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教学相长文丛-享受着,如此美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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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为师之苦(1)

有感老师

又是一年教师节到了。

每年到这个时候,心中就有隐隐的冲动,想对老师们说些什么,可是嘴边上的话变成纸上的文字,总是有些杂乱和无序,那种冲动也就先搁置起来,一直未曾动笔。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心绪太复杂。老师这个职业一直被人看的很崇高,古有“传道受业解惑”之说,今有“人类灵魂工程师”之誉。常常一提“蜡烛精神”,连小学生都知道那是说老师奉献精神的代名词——“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我想作为这个职业,对这个赞誉是受之无愧的。毕竟在我们大多数人的生命历程中,是老师带出了懵懂,带进了文明,他启迪了我们的智慧,传知授道,让我们为生存多了些准备和积累。是老师让人类的智慧代代相传、生生不息。对这个职业的重要性,正随着对知识的尊重越来越被大多数人认识,可以说老师的地位已经被提到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了。

我对老师这个职业重要性的深切感受来自这几年。随着自己孩子学龄的到来,便开始了对学校、对老师的抉择,抉择的过程和效果是我对老师这个职业有了更深的体会。当今社会,家长对孩子的成长付出了很多心血,因此个个家长都几乎是望子成龙成凤,这个希望的实现无疑都寄托在老师的身上,老师的知识水平、教学水平、敬业精神甚至老师的人格品行都成了家长关注的焦点,可以说现在社会对老师的要求是愈来愈高了。一个好的启蒙老师可以成就一个人,同时一个不尽职的老师也会毁了一个人。现在的老师在收入水平和社会地位提高的同时,应该更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肩上的重任。

说到社会地位,我不能不想到在我过去的记忆中,留下的一些片断。正因了这些片段,使我深深感到教师这个职业在过去所要经历的辛酸,也因了这些片段,使我当年高考时宁愿让自己的高考志愿下调一个档次,也不愿意选择教师这个职业。说起来也奇怪,那些片段竟然都来自小时候的记忆,这么多年在记忆里总是顽固地不可抹去,在这里略述一二,供关注这个话题的人思考:片段一:上小学时,因了年龄小,个子低,总是坐了第一排。常常在老师板擦的挥动中,看见那白白的粉笔末在阳光中飞舞,而老师的衣服上、手上、甚至脸上总是落着白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些白灰有多少已经落入老师的肚子里去?老师会不会因此而生病?

片段二:上小学四年级时,我们班的学生常常会在的早读课上,忽然异口同声的背起学过的课文中那个成语解释:“匹马单枪——一匹马,一条枪,比喻力量很单薄。”每到这时候,不用问,便是语文老师的头在教室外晃动了。她是为了监督我们好好上早读才来的。但那时愚顽无知的心灵尚不能体会这份苦心,我们的心中充满敌意——永远在她不期然出现的时候背那条成语,因为那个老师的一个眼睛有疾,“单枪”是我们送给她的绰号。那个远离故土来为我们教书的老师在一声声童声中所受的伤害,若干年后回想起来我才有了深深地体会。

片段三:上初三时班主任李老师站在讲台上对我们讲他遭遇的一段尴尬事。老师当时一手支着讲桌,一脸苦笑的叙述道:他前几天在街道上碰到自己以前教过的一位学生,那个学生一身的阔绰,对依旧是穷教师的他见面没有寒暄,只是拍着他的肩大声地说:“你现在还在干那破事情啊?”当时听老师讲,我们哄堂大笑。后来想起来,对那时老师们的处境也是深深地感慨,理解了老师当时的苦笑中所包含的苦涩和无奈。

在那些岁月中,老师微薄的工资,不高的社会地位,在这些记忆片段中可窥一斑。但他们那时候的敬业精神也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作业本上留下老师细心批下的注语,差生的家里有老师前来补课的身影,困难的学生心中有老师关爱的深情……这些在这里不再累述。若说起来,现在的老师也许同样会遇到这些尴尬,但他们给我们的生活中留下的却不止是这些。常看到家长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提着东西去老师家,为的是让老师给自己的孩子多负些责任;连孩子们都知道过节时给老师送贺卡、送挂历、送礼品,怕做不好会得到老师的“刮目相看”;老师们把自己有限的精力分一部分给班级的学生,同时也不会忘记留一部分给自己办挣外快的课外辅导班……社会是染缸,我们不能祈求这里就必须是一方净土,但既然是育人的地方,牵扯到社会的未来和希望,既然承担着雕塑人类灵魂的使命,我们还是对老师多了一些更高的要求和希望。

写了这么多,想想也就是借教师节这个时机,把心中一直萦绕的话郑重的对老师们说出来:老师,理解你们这个行业的酸与苦,但也希望你们保持自己的本色,能担负起时代赋予你们的使命。

当农村教师,我们太辛苦了

由于种种原因,教师已经日益演变成一个庞大的弱势群体,越来越无力抗拒来自外界的重重压力。长此以往,恶性循环,教师将不堪重负,教育的发展将陷入困境。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提请有关部门都来关注教育的现状,关心教师的生活情况和身心健康,从而促进教育的持续发展。

众所周知,国家三令五申不准地方拖欠教师工资,但及时发放工资对绝大多数教师来说仍就像天方夜谭一样。该长的不长,不该扣的也扣掉,这对教师来说更是家常便饭,对于农村教师所得报酬仅是档案工资的80%、70%、60%甚至更少。在消费水平日渐提高的今天,教师微薄的收入要用来补贴家用、孝敬父母、教养子女。可以想象,这个庞大的教师群体会有多少捉襟见肘的尴尬事啊!

地方财政不见得有多紧张,教师生活的紧张却是有目共睹的。即使这样,但凡有什么捐款、集资、扶贫活动,没有一项能落下教师。捐款济困可以理解,可是当他们满怀爱心参与了之后,才知道所捐钱物大都不知去向。扶贫也是好事,可这并不属于教师的职责范畴,而是地方政府的分内工作。教师已经够清贫了,又有谁来扶助他们呢?那些所谓的集资也大都成了无头公案。可是在很多地方,这些事情是以行政命令的形式强制执行的,已经成为某些党政干部捞取政绩的手段,作为无私奉献者的教师们只能慢慢体会囊中羞涩的无奈。

教师工作之余,还要应付各种名目繁多的考试。每一次考试都因为要交资料费、培训费、监考费、证书工本费,因而被某些人看好,视之为敛财的极佳途径而一再使用。什么红本本证书作废了,换成蓝本本的了;什么上次的小蓝本本证书过时了,改成大蓝本的了。每一次改头换面,都要将这些收费项目重复一遍。如果实在找不到考试发证的理由了,就把某些考试再来一次。每位教师的抽屉里都有一大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派上用场的证书,而且这证书还有逐年增加之势。不想要证书、不想考试、怕花钱吗?可以,但评职称要卡你,即使卡不了你也要吓唬你。本来已经所剩不多的工资就这么被一点点地啄走,老师们所能做的只有苦忍。就这样,不该学的都学了,而真正应该走出去学习,提高业务水平的机会却很少,原因仅仅是公派的学习是要报销差旅费的,为节约大计,还是不派有去的好。所以教师极少有学习先进的教育教学经验的机会,一种好的方法在农村推广开来,被应用到课堂教学上,比起城市要晚一两年,甚至好多年,这就人为地造成了现代教育的城乡差别。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千百年来,这已经成了规范教师职业行为的紧箍咒,也成了社会对教师的统一要求。八小时之外,加班是应该的——谁让你从事的是太阳下最光辉的事业呢?你必须甘为人梯,甘为人作嫁衣裳;加班费是象征性的——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过多地计较个人得失;课余时间不能为牟取私利办辅导班,不能搞第二职业(既便是在漫长的暑假里)——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要维护人民教师的光辉形象。作为孔圣人的后继者们,教师深感悲哀。商品经济条件下,教师的自我意识正在日渐觉醒,他们已经开始意识到,只有在个体性的小我得到基本满足的情况下才能成就社会性的大我。试想,工资收入仅能维持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生活,在社会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谁还会因为有一箪食、一瓢饮而像颜回一样怡然自得?(他之所以能够这样,很有可能是没有家小拖累,应该属于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简单快乐)这样,我们也就能够理解那些在农村学校工作多年,成绩不小收入不高的教师投奔私立学校的举动了——同样是教书育人,只要肯努力,温饱不成问题了,也许还有望奔小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