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胡雪岩操纵商道36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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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二计 空城计:让对手到自己的“地盘”上

“空城计”是为了争地盘。生意人,应当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但是怎样把“地盘”变成自己的“脸面”,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胡雪岩是这样认为的:“要扩张自己的生意和势力,把自己的地盘扩大是首要之务。”

《三十六计》第三十二计“空城计”曰:“虚则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其大意是:以弱对强,最宜装作未加防备;干脆以己之短惑对手,使之更加难以揣度,不敢轻易来犯。所以在敌强我弱、敌众我寡之际,以虚对实就显得更加奇妙不测。

“空城计”在经商中的体现是:竞争听弱家装作不加防备,就仿佛有意进入兵法家所设计的特殊背景:“坐漏船之中,伏烧屋之下”。对手一见会疑虑丛生,既担心你有“杀手锏”,又担心自己误入圈套,最终贻误战机。这是商战中一种“使智者不及谋,勇者不及怒”的心理攻势,并不像三国演义中的虚构故事。假如在激烈的市场争夺中,因错用主将而痛失要地,万般无奈而困守空城,那就有丧尽元气,倒灶关门的危险了。

70.扩大生意以地盘为首

“空城计”是为了争地盘。生意人,应当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但是怎样把“地盘”变成自己的“脸面”,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胡雪岩是这样认为的:“要扩张自己的生意和势力,把自己的地盘扩大是首要之务。”胡雪岩非常注重扩张自己的有形势力。并靠势力来争脸面,下面就是典型的例子:

“元昌盛”钱庄坐落在福州马尾湾岸边,依山傍水。渔船密集,桅杆如林。渔民们打鱼归来,在港内泊船、起鱼,添加淡水、燃料、生活必需品,形成大集市。岸上的鱼商,成天在港边守候,和渔民讨价还价,大把银子花出去,一篓篓海鲜买进来,然后运到市场,运到郊区,以及远方销售。马尾湾是天然深水良港,福建水师在此驻扎,沿海港数十里,逶迤停泊着上百艘各式战船。老式的箭楼船,新式的铁甲船、小火轮,这里是船的世界、船的家。水师几万官兵的吃喝穿玩,又是一大笔可观的开销,都在这港湾内外消费掉。

马尾港湾周围,造船厂的汽笛不断,电弧闪烁,表明清廷的现代化造船事业正从这里艰难起步。而江南机器局每日震耳欲聋的试弹声,显示它在军火工业中的霸主地位。而这一切都是靠银子铸就的事业。马尾湾,在福州市民心目中,是银水淌流汇聚之处。从生意人眼光看来,无疑是绝好的黄金口岸,在此地占有一席之地,便是信誉和地位的证明。沿岸鳞次栉比的商家店铺,历经无数惨烈竞争,倒闭、开张、筹划,生意场上的大战不知制造了多少胜利者和失败者。谁能在马尾湾坚持愈久,便愈能受到同行尊敬,而老字号的店铺尤其这样。

元昌盛钱庄是马尾湾有名的老字号。“老福州”大都记得,当年马尾湾纯粹是民间渔港,港内渔船寥寥无几,岸上商家稀稀疏疏,一片萧瑟荒凉,“元昌盛”便在岸上开张了。在城里钱庄同行不屑的眼光中,元昌盛只同渔民做些零星业务,生意的清淡可想而知。但几乎没有人想过,马尾湾后来有了造船厂、机器局、水师,吹气球似地膨胀起来,成为江南有名的工业基地。

元昌盛钱庄的第一代老板龚春和想到了。他原是沿海打家劫舍的海盗头子之一,出没于惊涛骇浪之中,穿行于海边大小码头,对海情极熟悉。当龚春和在渔民的哭泣声中聚敛了一批不义之财后,开始考虑金盆洗手,为自己找条后路。他决意开钱庄,而且把地址选在马尾湾岸边。马尾湾是深水能通兑现银,以维持其信用。实质上,京票相当于派给钱庄的税金。福建分得二百万两银子的京票,钱庄同业公会要求各钱庄按财力多寡自行认报数字。这不啻是从身上挖一砣肉,钱庄老板人人裹足不前,会场上悄然无声。卢俊辉坐在会首的位置上,理应率先认报,以身作则,带动其余。但他不愿吃亏,目光在老板们当中搜寻,希望找个软桃子捏,让他认第一笔数目。通常情况下,第一个报数者起点不能低,否则其余难以出口,故吃亏显而易见。卢俊辉忽然发现胡雪岩在人群中。于是,他对胡雪岩拱手,要求胡雪岩认报二十万京票。

胡雪岩左右为难,分号不足十万存银,怎能认报二十万?到时不能兑现,必罹欺诳朝廷大罪。他想了一想,便计上心头,反戈一击,他说,若会长能认报五十万两,则敝号一定从命,不减一文。这巧妙的反击,使卢俊辉愣住了。元昌盛流动的头寸不过六七十万,当然不敢认报如此巨数。

但钱庄同行们纷纷吵闹,言之有理,卢老板身为会首,应当带头。卢俊辉愤怒至极,却不敢发作,好说歹说,只好认报了二十万,剜去一块大肉,恨死了胡雪岩。

回到钱庄,卢俊辉痛定思痛,诿过于胡雪岩,认为若不是他插那么一杠子,让自己下不了台,则损失不会如此之巨。卢俊辉决心报复阜康分号。钱庄同业中有不成文的规定,各家发出的银票可以相互兑现,藉以支持信用。除非某家钱庄濒临倒闭,失去信用,大家才能拒收这家钱庄的银票,以免造成损失。卢俊辉为了打击胡雪岩,不顾同行协议,决定单独拒收阜康的银票,动摇胡雪岩的信用。卢俊辉认为,阜康新张,立足未稳,福州人尚不知道它信用如何,来这么一手,必然坏它名声,永无出头之日,又多一名失败者。

第二天,元昌盛开门不久,有位茶商持一张五千的阜康银票,到柜上要求兑换现银。卢俊辉听说后,接过银票反复看了许久,拒收了这张银票。茶商大惊,卢俊辉解释道:“这两年阜康信用不佳,不得不防。”茶商拿着银票悻悻而去,听说福州新设了阜康分号,立刻找上门去兴师问罪。

胡雪岩正在店内料理业务,听到门外有人吵闹,见茶商挥舞一张阜康的银票,要找老板评理。胡雪岩吃了一惊,忙将茶商请入内室,好茶款待,询问缘故。茶商把卢俊辉的话重复了一遍。胡雪岩顿感事态严重。元昌盛是福州老号钱庄,信用足、本钱厚,若拒收阜康银票,消息流传世间,立刻会引起轩然大波。大凡钱庄生意,一旦出现信用危机,无论当事人费多少口舌辩解,都无济于事。盖因战乱年代,风雨飘摇,常有钱庄老板携财外逃,宣布破产,坑苦了许多存户,故一有风吹草动,使如同雪崩一般,引起挤兑风潮。那情景,即使钱庄有足够的银子应付挤兑,信用也会惨遭打击。故而钱庄生意之大忌,就在于拒收银票。胡雪岩当机立断,好言安慰茶商,抬出五千两新铸的足色官制银锭,另外按一分二利息加倍奉送。茶商既得厚利,同意保持缄默,不向外面传布。

刚一送走茶商,胡雪岩就开始苦苦思索对付的方法。他到福州开阜康分号,原本扩大业务,吸收福州资本,染指地方经济。不料开张伊始,就遭这记闷棍,危及到阜康根本。胡雪岩做生意,一贯主张与人为善、和气生财,并无挤兑同行、置人于死地之意。谁知卢俊辉不晓得天高地厚,张牙舞爪扑来,只好被迫应战,寻找胜着。打蛇须打七寸。胡雪岩暗忖:若只是图个站稳脚跟,略施小计,给元昌盛一点厉害,让它知难而退,占个平手,并不难办到。但他以多年钱庄经历深知,一旦对方扼住自己喉头,要置自己于死地,便不能轻饶对方,反击必须沉重有力,务求击中要害,将对方打得趴下,再无翻身之日。卢俊辉既然胆大包天,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那么就该自食其果,彻底垮台,最终让他乖乖把门面拱手相让,阜康乘机取而代之,世人谓之“打码头”,才是最终目的。

这个主意,胡雪岩本来并不明晰,在卢俊辉的发难下,愈见清楚,迫在眉睫,非实现不可。虽然手段不免狠毒,在商场上,只有胜利和失败之分,别无选择,胡雪岩必须为保护阜康的信用而拼力反扑。只用了半个时辰,胡雪岩便想好了全部策略,对付卢俊辉这样的毛头小子,他自信胜算在握,并非太难。搞垮对方的方法并不复杂,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钱庄之间的竞争,争的是本钱,争的是信用,谁家存银足,便处之泰然,风雨不动;谁本小利微,便处于守势,不堪一击。

胡雪岩急于要弄明白“元昌盛”钱庄现在的本钱究竟有多大?发出的银票有多少?两者之间的差额如何,这是钱庄的机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胡雪岩决心弄到对方机密,再做打算。胡雪岩亲自出马,像老猎手,明察暗访,寻找猎物。

“元昌盛”伙计赵德贵,近来心绪烦乱、愁眉不展。他赌运奇差,连连告负,已欠债累累、一身赌账,而这一切,都是可恶的卢俊辉造成的。赵德贵恨死了他。

赵德贵和新老板的恩恩怨怨,都是龚玉娇所引起。赵德贵和卢俊辉年岁相当,除模样儿稍逊一筹外,赵德贵样样不输卢俊辉。当初,赵德贵在后院当听差,天天陪伴小姐左右,听她使唆。赵德贵有充足的时间接近龚玉娇,做龚家上门女婿的应当是赵德贵,而不是别人。事实上,龚玉娇深闭闺房,用心读书时,最贴近她的男性便是小听差赵德贵。小姐感到无聊时,赵德贵给她捉蛐蛐解闷,小姐困倦时,赵德贵给她捶腿。甚至有那么一次,他不经意间捏了小姐的乳房,小姐也没有怪罪。赵德贵想入非非,自己笃定是小姐的夫婿了。

天下总有意想不到的事。龚振康让女儿到柜台熟悉账务,龚玉娇见到更俊俏更风流的卢俊辉,移情别恋,日渐冷淡了赵德贵。赵德贵恨得咬牙切齿,真想一刀宰了卢俊辉,情敌之间的妒恨差点使赵德贵失去理智。但终究什么也没发生,事情顺理成章发展下去,小姐同卢俊辉结为连理,新的老板主宰了赵德贵的命运。

卢俊辉似乎知道赵德贵的心理,他对昔日的情敌毫不留情,故意叫赵德贵干最苦最累的活儿,还常常克扣他工资。新老板像欣赏受伤的山鸡那样肆意触动赵德贵的伤口,有时甚至在小夫妻交欢时叫他在旁伺候,看着两个狗男女精赤条条在床上翻滚的情景,赵德贵气得几乎发疯。他只有跨进赌场,拼命赌,以此麻醉自己的神经。

这次赵德贵又输得精光,为避开讨债鬼的纠缠,一出赌场,他便专拣僻静小巷试图溜回钱庄。可是迎面一声断喝,几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向他讨账。赵德贵已身无分文,只得苦苦哀求。对方哪里肯听,一顿拳脚将他打倒在地。为首的拔出雪亮钢刀,狞笑道:“没有钱,割下两只耳朵抵债!”赵德贵吓得魂飞魄散,正在紧急关头,一位中年人走来,询问了原由。中年人摸出十两银子替赵德贵还了赌债,大汉们一阵风似地不见了。中年人自称胡先生,拉起瘫坐在地的赵德贵,踏进一家小店为他买酒压惊。

赵德贵真是感激不尽,三杯酒下肚,把满腹牢骚一古脑儿抖出来。胡先生愤愤不平,深表同情,愿助他一臂之力,向情敌报复。如果顺利的话,让龚玉娇投入他的怀抱。赵德贵听得愣愣的,世上哪来这样的好事?胡先生据实相告,自己是杭州有名的“胡财神”,只要赵德贵愿意,便可跳槽做“阜康”钱庄的档手,俸银月入五十两,外加分红。当然先要提供“元昌盛”的情况,另有重赏。

胡雪岩摸出一千两银票,满脸凝重,道:“这是预付赏银,事成之后,还要加倍。”赵德贵惊喜交集,知道胡先生并非戏言,当即信誓旦旦,死心塌地做他的眼线,打探卢俊辉的机密。

“元昌盛”的命运,就在小酒店决定了。胡雪岩心安理得回到庄,等待消息。

过了几天,对手的情况胡雪岩了如指掌。卢俊辉执掌钱庄大权后,一反龚振康稳慎作风,大量开出银票以获厚利。元昌盛现有存银五十万两,却开出几近百万两银票,空头银票多出四十万,这是十分危险的经营方式。倘若发生挤兑现象,存户们把全部银票拿到柜上兑现,元昌盛立刻就要倒闭破产。幸而元昌盛牌子硬,没有人会怀疑它的支付能力,便永远不会发生同时挤兑的现象。卢俊辉正是基于此,把赌注押在钱庄的信用上,而出此大胆举措。

胡雪岩暗暗叫好:“真乃天助我也!”我估计了自己的力量,目前尚有七十万现银的头寸可调,只要设法收集元昌盛七十万银票,便掌握了对手的命运,扼住了卢俊辉的咽喉。只要高兴,随时用劲一勒,对方便呜呼哀哉!

胡雪岩立即行动,调集头寸,收购元昌盛银票,一切有条不紊,暗中进行。而卢俊辉尚蒙在鼓中,全然无知觉。

元昌盛的银票尚未收集够数,卢俊辉又做出一项加速自己破产的蠢举。他不知道胡雪岩正在屯集自己的银票,反而见存户少有兑现,钱庄存银白白放在库中未免可惜,便取出二十万两现银,筹办开设一家赌场。致使元昌盛库中能兑现的银子仅三十来万,只够应付日常业务,达到十分危险的程度。

赵德贵及时送来消息,令胡雪岩大喜过望。他数数手中掌握的元昌盛银票,已有五十万两之多,凭着这些银票,可以轻而易举击败对手,令卢俊辉败走麦城。为了看看猎物在倒毙之前的模样,胡雪岩趁卢俊辉举办三十大寿之际,备办厚礼,亲自登门致贺。卢俊辉以为胡雪岩拱手称臣,并不防备,两人以礼相待,说些热络中听的话语,频频举杯,喝了不少陈年花雕。

没过两天,“元昌盛”柜上,忽然来了一批主顾,手持银票,要求提现银,一天之中,顾客提走二十万库银。卢俊辉听伙计报告,以为偶然现象,并不在意。谁知第二天,更多的顾客蜂拥而至,纷纷挥舞手中银票提现。没等卢俊辉反应过来,库银已提取一空。

挤兑现象在“元昌盛”这家老钱庄门前发生了!

卢俊辉明白事态严重,连忙向同行各家钱庄告贷,请求援手支撑局面。但他平常少年得志,飞扬跋扈惯了,人缘极差,大家只是袖手旁观看热闹,并无行动。更有人妒恨他人财两得,发迹太易,巴不得他垮下去。

“元昌盛”门前闹哄哄一片,不能兑现的顾客骂声不绝,义愤填膺。卢俊辉叫伙计关了店门,缩头乌龟一般不敢露面。眼看事情将要闹大,官府已派人来钱庄弹压,声言庄主若不拿出银子平息民愤,将按律治罪,抄家拍卖。意味着老板流放,妻儿拍卖为奴,家破人亡。卢俊辉思前想后,唯有把店面抵押给他人,钱庄易主,才可免祸。但同行钱庄老板谁也不愿多事,只隔岸观火,做壁上仙人。这当口,胡雪岩翩然而至,他同卢俊辉谈妥,以接收元昌盛银票为条件,接管钱庄铺面。并当场向顾客宣布:凡元昌盛银票,均可以到阜康分号兑现,决不拖欠分毫。持银票的顾客大多系胡雪岩有意安排而来,听他此说,一哄而散。一场风波,顿时云开雾散。接着便清盘,“元昌盛”房屋家具,小到一根铁钉,俱一一作价。算到后来,卢俊辉只剩一身谫服,狼狈滚出庄门。一场富贵梦,终究成黄粱。

胡雪岩则名正言顺,将阜康分号搬进“元昌盛”旧址。胡雪岩的势力又得到了大大扩张。对于胡雪岩来说,这一步非常重要,取得了“地盘”与“脸盘”并收的局面。胡雪岩摆的“空城计”是口气大,摆的架子也大,尽管实力有限,但这样做让对手因考虑自己的利益而感到害怕。不过要想压倒对手,光唱“空城计”还不行,还须准确掌握对手情况,瞅准机会,一举置对手于死地。

71.场面越大越好

“空城计”是为争地盘、场面而斗智。胡雪岩做生意,就特别注重做场面,以他的意思,做生意首先就要做出一个热闹的场面,而且,“场面总是越大越好”。因此,一项生意投入运作之前,他也总要在如何做出一个特别大的场面上动很多心思。

如何把场面做大,做热闹,不同的人当然有不同的招术。寻常做法,不过也就是装修剪彩、送花篮、放鞭炮、摆宴席、送礼品、请名人题字作画之类,敲锣打鼓地热闹一场。胡雪岩的阜康钱庄开业之时,这些场面上的事情他也是着实费了一番心思,比如他要刘庆生去选钱庄铺面,就要求房子轩敞气派,装修也要富丽堂皇,不能小家子气。甚至连堂上悬挂的字画,他都想到了,要求第一不能是赝品,惹行家笑话,第二名气不能太小,名气太小配不上“阜康”的招牌,撑不起场面。钱庄开业当天,阜康张灯结彩,柜台里四个伙计一律簇新蓝布长衫,笑脸迎人,请来了杭州城里官商两界几乎所有的名人。胡雪岩亲自接待,摆酒款客,直吃到午后三点多钟,也着实热闹了一把。

场面场面,首先自然是场上面上的事情要做好。生意场上,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常常是必不可少的。堂皇的门面,不凡的气派,往往是赢得客户信赖的一个很重要的外部条件。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小家子气的商号,一开始就不会被客户重视。从这一角度看,这些场面上的事,其实并不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一味摆阔,它实际上也是在树立自我形象,在向公众显示自己的实力、优势,以吸引客户的注意,唤起客户的信任。因此,这些寻常做法,常常也是必要的,也是要做好的。按胡雪岩的说法就是,即使内里是个空架子,也要想办法把场面“撑起来”。他的阜康钱庄开办之初,事实上就只是一个空架子。

当然,生意人在做场面的时候,也要注意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场面易做不易收。生意场上,如果有足够的实力,当然是能把场面做多大就做多大,而且越大越好。但场面一旦做出,要收身出来,常常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场面一收,往往会动摇客户对商号的信心,使客户对本商号的经营状况、现有实力、未来发展以及信誉程度产生怀疑。从这个意义上说,场面也是一把双刃剑,成也是它,败也是它。所以,场面的收放,都要慎之又慎。

正因为这个原因,尽管已经四面楚歌,面临倒闭危机的情况下,胡雪岩也要尽力把场面撑起来。

甲午之变,由于洋行联手排挤,加上在上海主抓洋务的盛宣怀等人的掣肘、造谣,上海阜康钱庄总号出现挤兑风潮,这时的胡雪岩已经陷于四面支绌的困境。也恰恰是这个时候他的三女出嫁。按一般人的想法,正处于危机之中,儿女婚事自然应该免去铺张,不要太过张扬。连帮他的人也认为,这场婚礼既然定下了日期,按照风俗自然不能更改,但场面也不宜太大,只要不太委屈了女儿,女儿包括外人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胡雪岩却仍然要把场面做大。他要求一切照常,喜事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再难也无论如何要把场面绷起来。因为这个时候一松劲,女儿的婚事冷冷清清,阜康的客户必然把它与挤兑风潮联系在一起,对于阜康能否渡过眼前难关产生怀疑,那样也就真正是什么都完了。女儿办喜事那天,胡家仍是张灯结彩,轿马纷纷。各式灯牌、彩亭、仪仗,排出三里路远,帮办喜事的执事人等,一色蓝袍黑褂,抬运嫁妆的挑夫,一律簇新蓝绸镶红边的棉袄,气派非凡。这一个场面收到的效果就是,阜康钱庄照样开门,胡雪岩在杭州城里的所有生意,如典当、药店、丝行,无不风平浪静,阜康挤兑风潮被一片喜气洋洋冲淡了许多。胡雪岩唱“空城计”特注重场面,场面上的文章做得越足越好看,但不能昙花一现,必须撑到底。即使面临困境也要坚持住,才能稳住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