剜骨之痛!”倾城公子笑得残忍,任由异凤寻瘫软在地,呜咽悲鸣。
“公子,属下已将人救出,流曜正在医治。”昔辰轻敲殿门,大声道。
倾城公子闻言,立即命人打开殿门,眼底的关心悄然流露“她可安好?”
“流曜说暂无大碍,请公子放心。”昔辰俯身一鞠。
“嗯。”倾城公子瞥见殿外的红光,墨瞳一沉,追问“何人在宫中纵火?”
“属下不知。火势蔓延迅速,公子还是立即离开为妙。”昔辰低首回答。
“速速离宫!”倾城公子扫视身边的宿白,下令道。
宿白挥手,示意众人撤回。看着异凤寻仍在挣扎,倾城公子冷哼一声,转身步出殿门。远处的天际微现晨曦,与火光交相辉映,将整座王宫照得明亮通透。
箫声起,幽咽低沉。一缕灰影立在枝头,褐瞳睇着大火的发源地,满目悲凉。
“天御!”倾城公子轻唤道。
“公子,天御尚有私事未了,请宽限我一些时辰。”天御跃下树枝,长身玉立。
倾城公子金面一闪,点头道“去吧,本座在正门等你。”
天御颔首,一撩灰袍,随风而起。大火越烧越烈,浓烟袅袅。天御轻点屋檐,落在一处幽静的宫殿内。殿内传来女人逗弄孩子的声音,天御轻轻走近,透过窗户看向其中的中年贵妇,褐瞳微闪,一丝怀念划过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