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假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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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假货同假货制售者(2)

一些人制售假货还和其所处的社会环境有关。人的意识主要是后天社会影响而形成的,众多的人具有的相同意识构成了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反过来又对个人的意识起到形成、强化的作用。一个地方制售假货的人多了,并且许多制售假货者对制售假货,特别是制售对人肉体和精神危害并不大的假货,羞耻感不够强烈甚至没有羞耻感,如货真名假的东西,如名牌香炯、盗版书和光盘,乱用别人的形象标识,如奥运会的五环标识等。在不少国民素质低,再加上对假货的公共管理又不到位的地方,有些人甚至以自己制售这种假货能赚到钱为荣,当然就一般人而言,这种光荣感在内心的真实程度并不深,更多的是表现为对自己富裕的炫耀,特别是对不制售假货受穷者的炫耀,就容易促使这本来是少数人具有的意识变成社会普遍意识。

这种社会意识一旦形成,除了给现实的假货制售者和潜在的假货制售者,以制售假货的内在心理动力外,还给他们以外部动力乃至压力。例如人多有从众意识,并且自己从属于众人之后也希望还不从属于自己之众的人,也能从属于自己之众,如果一个地方制售假货的人比不制售假货的人多得多,那么在社会舆论上就会形成,现实的假货制售者直接间接地拉潜在的假货制售者也制售假货的局面,如果没有相反的外力与之抗衡,如公共管理部门对制售假货行为的处罚,那么假货制售者就会越来越多。

同时,由于法不治众是公共管理的一种无法避免的常态,当一个地方制售假货行为很多的时候,公共管理部门在处罚假货制售行为时,只能有选择地惩治小部分人,对大部分人的处理只限于间接的心理震慑和虽然是直接的但是普遍性的教育。这样,公共管理部门采取的做法一般只能是,选择对众多制售假货的人起到表示震慑,对今后社会大规模制售假货现象起到堵塞作用的人,来作杀鸡吓猴的鸡,如情节特别恶劣的人,制售假货数额大的人,特别是在实际中起到领头作用者,在人们分散决策的市场里,大规模制售假货的现象总是有形成的起头者,同理,如果以后没有人敢起头,大规模制售假货的现象也就不再形成。

这种做法,使得社会形成有很多人参与的制售假货现象后,既不曾起头,制售假货的数额和情节恶劣程度又是在中间的人,被处罚的风险就很小。被处罚特别是被重罚概率的降低,使得其实际获利超过了不制售假货者,这对不制售假货者就构成了不公平竞争,面对这不公平竞争,原来并不想制售假货的人,也加入了制售假货者的行列,有的是因利益的诱惑而主动地加入,许多则是不得不加入,因为不加入就吃亏甚至难以经营。

假货同假货接受者的关系

一个人是否接受假货,也同样和品质有关。人接受假货主要表现为购买行为,但又不全是购买行为,如有些是受赠,包括商家在内别人的赠送等。首先是人对假货的接受有程度问题,如几乎可以说多数人在实际上都有意接受也就是能接受造假程度不深,对社会构成的损害不大的假货,但不能接受造假程度、对社会的危害程度超过一定界限的假货。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对这一界限设定的不同,如许多人,包括收入不菲的公务人员、大学教授、研究生,更不用说一般大学生、普通人,都购买使用效果和正版完全一样的盗版电脑软件和书籍,特别是在正版和盗版价格差别较大的情况下尤其如此。

媒体多次揭露,一些农民曾在内蒙古、宁夏等地挖发菜,这一行为的代价是,破坏大面积地表植被,并且因那些地方的生态环境极其脆弱,植被恢复难度很大。这些发菜在市场上出售时,许多用精美包装盒包装,盗用名牌企业的商标,并在说明文字中夸大营养价值。像这样的假货,许多人特别是有知识的人,即使知道发菜是营养价值确实较高的美味佳馐,也不会购买,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不能通过销售终端鼓励这种祸害社会的行为,而有些人则会购买。这区别就源于品质的不同。

人是否接受假货同性格相关的现象更为普遍。如和接受假货相关的性格内容有爱虚荣,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贪便宜,私心大又善于算计自己的利益,对不良后果在乎程度不深等。

如具有在乎别人对自己评价性格的人,通常在自己确知质量也过得去的非名牌货,和质量同样也过得去,并且一般人看起来是真名牌货的假冒名牌货面前,会选购假冒名牌货,不但在价格相同的情况下如此,就是在假冒名牌货比非名牌货贵一些,只要不超过自己承受力的情况下也仍然如此,因为他希望得到别人认为他有能力用名牌货的评价。而不在乎别人评价的人,在上述这二种商品面前,如果质量一样,价格不同,他就会选购价格较低者,如果价格相同,他就会以非价格因素中哪种更适合自己需要作为购买的决定标准。

人是否在乎别人的评价,在乎程度深不深,和个人的先天遗传因素有关,更和个人经历、所受教育、社会环境有关。一般来说,交通闭塞,同陌生人交往少,并且在交往中所涉及的事务与自己生活的关系不太重要,如仅仅是买一些日用品,不是做涉及内容多,弄不好会倾家荡产的大生意,共同生活的人群数量少,互相熟悉程度深的人,往往不太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因为大家互相知根知底,一个没有足够的钱买真名牌货的人,即使用上了一般人看不出是假冒名牌的假名牌货,人们也不会认为他有钱而尊敬他,使他得到被别人尊敬的心理满足,或者相信他有偿还能力而愿意借钱给他经商等实际利益。

在生活中同完全陌生的人交往多,同时即使在生活中交往较多,时间较长的半陌生人,互相知道底细的程度也很浅,交往涉及的事情于自己又很重要,事情办得好不好,甚至对方会不会同自己交往,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自己评价的人,往往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因为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同自己的实际情况分离的程度较深,如果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不好,即使自己的实际情况很好,在同别人打交道时,别人也是按自己情况不好的评价来处事,会增加自己从别人那里谋求利益的成本,甚至许多事根本办不成。而如果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很好,即使自己实际情况并不好,别人也是以自己情况好作为办事的前提,同自己的交往,办成事。

如一个人明明有足够的实力按时还清50万元借款,但他穿着看上去像穷人,借款人就可能不借给他,即使是利息较高也如此,因为贷款人怕索还时扯皮,成本高,甚至因对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而成为死账。另一个人按实力没有足够的把握还1000元借款,但由于他全身上下均是一般人看不出的假名牌衣服、鞋、帽、手机,看样子很有钱。借钱人特别是涉世未深者从此人很有钱,按时还这1000元不在话下的评价出发,不加调查了解他的情况就借钱给他。这就是一般人辨别不清,买主购买后又容易对别人如何评价自己起作用的货真牌假类假名牌货,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销量较大,在农村地区销量较少的重要原因。

贪便宜的性格也是接受假货的前提。价格不但比真货便宜,而且便宜得多,往往是许多假货的销售武器,并且在一些农村地区屡试不爽。原因就在于其迎合了一些人,特别是收入不高的农村人贪便宜的心理,这种心理使他们不但明知是假货也买,并且在知道假货可能对自己的身体、财产构成实质性损害,只要这种损害并不是肯定的,并且在购买者认为不肯定大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也买,如农村人爱买的假洗发液、假奶粉,买劣质钢材来建房子,买劣质的单车、摩托车等。一些人贪便宜的性格源自长期的经济困难,但另一些人明明经济宽裕,甚至不少是百万甚至千万亿万富翁,却也贪便宜而或者是主动买假货,或者被人家利用自己的贪便宜心理误买假货,有时因此而蒙受远比所买假货价值大的损失,更纯粹是性格使然。

看重并善于算计自己的利益,并且这种算计常常是在虽不高尚但属合法合理范围之内,也是接受假货的性格原因。因为在这种人看来,许多时候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购买假货就个人利益而言,所得的综合利益确实大于购买真货所得的综合利益。如张三由于具有这种性格,平时就十分注意在自己可能做的事中,用什么办法可以实现成本和得益之和最大化的规律,知道大凡真正值得他看的电影,在公映一个月后,他根据社会足够多的评价就会掌握得八九不离十,而后市场上就会出现不过是几元钱一片的盗版影碟。于是他就不轻信电影发行商、电影院,甚至媒体对绝大多数电影的宣传,对这种信息假货保持着足够高的警惕。而是在电影公映后,再上互联网看人们对这电影的各种评价,从中认清这部电影的实际,如应该看就在一个月后再买盗版影碟回来看,同时还认为买盗版影碟回来在家看,由于看不清可以使画面停止,可以倒过来重看,还可以收藏起来以后再看等,而更值得。

对不良后果的在乎程度不深的性格如,有人将工业酒精有些地方叫做木醇来充当食用酒卖,会带来人死亡、失明等严重后果,已被公共管理部门发现,并且一面追查,一面发通告要求人们暂时不要买散装白酒,但在事发地仍然有已知道通告内容的农民买散装白酒喝,结果又致中毒。这固然有贫穷愚昧的原因,但把不良结果特别是生死看得淡薄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明知可能是假酒也买来喝的上述当事人的供述也证明了这点。买不合格的自行车、摩托车、电器,可能的假药等亦然。特别注意的是,这种性格和生活过得太不舒心有关,如过于贫穷,受疾病的折磨,繁重的劳动等太多的辛苦等。还和一个人先天生理特点以及价值观有关,这就是许多在一般人看来完全不应该自杀的人,也轻易自杀,以及莫明其妙地做可能带来严重伤残的冒险事,如到一个地方旅游明明有好好的路不走,却故意徒手攀悬崖峭壁的注脚。

一个人是否接受假货,和他的贫富程度有关。如果人们不用付出任何个人利益代价,在真货肯定优于假货的前提下,正常的人都会选择真货。问题是天下极少有接受货物不需付出个人利益代价的情况。既然如此,人支付个人利益的能力无疑在他作是购买真货还是假货的决策中,起着十分重要的很多时候还是根本性的作用。鉴于然,没有足够支付能力的压力,使穷人往往更容易买假货,上文所说不少农民和其他阶层的穷人,往往具有贪便宜和对不良后果特别是生死看得较为淡薄的性格,许多是因贫穷而形成。

能力更是人是否接受假货的重要因素。这可分为两个方面的情况,一个方面是能力的高低常常可以决定人的贫富,在既充分又公平的程度较高的市场经济制度内尤其如此。在这样的制度里,一个能力强的人只要肯干,一般是不会贫穷的。能力强还意味着做事计划性强,善于考虑最优选择和机会成本,寻求最佳的综合效益。客观上有钱主观上善于做事这两个因素,足以使这种人买东西不会轻易图便宜,这样,至少不轻易掉进假货制售者设置的低价陷阱,除非此人具有和能力无关的贪便宜性格。

另一个方面的内容是能力强的人更能识别假货。一个人的能力从个人利益的角度通俗地说,就是他处理同自然及社会人际关系的水平,水平高者被称之为能力强,水平低者被称之为能力弱。一个人的能力包括认知能力和实践能力,认知能力是知悉自然和社会表面情况和内在规律的水平,对自然和社会的实际情况掌握得越多,对其所体现的内在规律也会掌握得越多,认知能力就越强。由于自然和社会的一些实际情况和内在规律不经过实践是无法了解的,如由于任何别人的传述都无法再现传述对象的全部实际内容,所以任何一个厨师学校的高才生光是学透即使是最优秀的教材,也无法知悉烹饪实际中的所有情况,许多情况只能由他自己在烹饪实践中通过体验来掌握。所以实践是获得实践能力的前提,一个人具有实践能力,就能相应认识光有认识能力还不能知悉的自然和社会的情况。

假货的本质特征是和实际情况不符和违背自然和社会规律,一个人既然具有很强的能力,或者是认识能力,如许多勤看书读报,因而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的知识分子,或者是实践能力,如一个从不看书读报,甚至不看电视,长年在外流动养蜜蜂卖蜂蜜的农民,或者是既有认知能力又有实践能力,如一个既看书读报,又深入实际调查采访,对许多事还亲自操作体验的老记者,自然就能认识相应的假货,如果假货不符合自己的利益需要,就不会接受。

如在2007年时,有商家以一台低于1400元的价格,大批量出售声称为国产全新名品牌的电脑,上述那种知识分子就知道这有很大的可能是假的,因为在正常的情况下,所谓正常的情况就是排除厂家搞少量特价促销,法院拍卖罚没货等特殊情况,由于我国还造不出电脑CPU等核心部件,外国公司卖这些核心部件的价格太高,致使我国电脑生产厂家生产达到国家质量要求的电脑,一台保本价格不会低于1400元,而不能倒贴成本是商业的铁律,所以这商家卖的这些电脑有很大的可能是劣质货,或者是组装货,更大的可能是经过伪装的二手货。

如有商家卖蜂蜜弄虚作假,上面那个蜂农虽然不知道关于蜂蜜的生物、化学、食品等理论,也不知道市长、县长甚至乡长姓甚名谁等,但却一品尝就知道哪瓶蜂蜜掺进了蔗糖,哪瓶蜂蜜是纯蜂蜜。如上面那个记者看到某乡政府提供的一个资料,资料说该乡农民如何在该乡政府的奖励措施激励下,6000多人一天收割稻子12456亩,就知道这是假的。因为该记者读书看报获得的较高认知能力使他知道,我国多数水稻产地还是手工割稻,经核实这个乡亦然,他亲自进行过的手工割稻实践从而具有的实践能力使他还知道,一个人不可能一天割得了1.5亩亩产量在400公斤以上的水稻,所以他知道这统计资料是和实际情况不符的假货,或者是割稻的亩数有假,或者是其他因素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