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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危险的马钱子

老字号药店“同仁堂”地处闹市口。这天来了一位操着江西口音的客人,在药工李关保负责的柜台前,他要求按处方购买中药,其中一味马钱子120克(6克×20)。

李关保看了一眼药方,这是市第三医院中医部开出来的药方,这家医院的处方很有权威,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熟悉的“马钱子”几个字告诉他,这药有毒。

“我的记忆中,马钱子是有毒的,不能一下子吃得太多,您这处方上……”他对顾客说。

“没事,我们常吃这么多,这是治重风湿痹痛的。处方是医生按照我的要求开的。他说没事儿。”这位江西人若无其事地说,口气很不在乎。

既然顾客这么说,处方又是有名的医生开的,他一个小小的抓药的药工,压根儿没他的事,再说,也许是他记忆有误吧。于是,他就将这药卖给了他。

现在,在这位江西人走后的20分钟后,他越想越不对头,越想越觉得没有把握。于是,李关保请了一会儿假,到后堂找了份“药典”,仔细翻阅了一会。

找到了“马钱子”这一味,下面是这样写的:

马钱子,常绿乔木,高10-13米,叶对生,革质……种子极毒,主要含有马钱子碱等成分。性寒,味苦,用微量,消肿止痛,主治痹咽痛以及风湿痹痛等症,一般一次1-2克,2克以上就会使人中毒,超出一倍,能致人死亡。

“天啊,我们出售的马钱子,正是它的种子,极毒,3克以上就会让人中毒。超出一倍,能致人死亡。而这个人吃的不是3克,正是6克!这不会要了他的命吗?”李关保顿时急出一头大汗。

他飞一般跑回到药堂,三言两语向经理说了这事,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出来。不,靠两条腿是不顶用了,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当出租车跑遍附近几家医院时,他开始绝望了。他的印象中,这人还得上医院去见一个什么人。

猛地,他想起了110.对,只好靠它了。

他跳下出租车,冲锋一样地冲进了电话亭:“你是110吗?对不起,我是同仁堂药店的营业员李关保,刚才一位江西人来买药,将120克马钱子买了去,他将按每天6克的量吃,而药典上说,谁一口气吃上6克,谁就得送命。我已跑了许多医院,找不到他,只要麻烦你们了。请你们无论如何帮帮忙!”

“放心,我们一定找到这位客人,现在请你将他的特征告诉我们!你本人就留在药店里,以便我们随时与你联系!”

巡逻车鸣叫着出动了。路上还打着电话:各车站、码头、交通要道,务请帮助寻找一位买有马钱子的江西旅客,特征是……

110果然神通广大,两个小时后,人们在火车站找到了这位被当地人们上天入地寻找的江西客人。

他正在火车站候车室的抽烟室里悠哉悠哉地抽烟,并不知道人们在为他的事而奔忙。

当110的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一脸的茫然:“有事吗?——哦,原来为了这事。真的是6克就要死人?也许是我记错了吧?真谢谢你们。你们是让我外公再活了一次。想起来,真吓人!都怪我粗心大意!”

他对民警深表感谢。

“别谢我们,这是那位同仁堂的药工要求我们来找你的。没有他的责任心,你外公怕难逃这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