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很冷,寒风吹过松辽平原,吹落了树头的叶;行人们外出,也总是匆匆忙忙地奔到目的地,办完事又匆匆回家去,不愿意呆在室外。
九台市支行的营业大厅,却人流如潮,提款的,存储的此进彼出,一点没有因为天冷而冷落半分,各个柜台的工作人员,也个个满脸笑意,尽职尽力,使大厅增添了更多的温暖。
就在这深秋的一天,一个胆大妄为的歹徒,策划了一起单身抢劫银行行长室的罪恶勾当。这个被西方恐怖片染黑了脑袋、自诩智商第一的家伙,便是刚从监狱出来的亡命之徒王林。
王林的左手里,提着一只可以双肩背的帆布包,包是空的,准备装抢来的钞票,他的腰里别着一支手枪,左胸的拉链兜里,准备了一封恐吓信,还藏着一枚两寸多长的钢针,钢针通体发黄,不知涂了什么。上午10点不到,他若无其事步上二楼,来到行长室门口。他左右看了一番,整个走廊里空无一人。于是,他伸出右手,在行长室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听到敲门声,房间里有人喊了声:“请进!”王林一声冷笑,推开那扇房门,一声不吭地跨了进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行长抬起头来,吃惊地看到进来一位满脸阴森的人。只见那人的右手往腰间一掏,一支乌黑的手枪便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那人一步步走近桌子,把左手的帆布包往桌上一扔,伸手从左胸兜里掏出一封信,掷到行长面前,左手里,又出现了那枚两寸多长的钢针。他轻蔑地朝行长笑了笑,看着行长读那封信。
王林作案的步骤可谓环环相扣。进了行长室,他连一句话也不用说,那信上早写好,命令行长回身打开保险箱,把所有的款子都放进帆布包,然后他就动手把行长捆起来,背上帆布包,悠悠然走出门去。保险箱里通常总会有几十万元的现金,这一点他早打听清楚了。
如果行长不答应,他在信里写清楚了,他手里那枚钢针涂满了最毒的蛇毒,只要往前一刺,行长就会中毒。假如要解药,还是得打开保险箱用里面的钱换,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行长本人了。在王林的计划里,这种情况是不大可能出现的,现今当领导的,比一般人都怕死,所以那二寸长的钢针,只不过用烟火熏黄了而已。
不料行长只瞟了那封信一眼,立即挺身站了起来,大有跟王林决一死战的架势。这一下,王林的一厢情愿完全变成错打的算盘。惊慌之中,一个念头闪现在这歹徒脑子里:“毒针”是虚招,可手里的枪可不假。看来今天搞钱的希望不大了,只能开一枪震住这不怕死的行长,至少能乘乱逃离现场。
枪响了,一来是王林已经慌得手都抖了,二来是行长往右躲闪了一下,枪弹只擦破了行长的头皮,血从行长头上淌下来。
让王林感到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行长像受了伤的雄狮一样,满面鲜血直扑过来。极度恐慌的歹徒抢劫的恶念已荡然无存,强烈的逃跑意识占据了他大脑的每一个角落。他的手一松,枪落到地上。他顾不得拿包,回头夺门而出,“乒乒乓乓”一阵脚步声响过,他跌跌撞撞奔下了楼梯,直往大门冲去……
枪声就是警报,全行的职工和保安人员立即行动起来。离大门最近的一位保安一眼看到了慌张出逃的王林,便大吼一声,猛地追了上去。早已吓得迷迷糊糊的王林,双脚提也提不起来,还没跑出大门,便被身后的保安人员扑倒在地上。他还没来得及挣扎,人们便一拥而上,把他擒住。待他抬起头看到刚才扑向自己的那位保安,不禁大吃一惊,那位保安比他至少大15岁,还长着一个将军肚,在平日两个这样的保安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这一次是被行长吓慌了。
王林又一次进了铁窗,这一次等候他的将是法律严厉的制裁。当记者问到他这次作案失败的原因时,这位依旧卖弄自己“智商”的歹徒说,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判断失误,他看错了忠于职守、敢用生命保卫国家财产的行长,这是个不怕死的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