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拿破仑时代:装备、作战技能和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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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炮战和围攻战(4)

塞纳蒙在弗里德兰发动的炮攻是炮兵第一次作为一个独立的机动部队在战场上扮演进攻的角色。没有得到支援的火炮被独立使用,没有与其他任何机动兵种或部队混合在一起。他们还推动战斗(造成大量伤亡)向对法国有利的形势转变。应该注意到,在弗里德兰战役中,步兵支援了塞纳蒙部队的火炮,两者的角色颠倒过来了。至少在法国军队中,野战炮兵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支援性兵种了,现在它已经在战场上与步兵和骑兵的地位相同,而且作为一个机动单位,它能够攻守阵地。塞纳蒙的炮兵连造成俄军约4000人伤亡,摧毁了俄军战线中心,实际上摧毁了整个部队。例如,伊兹梅洛夫斯基团第三营的520人中有400人死于战场。根据6月15日塞纳蒙递交的战后报告,他的火炮消耗了368发霰弹,2516发实心弹。法军有11人死亡,45人受伤,53匹战马死伤。塞纳蒙的坐骑受了重伤。一位亲眼目睹了这场战役的俄国炮兵军官的反应很恰当地做了说明,他把塞纳蒙的炮兵称作“恐怖的炮兵连”。

当1807年战役接近尾声时,俄国炮兵将军西弗斯观察到一些很有趣的现象。他认为法国和俄国的野战炮及辅助设备在质量方面没有什么差别。法国炮兵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的指挥与控制体系,以及他们使用武器的方式。他还欣赏法国人集中部署榴弹炮的方法,他们通常在看不见的低处向俄军开炮,几乎没有遭到俄国军队的反击。西弗斯注意到法国炮兵很少进行反攻射击,而是将火力集中在敌军的步兵上。西弗斯严肃地说,他自己军队的炮兵就不会这么做。他还认为法国人似乎喜欢远程发射,但这并不很有效。这也许是塞纳蒙为何喜欢尽可能靠近对手的原因。

吕岑战役(1813年5月2日)

从炮兵的角度看,吕岑战役值得关注的原因是,这次大规模突袭为步兵攻打盟军战线中心铺平了道路,步兵的那次进攻对法国赢得战斗胜利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拿破仑将俄国战役后的幸存者组建了一支新军,在1813年4月进入德意志,对付俄国和普鲁士。与欧仁亲王的易北河大军会师后,重新命名为“大军团”的拿破仑军队向萨克森的莱比锡挺进。5月2日中午12时左右,在拿破仑军队的右翼,由内伊率领的第三军在阵地上遭到了格哈德·布吕歇尔将军的一个军的突袭。接下来发生的是一场残酷而混乱的战斗,除了各自有两万多人伤亡,拿破仑的军事声望恢复之外,双方并未实现任何目的。

盟军由俄国将军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1769~1843年)指挥,他是在陆军元帅米哈伊尔·库图佐夫在1813年去世后接管了这支军队。维特根斯坦对战役的初期阶段计划不周,而盟军对计划的实施更加糟糕。他们在遭遇布吕歇尔的部队时,可能比内伊的部队还要感到突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盟军与法军部队都迅速投入战火和硝烟不断升级的战场,战斗来来回回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

法军在人数上逐渐超过盟军(拿破仑命令行军距离以内的所有部队都赶到战场),盟军的两翼开始受到夹击。拿破仑看到了机会,想要攻打盟军战线中心。德鲁奥将军是一个能干的炮兵,他曾在1808年组建了近卫军步炮兵团,并于1809年率领这个团在瓦格拉姆打了第一仗。他把近卫军炮兵的70~80门火炮以及其他未曾用过的大炮集中在一起,组成一个大炮兵连,并率领这个连直接加入战斗。

法军炮兵推进到霰弹有效射程范围之内,在尽可能接近盟军部队后立即展开速射,重创盟军的战线中心。致命性的霰弹不停地射向盟军队伍,整个盟军消失在鲜血和烟雾中,实在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地狱般景象。一批又一批近距离群射的炮弹穿过阵地,直到一切都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在火炮持续发射时,近卫军步兵在德鲁奥的亲自指挥下,从大炮连左侧向前,进攻盟军战线中心或其左侧。反击近卫军的炮弹很少。当近卫军到达盟军阵地时,尸体紧紧地压在一起,以致野战军官的坐骑都无法着地。近卫军步兵通过残杀来进行攻击,突破了盟军战线中心,最后遭到了盟军残余步兵的滑膛枪的零散射击。随着近卫军向前推进,幸存的敌人四处逃跑,把战场拱手交给获胜的法国军队。

德鲁奥的做法惊人地重现了6年前塞纳蒙所采用的先锋战术。这一次,炮兵的行动也是短暂的,德鲁奥的部队开炮时间仅20~30分钟,就摧毁了盟军战线中心,使步兵能够在相对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攻占阵地。

围攻战

纵观1792~1815年期间的所有战役,以前在欧洲战争中出现过的围攻战都没有得到过重视。虽然也曾有过围攻战,有过对堡垒和城市的防御与攻占,但是这个时期强调的还是机动以及那些涉及规模日渐扩大的军队的战役,这些军队是决定国家和帝国命运的决定因素。

在早期的欧洲战争中,围攻战司空见惯,攻城炮兵是一国军队的炮兵后勤部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攻城炮和要塞炮的口径通常比野战炮的口径大,安置它们的炮架也更大。攻城炮架一般是更大型号的野战炮架。要塞炮架在堡垒和海岸沿线使用,它们要么结构简单,例如军舰上使用的那些大炮;要么比较复杂,就像1748年格利包佛尔研制的那种有效的要塞炮架。

围攻战在西班牙半岛战争中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法军总司令路易·加布里埃尔·絮歇(1770~1826年)在西班牙东部指挥的那场战役就是以此而着称,西班牙战争成功地摧毁了许多城市,这无疑有助于平定法国占领的那些地区。

在西班牙西部和葡萄牙,法国人一般都成功地实施了他们的围攻战,1808年萨拉戈萨的第一次围攻战就是个显着的例外。围攻战既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艺术。拿破仑时期在防御工事、围攻战、包围城市和堡垒方面所采用的原则与100年前的原则同样有效,这些原则都是由18世纪的杰出工程师沃邦侯爵(1633~1707年)和冯·科霍恩男爵(1641~1704年)苦心研究出来的。

工程兵

自沃邦时代以来,1792~1815年各交战国军队的军事工程学和工兵部队的形成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发展阶段,当时还没有军事工程兵。法国步兵军官被描述为高级工程兵军官的学徒,主要学习他们的技艺。直到1715年,人们才第一次将“工程”这个术语作为标准来使用。

起初,法国皇家工程兵部队是一个只有军官组成的团体,而编排在连队里的熟练的雷工兵则属于炮兵,通常由精心挑选的炮兵军官来指挥。

17世纪,由沃邦元帅研究出来的围攻作战原则在拿破仑时期仍然得到运用。

1758年,工程兵成为一个独立的兵种,其军官必须是梅齐埃尔工程兵学校的毕业生。这个学校始建于1749年。到1793年,工程兵才成为一个作战兵种,成立了12个作战工程兵营,还有从炮兵转过来的地雷工兵。1806年,拿破仑增加了一个工程兵后勤部队负责拖运工具和装备。两年后,地雷工兵连成为一个营级分队。1811年,一个工程技术兵连被召集去补给站工作。其他交战国的工程兵在专业技术方面都落后于法国。俄国和普鲁士的军种几乎都不完备。

一如其炮兵那样,俄国人在技术兵种教育上投入甚少,普鲁士的工程兵部队也未受到腓特烈大帝的重视。到七年战争时期,奥地利的工程兵因没有充分的补给而混乱不堪的。在那场战争初期,玛丽亚·特蕾西亚女皇要求将经验丰富且能干的法国炮兵军官临时调往奥地利的勤务部队工作,格利包佛尔就在其中。他帮助重组和训练奥地利工程兵,这个兵种在七年战争中有着卓越的表现。

在这个时期之初,英国皇家工程兵完全由军官组成,这和以前的法国的情况如出一辙。尽管英国的工程兵受过良好教育,也很努力,但是他们没有围攻战方面的实际知识和训练,也没有合格的工程兵部队。直到巴达霍斯围攻战之后,当威灵顿公爵在写给陆军部长利物浦勋爵(1770~1828年)的一封信中抱怨这个缺点时,情况才有所改变。此后不久,皇家坑道兵和地雷兵部队成立了。从大的范围来看,这支部队规模太小,成立时间太晚。但是从长远来看,这已经是对以往的一种很大的改进了。

巴达霍斯围攻战(1812年3~4月)

半岛战争期间曾有过4次围攻巴达霍斯的战役,都发生在1811~1812年期间。第一次围攻战由法国部队发起并获胜,接下来的两次都由英国发起进攻,但均以失败而告终。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围攻战还是英国发起的。这一次他们获胜,但是战斗极为血腥,而且英国步兵出色的表现被后来的可耻行径毁坏殆尽。他们纵酒狂欢3天,对那些未曾以任何方式反抗英国围攻战并跟他们友好结盟的人民进行了劫掠。